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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參戰一方的BOSS外加BOSS的家庭教師突然陷入昏迷, 指環戰被迫終止了。

  如果說是和平中斷還算好,倒也弄不出多少麻煩,但問題就在於巴利安那邊可不是說停就停那麼好說話的,沢田綱吉這邊損失了最關鍵的戰鬥力沢田綱吉本人, 觀戰席上的Reborn和迪諾·加百羅涅也無法出面, 巴利安自然不會顧及什麼公平公正,就差沒直接動手從監督方手裡搶戒指了——他們還沒發現自己那邊也有個隊員被牽連進了同一個事件,也很正常, 畢竟, 那傢伙本來就暈著嘛。

  場面一度出現險些控制不住的情況,沢田綱吉的守護者們全都是初中生,要跟殺人如麻的暗殺部隊對峙實在是太勉強了,對方BOSS更不是好說話聽得進道理的人。

  最後, 還是沢田綱吉的父親,彭格列門外顧問首領沢田家光站了出來, 不知他和巴利安談了什麼條件, 總而言之, 最後的結果就是,巴利安同意將比賽時間推移兩天, 如果兩天之後沢田綱吉還沒醒,那彭格列指環的歸屬為誰便不再受任何質疑。

  也算是目前來說對他們這邊最有利的形勢吧……畢竟沒有別的選擇了。

  勉勉強強收拾了爛攤子的沢田家光覺得十分頭大, 擺在他面前的,還不止這一件爛攤子啊。

  他才依靠自己手中的勢力查出彭格列九代目疑似失蹤的消息,又要趕來這邊, 用三言兩語激勵擔心阿綱的小朋友們繼續訓練不要偷懶,再馬不停蹄地奔去醫院處理眾人昏迷事件,實在是忙得焦頭爛額。據靠譜的幻術師所說,昏迷的眾人身上殘留著明顯的幻術痕跡,但卻不是當時在現場的六道骸和瑪蒙兩人中的任何一人所為……

  無能為力,只能等了。

  兩日之後是最後的期限。

  縱使沢田家光對自己的兒子及時破除絕境很有信心——不,尤其說有信心,還不如坦白承認那是期盼,他表面沒有多少異樣,還能冷靜地接收因為意外而突發的事務,心裡其實還是沒有多少譜的。

  昏迷的幾人皆被及時送往並盛醫院。

  由於他們是被幻術所困,科學的醫療設備檢查不出什麼,也排不上用場,只能讓“病人”安靜地躺著。為了方便照料,也是為了能夠防備異變發生,那幾人沒有被送到單獨的房間,而是全部都在同一間寬敞卻並排放滿床的病房,房間之外有重重人員嚴加護衛,一刻不予鬆懈,沢田家光沒有掩飾他防的就是巴利安這一點。

  他穿過嚴密的守衛走進那間病房時,已是眾人昏迷後的第二天下午,意味著約定期限的第一日過去了大半。陪伴他一同進來的羅馬諾先過去拉攏窗簾,做完這件事後,再回頭一看,中年男人已經站在了其中一人的床邊。

  沢田家光走進來之後,其實躺著的每一個人他都仔細地觀察過,只是,真正讓他駐足的卻只有兩人。

  羅馬諾回頭時他看的正是自己的兒子沢田綱吉。陷入幻境似乎與入夢時的模樣沒有多大區別,只不過,少年雙目緊閉,平日組合成內向怯懦的神色此時已不見蹤影,眉毛緊蹙著,掩在被子下面的兩手不自覺地捏緊了床單,哪怕是夢,也夢得極不安穩。

  沢田家光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萬分抱歉,羅馬諾,完全沒料到指環戰期間會出現這種情況。”男人捏著眉頭,滄桑的面容間不免浮現出疲倦之色,還帶有些許歉意:“竟然還連累了同盟家族,實在是太懺愧了。”

  羅馬諾微微搖頭:“意外不是我們能夠掌控的。沢田先生,我相信BOSS他們一定會安然無恙。”

  沢田家光心領,但嘴角的苦笑還是沒能淡去,他看起來依舊心事重重:“連Reborn這等人物也中了招,六道骸那邊據說也失去了聯繫……”

  隱去隨後壓低了音量的不和諧詞彙,房間之中漸漸地安靜了下來,駐足在這裡的兩個男人遲遲都沒有再開口。

  直等到——大概十多分鐘以後,羅馬諾的聲音才忽然響起。

  “不去看看他嗎?”

