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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關機後再也無法打通的電話、事前帶著笑輕聲許下的約定——

  【一切都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比較重要,所以寫得稍微久了點QWQ1,沒看過家教不知道控制快斗身體的那個幻術師是誰的妹子,不用多在意,只要知道他是因為小白和綱吉的關係才下手的就行了2,之前提到過的十年後火箭筒的伏筆就在這兒啦!

  3,請你們不要打我……我好可愛的!是親媽呢!

  4,這一部分完結不是全文完結啦……還有坑沒填,火影和銀魂的盆友該出來了,以及,下一位登場的選手是——K,十束多多良的哥哥,十束白~

  第七十五章

  ——他從小就是一個奇怪的孩子。

  家住在隔壁的鄰居時常看見他,便會放低聲音跟身邊的人這樣嘀咕著。

  明明看起來格外可愛, 長到耳邊的黑髮柔軟地貼在臉旁, 劉海下露出的眼睛大又湛藍, 五官即使年齡尚小也看得出精緻……但是, 這麼一個好看的小孩子, 卻讓人打心裡頭覺得古怪。

  最明顯的, 應該就是他的長相吧。發色, 瞳色, 五官, 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像他的親生父母, 更不像是會出生在貧民區的孩子——哦, 奇怪的還有他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 總是透露著不願與人親近的冷淡。

  他的父親厭惡他, 很早之前勉強接受了這確實是他親生兒子沒錯的事實後, 敷衍地嘗試了幾次接觸,卻覺得這還沒懂事只有一歲的小孩兒不知好歹, 怎麼看怎麼討厭,不願再多看一眼。

  他的母親畏懼他, 同樣也對他心生厭惡。因為這個孩子,她和丈夫爆發過無數次爭吵,讓原本還算幸福的家庭徹底變了模樣。有的時候,她帶著新添的傷痕跌跌撞撞逃出家門,躲在好心的鄰居家裡捂著臉哭訴:“哪怕只有一點……只有一點相似都行啊, 可是,那個孩子——他真的是我生下來的嗎?不!他太可怕了,我……”

  用粗劣木頭做成的門板並不能隔絕多少聲音,更何況門沒有關死,裡面歇斯底里的哭聲那般清晰,他們沒有注意到,女人逃進來還沒有多久就響起的敲門聲忽然停頓,之後也沒有再度響起。

  門被推開了,女人顫顫地扭頭,看到了那個站在門口的的男孩兒。他的臉上確實沒有什麼明顯的表情,正處於痛苦中的女人也無暇注意到那些隱藏在眼裡的細節,只知道他慢吞吞地走進來,站在癱軟的女人面前,抬手,露出捏在掌心裡好久了的皺巴巴的紙巾。

  接下來,女人拍開了他伸出的手臂,讓那塊紙巾落在了地上,她放聲哭泣,哭聲中那些難聽露骨的咒罵更是當著孩子的面說了出來。大人要帶著埋怨的心去安慰她,這個時候,只有領居家的女兒怯生生地從臥室里出來,手裡抱著一個盒子。

  “很疼吧。”她小聲說著,鼓起勇氣,把胡亂塞進了止血貼繃帶還有傷藥的紙盒塞給了這個比她瘦小得多的孩子手裡。

  在這樣的幻境裡,似乎只有這個小女孩兒看見了他額頭上明顯被重物砸出的包,還有過短的袖子外面裸露出的烏青。

  “……”

  結果他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竟然一句話也沒說——包括謝謝。

  當然,那個紙盒最終也沒有被人帶走。

  他長到五歲的那一年,突然生了一場重病。

  染病的原因不重要,畢竟根本沒人會在意他為什麼會得病,只要看到他氣息奄奄地蜷縮在小床上,面色一片死灰,被他“折磨”了這麼久的父母總算能夠鬆一口氣了。

  醫院肯定是不會去的,沒錢,也沒必要。他的父親簡直欣喜若狂,連慢慢等他病死的耐心都沒有,直接去孤兒院領來了一個健康還很活潑的孩子,也是個男孩兒,甚至當天就為那個領養的男孩兒登記了名字——十束多多良,比那個不耐煩地隨口一提的十束白用心多了。

  不過,這對可憐的夫婦並沒有迎來期盼的幸福。

  不止是那個看著就活不過今年的親生兒子殘喘了好些日子,竟然沒有咽氣,反而掙扎著活過來了。還有一個莫大的災難,做父親的男人沒過多久就染上了賭癮,把家裡為數不多的存款全賠在了賭場,做母親的女人實在忍受不了男人嗜賭和賭輸後動不動就打人的毛病,毅然選擇了跟他離婚。

  離開這個家的那一天,她帶走了零碎的很多東西,卻硬是狠心地沒去管這時還躺在床上起不來身的親兒。同樣是這一天,頹唐的男人在外面喝了很多酒,在渾身酒氣搖搖晃晃回家的路上出了車禍,搶救無效,連一句遺言也沒說得出口,便去世了。

  災難簡直是接二連三地降臨,到最後,這個家裡,居然只剩下兩個還未自立的孩童。

  五歲的十束白,三歲的十束多多良。

  這天像是在與所有不習慣隨身攜帶雨傘出門的人作對,明明早上出門時還是陽光普照大地,才剛過午飯的時間,烏雲便陡然替換了晴空,把來勢洶洶的雨水盡數潑灑而下。

  十束白就屬於不會帶傘出門的那大部分人之一。

  不過,他現在正待在室內,很幸運地不會像街頭那些在雨水的敲打下四散奔逃的路人那般狼狽。

  只隔了一張長桌,明明有椅子卻寧願站著的男子面相頗為些年輕小帥,但頭頂卻顯露出了與年齡不符的中年危機,他卻沒有過多地關注自己發量稀疏的問題,此時,正飛快地翻著堆在桌上的白花花的劇本,嘴邊唾沫橫飛。

