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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花漸漸消散,他發現自己已經回到海面。風平浪靜,天幕上垂著繁密明亮的星辰。

  他呆呆地看那星辰良久,眨了眨眼睛,星辰突然變成了床帳頂。

  帳子已經被放下來,他好端端地躺在床上。

  顧射正俯身在他上方,汗浸浸的額頭抵在他胸前,口中猶自喘息著。

  他這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瞬間紅成了大龍蝦。

  顧射抬手到肩上,將陶墨的腿摘下來,陶墨心想:“怎麼腿還能折到胸前嗎?”

  看到顧射抬頭,他連忙重新閉上眼睛裝睡。

  簡直是羞死人了!之前他還怕這怕那,不知道顧射會怎麼對他,結果事到如今,連顧射到底怎麼他了都不知道!

  顧射抬起頭來,看到陶墨雙眼緊閉,眼珠子在眼皮下微微轉動,差點笑出聲來,幸虧忍住了。

  他的舞文害羞呢!怎麼捨得讓他困窘?

  他假裝不知道陶墨醒著,輕輕拭去陶墨額頭的薄汗。

  看著陶墨,他心裡是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這個小傻瓜從此是他的了。

  其他人就算是和他再親近,也不可能比他更親近。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人們要糾結誰上誰下,原來做上邊那個,就可以主宰陶墨的快樂與痛楚,甚至可以主宰陶墨的呼吸。

  能夠完全支配陶墨的感受,並和他一起到達極致的歡樂,這感覺太好。

  怪道書里、戲文里房事過後,女子總說自己“是你的人了”,原來是這個意思。

  那麼陶墨現在是他的人了,真好!

  第75章 第75章 百合 4

  陶墨感覺到顧射起了身,穿了衣服出去,便悄悄睜開眼睛,只見他的衣服雜亂地掉落在地上。

  正要起身撿起來,顧射又回來了。

  他只好繼續裝睡。

  顧射將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掛到床頭的衣架上,然後拉過薄被蓋到他身上,又重新放下了帳子。

  陶墨心裡直叫苦,四月二十六已經是夏天,本來白天就很熱了,剛才又經歷了那樣一番雖然溫柔但依然稱得上熱烈的□□,他半點都不需要被子。

  不等他將被子掀開,門被敲響,顧小甲喚:“公子!”

  顧射道:“進來。”

  陶墨忙老老實實不動。

  顧小甲帶了四個下人,抬了兩個大浴桶進來放下,就又出去了。

  顧射過來掛起帳子,陶墨只覺身上一涼快,然後人就騰空了。

  他驚恐地睜大眼睛,正對上顧射滿含笑意的雙眼。

  顧射輕輕地將他放進浴桶:“乖,洗一洗會舒服些。”

  陶墨從顧射懷裡落進浴桶,還有些留戀顧射的體溫。不過想到從此以後,他們夜夜都能同榻而眠,也就釋然了。

  看著顧射脫掉衣服,露出增一分嫌胖減一分嫌瘦的身材,再低頭看看自己瘦得細杆一樣的身體,不禁自慚形穢。

  幸好顧射似是累了,靠在浴桶上閉著眼睛,根本沒有注意這些。

  回想剛才,顧射真是處處體貼、無微不至,自己居然還嫌他給自己蓋被子了,真是不知好歹。

  但是,他突然生起氣來,大聲喊道:“弦之!”

  顧射疑惑地張開眼。

  陶墨臉漲得通紅:“你還敢說你沒有看過書!”

  顧射笑了:“人家都說我是天下第一才子,你說我有沒有看過書?”

  “你——你明知道我說的是哪種書!”

  顧射促狹地笑:“哪種書?”

  “就——就那天我說的那種書。”

  那天,陶墨說他是用情更深的那個,顧射不服,將他壓在枕上狠狠親了一通。

  陶墨被他親得暈暈乎乎氣息雜亂,半晌才問道:“你是不是看了那種書?”

  顧射不懂:“哪種書?”

  “就是——怎麼親嘴的那種書啊!”

  陶墨越說聲音越小,自己難為情得不行。

  顧射的眼睛卻亮了:“還有這種書?”

  陶墨氣急道:“你——你還裝!”

  顧射微笑道:“我知道了,世上根本沒有這種書,是你自己連親個嘴都不會,才編排我看過這種書。”

  陶墨中計,急忙辯白道:“有的!我在群香苑聽他們說過的!”

  “哦?那你沒在群香苑買一本?”

  陶墨尷尬:“那——那時候還用不上。”

  顧射心中暗笑,嘴上卻嚴肅地說:“不買最好,那種地方的書,寫得肯定也是嫖客妓子之間的把戲,正人君子之間,當然跟他們不一樣。”

  陶墨直點頭。

  現在想起當時,陶墨就覺得自己上了當受了騙。

  “你肯定看了書的!要不然你還能生下來就會剛才那麼多?我怎麼不會?”

  顧射忍不住得意地笑了:“剛才——好不好?”

  不料陶墨並沒有被他轉移注意力:“你看書了是不是?!”

  顧射嘆道:“我的確是學了一點,但不是之前學的,是袁先生和紀門主在書房寫寫畫畫十二時辰,然後我昨晚臨時抱佛腳。”

  陶墨不信:“那你之前親我,天天都有新花樣是怎麼回事?”

  顧射望向他的目光漸漸深邃:“就是拿你練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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