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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沒看那人鮮血噴涌,就手執鞭子直直的甩到了後人身上,那長劍也撲通一聲落在了地上。
不一會兒,五個人便紛紛倒地。
花離顏身上濺了點點滴滴的斑駁血跡,但神色卻十分淡然自若。
但鬼煞知道,他的後腰被劍氣所傷,有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
當然,這點小傷,對付那個林夜城那個自以為是的草包,還是綽綽有餘。
林夜城見花離顏輕鬆的便搞定了五人,腳步猶疑了一下,拿了一柄長劍,猛地向花離顏刺過來!
花離顏的長鞭在空中挽了一個漂亮的光影,與長劍糾纏起來。兩人約莫過了幾十招後,那林夜城明顯有些力不從心。花離顏一到月華鞭,直直地朝著趙夜城的脖子甩過來——
林夜城臉色倏爾變得慘白:這一鞭下去,必定是鮮血飛濺,人首分離!
可花離顏的瞳孔猛地放大,心中一陣空涼,連稍加思索都來不及,那幾乎是要觸及脖頸的鞭子卻是猛的打了個急轉,避開了林夜城的脖頸,花離顏腳步踉蹌了一下,猛地嘔出一口血來!
逃過一死的的林夜城就在這一瞬間看準時機,一劍刺到了花離顏的左肩上,他面色一喜,正要乘勝追擊,第二劍就朝花離顏的脖子上砍去——
“噔——”
一塊石子打在劍身上,那把劍竟然直接碎成了兩半,落在地上!
兩人都大驚,只見鬼煞緩緩從陰影處走出來,懶懶的打了個哈欠,那如惡鬼一樣的面龐,此時在月光下更猶如鬼魅一樣恐怖!
林夜城一見鬼煞,便真的如同見了鬼一樣,嚇得坐在地上,又趕快爬起來,倉皇的跑了。
鬼煞看都沒看他一眼,走到花離顏面前,眼眸在黑夜中更加幽深,夾雜著不屑與怒氣,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花離顏,嗤笑了一聲:“愚蠢!”
那聲音極冷,寒氣逼人。
花離顏扭頭看向那人倉皇逃竄的方向,苦笑了一聲,許久才低聲問道:“……門主,為什麼放他走?”
鬼煞看他的表情猶如看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自然是為了讓你親手把他殺掉。”
花離顏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才聲音沙啞道:“……門主,是潰屍粉。”
潰屍粉,中毒之後,先是身體發麻,然後開始潰爛,潰爛時全身如萬蟲噬咬,等全身爛成一灘黃水,人才會死。
然而他們這齣門,沒有帶太多的解藥。
雖然與鬼煞所制之毒差的還很遠,但已經是林家堡能拿出來的最狠辣的毒了。
林夜城在劍上抹了這毒,真是……盡力了想讓他死。
看來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樣蠢吶。
那鬼煞似乎越想越怒,他眉毛擰在了一起,從花離顏手上一把奪下月華鞭,右臂狠狠一甩,那鞭子疾速韃在花離顏身上,一瞬之間,血沫紛飛!
“唔!”花離顏忍不住悶哼了一聲,一下被抽倒在了地上。
鬼煞扔下鞭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花離顏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因為疼痛而倒抽了一口冷氣。左肩傷口的血滴滴嗒嗒的淌了一地,已經有些麻了。
他看了看鬼煞已經走的快要看不見的身影——那個方向,不是客棧。
花離顏低低地說了聲什麼。
他聲音很低,連自己都聽得不太清楚,甚至都不能分辨這一聲是說出來了,還是只在心裡壓抑著戰慄著喊了一聲。
謝門主。
還未放棄他這個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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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煞回來時,天已經亮了。只見劉曠蜷縮在樹下。清冽的晨風挾雜著火紅色的合歡花飄飄然的落在了劉曠的身上,恰逢此時,陽光正好。
鬼煞怔怔地看了片刻,心中升起一股奇異的念頭:“……原來人睡起來是這副模樣。”
鬼煞忽然發現自己見過有人暈死在床上,也見過有人死透了躺在床上,就是沒有見人安靜的睡覺。而這人甚至睡的還不是床。而是茅房邊的又髒又臭又硬又冷的地上。
那劉曠翻了個身子,唇畔還帶著一抹微笑,口中夢囈了一句什麼,然後他唇角的笑容又加深了一分。
鬼煞聽的清楚,他說:
“鬼煞,我□□大爺! ”
鬼煞:“……”
他雙手抱在胸前,面無表情地用腳尖踢了踢劉曠的臉。
劉曠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面前的人,腦子瞬間清醒,道:“…我靠!!門主大人,你聽我解釋…”
然後一切發生的,那麼理所當然,順其自然。
一聲尖叫聲傳來,叫聲之慘烈,讓客棧一樓無數筷子被紛紛驚落,無處鍋碗盆瓢被紛紛打破。
這是一個悲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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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劉曠鼻青臉腫的出現在花離顏面前的時候,才驚異的發現花離顏也比他好不到哪裡去。
這花離顏在右肩上橫這一道恐怖的窟窿,腰上也是一道又長又深的傷口,騷氣的紫衣扔了在地上,血已經快沾濕了白色裡衣,又淌了一地,也沒人給他包紮。
鬼煞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譏諷道:“這是我最後一次救你,如果以後還發生這種愚蠢的事情,不用別人住手,我自己都能把你清理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