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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木白卻潑冷水:“太天真了,新一的智商有多高情商就有多低。”開竅?哼哼,不給他點刺激,女朋友還是等下輩子吧!

  工藤白攔了一輛計程車,宛如四胞胎的少年們在路人們驚嘆的目光中擠進了車裡。他坐在前面的副駕駛座,還沒來得及回頭,車內的後視鏡上便閃過了一道突兀的白光。

  司機:“……”

  工藤白:“……”

  司機猛轉方向盤,把車停靠在路邊。工藤白拼命阻止被嚇出一頭冷汗的司機哆嗦著試圖打電話報警的舉動,後排一左一右把宇智波白夾在中間的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出手,一個唰地把宇智波白膝蓋上出了半截鞘的劍拍回去,一個打開車門後先行躍出,再把宇智波白拖了出來。

  “我只是想趁這個機會擦一擦。”目送那輛計程車開得跟飛起來似的遠離了他們,宇智波白長嘆一聲,心疼地撫摸愛劍,“未經擦拭的劍若是再粘上鮮血,太辛苦了。”

  工藤白:“……我們去的是水族館,不會粘上血的,放心吧。”

  由於先前打到的出租已經跑得沒影兒了,四人頂著大太陽站在馬路邊,此時正好是中午的繁忙時間,等了十多分鐘都沒有看到空著的計程車,他們只能坐公交過去了。

  然而,公交車顯然是一個兇殘的戰場。

  好不容易擠上去,四人立馬就被隨後殺入戰場的乘客衝散,分布在公交車的各個角落。工藤白還好,他抓著欄杆站在車門邊,勉強還能嗅到點新鮮空氣,最慘的是跡部白,他先時還在感慨自己好久沒坐過公交車,體驗稍感新奇,下一秒就被氣勢驚人的大部隊撞到車窗前,臉貼著玻璃,直接被拍成了一條餅。

  “我……你們……”

  可憐的少年在彌留之際,還關切著他的同班。然而,當他拼著最後一口氣探起頭時,從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看到的竟然是——

  “吶吶,你在玩cosplay嗎?”

  “好帥好帥~這是道具刀?能不能摸一摸呀。”

  公交車的後半部分,宛如時間凝滯的仙境。劍不離身的宇智波白被坐在後排的兩個少女嬌羞地搭訕,他也笑眯眯的:“可以啊,這是劍哦。”

  “那……要不然,我們擠一擠?”

  少女被他的微笑擊中跳動的小心臟,頓時捧心,飄乎乎地說道。

  宇智波白(註:毫不羞愧):“好啊好啊。”

  跡部白:“……不要臉!”

  對了。

  怎麼只有三個人?

  關於沒了影子的齊木白——

  齊木白:呵呵呵呵呵。

  體力廢宅男壓根就沒擠得上車。

  第五十九章

  真相永遠只有一個——這是齊木白熟得不能再熟的台詞。

  又是一道驚雷正正好劈到頭頂, 他頓時驚呆,唰地轉過頭,不由得睜大的雙眼瞪向站立於眾人視線焦點之處的齊木楠雄A夢福爾喵斯——抱在手裡的黑貓。

  黑貓:“喵喵喵。”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齊木白硬是從這幾聲喵里聽出了抑揚頓挫的腔調。

  他發現, 自己貌似犯下了一個錯誤。

  正因為捕獲到了點真相的尾巴, 現在再遠遠地打量,光是那露出來的玻璃般深藍色眼珠都顯得格外熟悉,如果再給貓脖子下邊兒套上一個紅色的蝴蝶結,超強的既視感便直衝眼前。這時候要是他還不知道黑貓的真實身份是誰,那他就是真傻了。

  不過, 現在並不需要著急與表弟和前弟弟認親。

  齊木白想起了今早見到的另一隻貓,灰色的毛, 貓眼下有一顆位置不偏不移的痣,還有那就算變成貓也改不掉的習慣……

  ——不用說了,跡部景吾也在這裡。

  齊木白:“……沒毛病。”

  他這下子恍然了, 之前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人, 還奇怪呢, 結果要尋找的目標……根本就不是“人”!

  好吧, 新一也不知怎麼和表弟混一塊兒去了, 可以先不管。關鍵就是, 侄子貓怎麼沒跟他們在一起?

  福爾喵斯的登場,著實是眾望所歸。

  齊木楠雄用這個身份成功地得到了相當大一部分人的信任,就連已經用事實證明他們就是智障的警方也不多話,期待的目光多過於質疑, 大家都在等待這位突然到來的名偵探將會作出怎樣的推理。

  一有案件發生,工藤喵就自然而然地進入了狀態。

  他按照往常的習慣開始了一番侃侃而談,這次有超能力者做翻譯,不需要動用麻醉針躲在隱蔽物後邊兒用變聲器說話,倒是輕鬆了不少。

  而工藤貓進行的推理並非是為了合理現身——讓齊木白髮現自己的身份——而臨時擬出的台詞。在案發之前,兩隻貓從跡部白的房間逃離,路途之中便闖進了還未布置完成的會場,在這裡湊巧發現了些許的端倪。

  他信心滿滿,名偵探的氣場徹底地迸發而出。

  “今晚十九點,死者與在場諸位同時身處於跡部公子的生日宴現場,但是,其他人都沒有發現,在隱藏得極深的陰影之中……”

  “兇手,也就是——”

  省略講述作案手法的過程。

  福爾喵斯同步轉述了真·福爾摩斯的話,面上不帶明顯的表情,冷靜的語氣正與本應激情昂揚的台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齊木楠雄的心聲不用多猜,差不多就是:煩死了,我為什麼會突然腦子一抽,跑來玩這種大庭廣眾下進行的羞恥play。

  雖然幻境中的人的目光對他來說並不用在意,麻煩早已經蹚了,想中途下賊船也已來不及,但齊木楠雄還是要為自己越來越反常的行為進行一番理智的反思。

  所以,究竟是為什麼?

