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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就是應該的嗎…”他的聲音又輕又淡,好像隨著微風,飄渺到不知道哪裡的遠方。

  “我七歲的時候,鬼羅救我二哥的條件,便是要把我帶走。”

  劉曠猛地抬起頭,鬼煞的瞳孔極其的黑,仿佛要把人吸進去一般。可是又帶了一抹若有若無的薄紗,仿佛清晨森林中吹不散的霧靄。

  不知為何,劉曠的心驟然停了一下,他看向地面,緩緩開口,聲音十分的低:“那又如何呢?你會很開心嗎?你這樣做…”

  “會。”鬼煞笑吟吟地開口,他聲音極輕,他帶了一種讓劉曠不由得顫慄的笑意來。

  “我很開心。”

  劉曠戰慄著瑟縮了一下,不知道該怎樣面對這樣一個瘋子。

  他怔了半餉,張了張嘴,無意識的說道:

  “怎麼會呢…你一定…難受的要命…”

  他緩緩闔住了眼,臉上閃現一種悲戚之色,鬼煞看見這個青年的身子微微的抖了一下。

  他開口,聲音如同在茶碗裡晃蕩的茶,好像一不小心就要全部撒在地上了。

  “怎麼會呢…我現在看見打孩子的父親……都覺得心疼地要死。”

  有一陣山風透過竹屋的縫隙吹了過來,夾雜了一種淡淡的不知道從多遠的山頭吹過來的桂花香,這花香路過溪流岩石,路過枝椏鳥魚,把香氣所有的粘稠都留在路上了,現在飄到人面前,只剩下十分清淡好聞的香氣來。

  鬼煞停在劉曠頭上的手猛然頓了一下,暮然想起七月十五號那個夜晚,蒙住了眼的少年,大聲的歌唱,可因為他唱的太過於破碎,聽起來,就像痛苦的嘶吼一樣。

  鬼煞忽然開口道:

  “我給你剃髮吧。”

  劉曠猛地抬起頭來。

  月尚失魂落魄地從外面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一副匪夷所思的奇妙景象。

  只見青衣的青年閉著眼睛坐在椅子上,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放在腿上卻抖如篩糠,牙齒也不住的打顫,哭喪著臉,甚是驚恐懼怕,那模樣,仿佛是剛被大王劫到寨子裡的黃花大閨女。

  而他後面又站了一位白衣公子,因為戴著面具看不清表情。但從那雙十分有興致且專注的眼睛上就能看出此人是十分的自得。

  他手拿了一把寶劍。

  那把劍本不是很大,只是在腦袋上比劃著名,怎麼都看著大得有些過分。

  他他的手骨節分明,十分好看,動作手腕也靈活的令人驚嘆,來回之間只見有些許的細碎的頭髮絲,順著銀白色的劍刃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月尚不由咋舌:這…這是在,剪髮嗎?!

  只不過著實是慢了些…!!

  劉曠簡直要淚流滿面了好嗎!

  這鬼煞不知道抽了什麼風?

  讓鬼煞幫他剃髮?!且不說,劉曠還想留長的頭髮變成了一個翩翩美男子,就這個理髮師也足夠他膽戰心驚,屁滾尿流了好嗎?

  雖然他十分明確的表示拒絕。但鬼煞則十分生硬得裝作沒聽見,來顯示他的決定是不容忤逆的。

  劉曠本來是害怕,他像上次那般一刀下去,令人膽戰心驚,讓人幾乎要心跳驟停,幾乎猝死…有點顫抖的請求鬼煞,讓他稍微慢那麼一點點。

  哪知道鬼煞竟然如此聽話,讓他慢一點點,他就慢地一點一點的給他剃頭。

  那速度簡直,比老太太穿針線還要慢上幾百倍!!!!這種將痛苦與驚駭延長數倍,讓劉曠簡直想要吐血身亡!

  那把不知道殺過多少人的劍在頭上穿梭著,劉曠額頭上緩緩沁出細細密密的汗。

  月尚看著這個青年張開嘴巴,聲音猶如在大漠孤風中一片飄揚破碎的爛布一樣,又抖又顫。

  “門……主……門主啊,求……您重新再快一點吧。”

  月尚驚異的看到脾氣向來不怎麼樣的惡醫公子竟然穩穩噹噹的說了一聲好。

  隨即,手上的速度猛然加快,刀光劍影中。一個是很是完美的光頭,就這樣熱氣騰騰的出爐了。

  直到惡醫把劍收了鞘,劉曠還是一臉懵……

  他呆呆愣愣的把手放在腦袋上,摸了一把。

  唔,感覺還不錯?

  鬼煞見月尚站在門口一動不動,便坐在椅子上。懶懶的看了他一眼,道:“過來。”

  月尚似乎是十分不喜他這種命令人的口吻,但也無法。現在他已經是這位惡醫公子的人了。

  鬼煞給他扔了一個小瓷瓶,說:“吃下去。”

  月尚打開瓶塞,把瓷瓶在手心裡磕了兩下,一顆孤零零的小藥丸滾了出來。

  月尚皺了下眉,也沒問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就一口把它塞在嘴裡。

  這就算是個毒/藥,惡醫叫他吃,他也不得不吃。

  惡醫笑了一聲,慢條斯理地開口,他聲音極富有磁力,這樣噙著笑意用那種極其緩慢的口吻說出話,卻給人一種類似於詛咒的錯覺。

  “…恭喜你,來到鬼門。”

  月尚猛地地抬起頭,卻發現面前這人不知道何時已經取下了臉上的白銀面具,露出一張猙獰又扭曲令人驚駭的的臉龐來!

  “鬼煞!”他失聲叫了出來。

  緊接著他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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