  “看看,瞧瞧看,這些可都是我為你精心挑選出來的劇本。這個,時代劇,名導演指導,投資方從不小氣,就是角色戲份少了一點,沒關係嘛!你可以隨便演演就當做積澱嘛。啥情況,一點也不動心?好吧,那看看這個——最吸粉的青春電影!我向你保證,演了這個到時候全國愛哭的小姑娘都會愛上你!聽我說啊十束,你也到了向大屏幕衝刺的時候了,年輕人就是要有衝勁兒呀……”

  他在這兒熱情激昂地說了大半天,自己都被自己勾勒出的宏圖偉業激勵到了,不由得落下感動的淚水。可是,當他終於捨得低頭,看一眼勸說的正主時,卻震驚地發現——對方的內心毫無波動,只在他的話音落下時,才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哦,好。”

  “所以呢,時代劇和青春電影,挑哪個?”男人一下子又看到了希望。

  十束白伸手,在劇本堆里扒了扒,男人寄予厚望的兩個劇本都沒有挑,反而扒出了男人故意放在最底下的薄薄幾頁紙組成的小劇本。

  給演員開出的價位最高、但是劇情最爛的無腦向戀愛偶像劇。

  “我演這一部。”

  “靠!”

  男人頓時悲鳴,一屁股砸下,轉椅可憐兮兮地也跟著他發出了慘叫。

  “不再考慮一下?”

  “不了,千歲先生,麻煩你就給我接這個吧。”

  千歲辭安,三流演員十束白的三流

  經紀人,實在控制不住自己露出慘不忍睹的表情:“十束,你為什麼這麼倔呢?你……經濟困難的時候早就過了吧,前期接爛片攢錢我能夠理解,可是,現在正是你更進一步的最佳時期,以你的資質,本來可以——”

  本來可以成為一名最好、最出名的演員。

  “嗯,我知道,但是……非常抱歉。”被他乾巴巴望著的少年已經打算收拾東西起身了,“我只是覺得,還不夠。”

  “不夠?難道你——你把片酬全給你弟弟了?!”

  “沒,他不要,我先存著。”

  “那怎麼會……”

  “有一種大概很糟糕的預感,所以我要提前準備起來。”

  “啥?”千歲不解。

  十束白卻沒有解釋。

  他把放在桌邊的笨重的黑框眼鏡架在了鼻子上,站起來的同時,又將圍巾繞了脖子幾圈,把眼睛以下的臉遮得嚴嚴實實,便要以這等尊容走出經紀人的辦公室。千歲一愣,隨後反應過來,連忙道:“等等啊,公司要給你配的助理你還沒看呢!”

  “不看了,你隨便挑一個就行。”

  “……我開車送你!”

  “你忙,我可以走回去,反正沒幾個人認識我。”

  千歲:“……”

  他快被這臭小子氣死了,心裡又開始不知道多少回的反思:當初怎麼就那麼天真,以為在街上發掘到了天生就適合當演員的人才呢?

  想著就算演技不好靠臉當個明星也不錯,結果把人簽回來之後才發現,演技倒是妥妥的沒問題,就是倔!而且實在是太淡泊名利了,連帶著讓他成為一流經紀人的心愿破滅得悽慘。

  至少目前來看是沒戲的。

  然而,千歲經紀人很有刀子嘴豆腐心的趨勢。剛在心底罵完,抬眼一看窗外,便隨手抓起一把傘衝出了辦公室。

  “好歹給我帶把傘啊臭小子!”

  這回十束白沒有拒絕,道完謝,便撐著傘走進了雨幕里。千歲瞪起眼睛看著他徹底走遠,方才疲倦地敲著太陽穴,慢吞吞地上了樓。

  等到十束白失去高大建築的庇護時,外面的雨已經大得出奇,即使打著傘,衣服褲子也都會被打濕。

  他把同樣濕了一大片的圍巾向上拉了拉,然後不以為意地繼續在沒有幾個人的路上行走。

  本來應該按照以往不變的路線,從公司出來後,沿大路直走五分鐘後右拐,再直走十分鐘,就可以來到他租住的公寓樓下。但今天不知怎麼的,十束白忽然想起,自己應該去買一副耳機,便在應該右拐的地方左拐,換了個方向。

  這種突來的念頭並不是第一次出現,而是經常性的。

  比如耳機,從很久以前就有過莫名的感覺,他好像丟過一副耳機,還特別執著於把丟失的東西找回來,就算找不到,換一個新的一模一樣的耳機也可以。只是,他在不同的店裡都看過,網上也搜了不少,都沒有能夠讓自己滿意的。

  奇怪了,明明只是一副耳機而已。

  還比如另一種感覺,這是從他誕生意識的那時便有了的,覺得自己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可以正常地生活下去,但就是感覺到,他與同樣普普通通生活著的這些人是不一樣的。

  總而言之,這些很像是幻覺的臆想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十束白的生活,讓他很是苦惱。

  左拐之後走十分鐘,還要再過一道馬路,才能到達他想要去的那家店。許是雨聲太大的緣故,十束白並沒有聽到某些不一樣的聲響,一直等到他快要走到過馬路的地方,腳步才突然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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