  很難想像,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竟然難倒了一個幾乎無所不能的超能力者。

  在所有的設定里,齊木楠雄都是喜歡低調、希望避免各種麻煩纏身的人。他最基本的心愿,大概就是作為一個普通的十五歲高中生,把平淡的生活湊湊活活過下去吧。只不過,在努力達成心愿的過程中出現了意外。

  一部分意外來自於腦子都有坑的朋友,一部分意外來自同樣不靠譜但實際上格外單純的家人,至於多出的……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地單獨列出來的那一部分意外,則來自於那單獨的同一個人。

  齊木白撲倒在地抱大腿的速度總是最快。

  他時常覺得齊木白這個人已經無藥可救了。

  沒錯,無藥可救,還有誰能就得了他?給他收拾殘局已是習以為常的事,但是,齊木楠雄不止一次再想,他的耐心一點也不好,這次就算了,下次要是再被叫到楠雄A夢,不能再搭理他,這是為了讓不成熟的傢伙迅速成熟起來的最快方式——

  然而,為什麼還會這樣,怎麼總是沒辦法放手呢?明明按照最為習慣的方式,漠視就可以了。

  唔……齊木楠雄想了想,關於原因,論起最近的,可能就是那個引導他進入幻境、還自稱是“齊木白的同類”的藍色的傢伙說的令人不慡的話。

  “kufufufu……原來如此,竟然有你這樣的人護著他啊。”藍色人影的笑聲中似乎摻雜了些許不屑,但除了不屑,所察覺到的宛如居高臨下的憐憫——是在搞笑麼?

  “只不過,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對於那個人來說,你的出現還是晚了呢。擁有異常強大力量的少年啊,算是過來人的忠告吧,”輕聲調笑中顯而易見的惡意,浮現了,亦是仿若看熱鬧前的嗟嘆。

  不管是我還是他,被輪迴所詛咒的人,都會被人世拋棄。

  沒有姓名,沒有故所,亦沒有歸處。

  所有人都會遺忘他,所有人都會憎恨他,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結果無法改變。他最終的結局只會和我一樣,在無盡的痛苦之中——

  “除了帶路以外,別的事情不需要你來做旁白講解謝謝。”

  “哧,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你說什麼都對我毫無意義。”在還沒有見到被自己設下的幻境埋沒的那個笨蛋之前,齊木楠雄什麼也不相信,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過……

  只有他自己知道,對方這一句並不被相信的話,卻是隱晦地起了些效果。

  少年冷淡的面容下心緒稍顯不平。

  什麼叫做“一切都是徒勞”,又是什麼“結果無法改變”——

  怎麼可能?

  就算光憑這莫名堵在胸口的鬱氣,都要真正地做出這件事來,還要做得盡善盡美。

  他的腳步不知不覺加快了。

  藍色的影子在說完那番話後,就不知道飄去了哪兒,只留下類似拭目以待的挑釁還在耳邊響起。少年毫不猶豫地穿透無數重濃霧,他要在霧中尋找到正確的方向,要跨越阻擋在面前的所有、任何的阻礙,還要想著,除開爭口氣的因素,他還追尋著什麼?

  繼續前行,繼續前行。

  直到,直到——

  破開霧氣,豁然開朗,直直地望見那雙隱約蒙上一層陰翳的眼睛。

  思緒回籠,時間倏地回溯到正在進行時的現在。

  齊木楠雄的目光稍轉,不動聲色間,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人群裡面的齊木白。

  那人看起來很是焦慮,因為前面有高個子擋著,只能在後邊兒墊墊腳。好不容易,他的目光成功地穿越了障礙物,與所想要交流的目標對上了視線。那一霎那,發現對方也正看著他,他絲毫不覺得意外,只是衝著那邊扯開嘴角,眸子頓時亮了起來。

  ‘景吾呢,他在哪兒?’

  只用手悄悄指了指這裡的跡部景吾,他沒說話,連口型都沒做,就用閃亮亮的眼神傳遞過去這個信息。

  行吧,這個笨蛋還是沒發現,他已經聽不到他的心聲了。

  不過沒關係,齊木楠雄極有默契地捕獲到眼神所傳遞的信息。按照以往的規律,就算知道笨蛋表哥正抓耳撓腮惦記著什麼,他在第一時間也是不會搭理的,但這一次……嗯,破了個例。

  齊木楠雄心說,他總算明白為什麼討厭麻煩的自己會對笨蛋的事情耿耿於懷了。

  ——笑得這麼傻,大概就是因為這個笑容吧,雖然已經看了不知多少次,但每每看到一回,都不得不讓心情好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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