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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人們就安靜了。

  他緩緩道:“我想讓大家作證:我身旁的, 是我的愛人劉曠, 我會用盡我的一生愛他, 等他,並且只有他。”

  劉曠猛地看向鬼煞。

  底下尖叫,喝彩,起鬨,喧囂一片。

  而劉曠耳邊只在回放著剛剛鬼煞平穩沉靜如泉水流動一樣的聲音。

  鬼煞說:

  我會用盡我的一生愛他,等他,並且只有他。

  愛他。

  等他。

  只有他。

  用盡一生。

  ……

  劉曠覺得有心臟被人生生挖了出來,又塞了一把冰進去,又疼又冷。

  婚禮之後的第三天晚上。

  月涼如水。

  劉曠身旁便是鬼煞,他不由自主地湊過去,半個身子都倚在鬼煞身上。

  鬼煞身子還是有些涼,劉曠臉貼在鬼煞的胸口。

  想到了什麼,劉曠笑了笑。

  “怎麼了?”鬼煞問他。

  劉曠說:“我覺得啊,成親了果然不一樣。”

  “嗯?”

  劉曠伸手把玩著鬼煞的頭髮,道:“我覺得現在我走在路上頭上也明晃晃地懸了一個惡醫公子鬼煞的夫君這個稱號。”

  鬼煞眉眼都彎了:“發生什麼事兒了 ”

  劉曠指尖纏著鬼煞柔順的髮絲,聲音有些慵懶恬淡的沙啞:“今天出去買東西的時候,被一個少年攔住了。”

  劉曠想到哪裡,聲音也染上了笑意:“你猜怎麼著?那少年紅著臉問我,既然惡醫公子和我都成親了,那惡醫公子有沒有做出什麼好用的藥膏…”

  鬼煞不解:“什麼藥膏?”

  劉曠低低地笑了:“不會疼的藥膏…”

  鬼煞耳尖忽然就紅了。

  “然後呢?”

  “我說讓他問秦大公子要去,我們的還不夠用呢。”

  成親那天秦臻送來了一個小箱子。

  裡面除了梨花膏還有玫瑰膏芍藥膏牡丹膏等各種類型的膏藥。

  鬼煞臉又紅了紅:“我們用不完。”

  “誰說的?”劉曠一口咬上鬼煞的耳朵,手指也不老實地一路向下。

  “……能用完。”

  最後,藥膏到底是用在門主身上多一些還是劉曠身上多一些就不得而知了。

  其實劉曠故事沒講完。

  少年聽了他的話有些不甘心,剛想說些什麼,就被一個綠衣服的公子叫住了。

  “陵均,你跑到這邊幹什麼?”

  少年似乎有點兒心虛:“就…想問問路。”

  劉曠當即就戳穿他:“你還要藥膏不?”

  “什麼藥膏?”綠衣服的公子問。

  少年拽起綠衣服的公子就要走,劉曠才不讓他得逞,當即從垃圾桶里翻出一個梨花膏扔給綠衣服的公子,不懷好意地朝著少年笑了笑:“諾,藥膏是次要的,主要是動作要溫柔一些才好。”

  綠衣服公子拿起來一看,藥膏背面大喇喇寫著“秦公子秘製藥膏,祝您房事和諧。”

  綠衣服公子臉也綠了,把藥膏扔到少年懷裡,轉身走了。

  少年接過藥膏,跟了上去,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竹子竹子,他冤枉我,我才沒有…”

  綠衣服公子也是傻,當即就頓住了,有些不確定道:“真沒有?”

  少年點點頭,表情真摯,撒起謊來卻一點兒也不含糊:“沒有。”

  他抬頭,依舊是可憐兮兮的樣子:“你不相信我。”

  綠衣服公子摸了摸少年的頭髮,笑道:“我錯了。”

  劉曠當時便覺得有趣,想要回去告訴鬼煞。

  可他最終還是只講了前半段。

  他們過了太好了,年紀也不大,感情也好,好像能長長久久這樣下去。

  可劉曠只有五天了。

  轉瞬即過。

  這天天氣很好,和往常沒有什麼不同。

  清晨的陽光從窗口鋪瀉而下,灑滿了整個房間。

  空氣中洋溢著因為大片金黃陽光而顯得懶散的氣息。

  劉曠就睜著眼,一動不動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鬼煞。

  看的眼睛酸了,就眨眨眼。

  直到鬼煞醒來。

  直到鬼煞醒來,他便湊過去親了親鬼煞的額頭,又親了親他的鼻尖,最後又忍不住在他的嘴唇上親了一下。

  鬼煞剛睡醒,眼睛還有些迷濛,但是已經微微笑了起來,伸出手攬住劉曠的脖子,然後把腦袋放在劉曠的頸窩上,又懶懶的蹭了兩下。

  “我今天也不去衙門了。”劉曠道。

  “嗯。”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一切都那麼平常而安靜。

  好像今天過去了,他們還能在明天一模一樣的早晨醒來。

  “我們今天去做蛋糕吧,上次做的沒有吃到。”

  鬼煞忽然說。

  他們是傍晚的時候去的羅記糕點房。

  “爹爹,公子來了!”一位粉衣女童看見鬼煞劉曠高高興興地喊道。

  這是羅掌柜的女兒,剛被鬼煞醫好雙腿,分外喜歡鬼煞。

  羅掌柜聽到聲音也是一臉笑容地出來迎接鬼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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