  “那孩子在最裡面。”

  沢田家光自然垂放在褲fèng邊的食指似是無緣無故地顫動了一下,接著,就被拇指重重地壓在了掌心裡。

  他沉默了片刻,也沒有多說什麼,卻是真的依言走到了最內側的床邊。這個地方,是他之前或是有意無意忽視的,不止沒有多看,甚至連靠近都帶有深深地遲疑——但他最終還是來到了這裡。

  垂眼看去,別的什麼都沒看見,最先注意到的居然是沒能壓好的被角。

  沢田家光把那翹出來的一角被子塞回了它應該在的地方,手還沒來得及收回,便突兀地停頓了下來,一時間沒能再動。男人游移的目光終於集中在少年蒼白的臉上,他在這時就不禁想到,這傻小子是怎麼回事,臉色這麼不好看,還瘦得連顎骨都凸了出來。

  在很短的時間內想了很多,正是來自一個不負責任的中年男人兼父親的囉里囉嗦,也是這個年紀自以為長大了的小鬼最討厭的腔調……咳。

  反正,也就是世界上最不靠譜也最不對盤的父子的再相遇了。

  沢田家光禁不住又回憶起他先前離家時的情景。

  時隔多年以邋遢工人的形象回家,圓了“在遙遠的地方挖石油謀生”的蹩腳謊言,他的奈奈一點也沒有懷疑,或者說,他知道,她是最溫柔的女人,即使早就猜到了自己的隱瞞,也一如既往地相信他。

  在接到催他去處理麻煩的電話之前,沢田家光還坐在擺滿美食的餐桌前和妻子說說笑笑——

  奈奈坐在對面,微笑地看著他。

  “一切還好嗎?”

  “嗯~綱吉有了很多朋友,家裡也熱熱鬧鬧的。”

  “哦哦,不錯嘛。那……”

  就這樣一句接一句聊了一陣,奈奈給他夾菜。

  “親愛的。”

  “嗯?”

  “你知道嗎,我啊~遇見了一個,特別像小白的孩子哦。”

  沢田家光的筷子一頓。

  “像他,特別像他。那孩子現在就在家裡住下了,很高興……我很高興呢。可惜他和綱吉,還有綱吉的朋友們一起去參加相撲大賽了,過幾天才能回來。”

  “奈奈……啊啊額,我接個電話。”

  “又要走了嗎?”

  “嗯——不過,馬上還會回來的,對,我這段時間都要待在家裡!”

  “好~”

  最後,跨出家門,他遠遠地回首。

  奈奈依舊是溫柔地笑著的。

  沢田家光也就是在這一刻,感受到了自心底而生的刺痛。

  他說,對不起,奈奈。

  “如果順路的話,去看看孩子們的相撲比賽吧。”

  “我……肯定會去看,看完之後,再把他們帶回家。”

  “真的?”

  當然,一定,不能再食言。

  要將兩個孩子都安全地帶回來,而不是像幾年前那般,只帶回來一個。

  ——這是沢田家光在見到那個名叫齊木白的少年時許下的諾言。

  身為門外顧問,他相當成功,但身為丈夫,身為父親,他卻太過失責。

  還沒能收回的右手遲疑著,最終還是沒有落下去,默然地收回了。沢田家光沒有再在這裡逗留多久,很快就跟羅馬諾一起離開了這間病房。

  門外以及分布在醫院任何角落的守衛仍在盡職盡責地觀察四周一切潛在的危險,但顯然,目前還是安全的——只除了一個特例。

  攝像頭畫面詭異地晃了半秒,緊接著,房間裡憑空多出了一個人。

  剛放學不久就瞬移到病房裡來的日本最普通高中生——齊木楠雄,在眾望所歸之下閃亮登場。

  “不要誤會,我只是來看看笨蛋表哥是不是還存活在這個人間。”齊木君對自己的行動進行了一番簡短的解釋,“果然不出所料,沒有我在,他就只能剩下一口氣了。”

  順帶一提,齊木君的手裡還提了一個十分奇怪的物體:粉紅色的筒狀物,有些眼熟,好像是某個愛穿奶牛裝的小鬼的所有物……

  別多想,這是從天而降差點扣到他頭上——他順手撿的。

  鑑於這東西的用處一不小心通過心聲知道了,齊木楠雄對此持懷疑態度。在想辦法把某個笨蛋喊醒之前……他瞥了十年後火箭筒一眼。

  先做一次試驗吧。

  順便,驗證他的想法?

  齊木楠雄直走到齊木白的床前,乾脆利落地把十年後火箭筒扣上了他的腦袋。沒有出錯,昏迷的齊木白消失了,同時還濺起了無數白霧。

  他默默地數了五秒。

  一,

  二,

  三,

  四,

  十年後的齊木白是什麼樣子——這不是重點,他只是想問一問……

  ——五。

  顯得十分漫長的五秒鐘,姍姍來遲。

  可是。

  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白霧散去,床上沒有人影。

  十年後的齊木白並沒有出現。

  第四十五章

  在爆發的導火線即將燃到最頂點、也沒個人跟自己解釋來龍去脈的情況下, 忽然間情景變化,迎面破空砍下來來一把大刀——此時此刻,該怎麼辦?

  斯夸羅選擇目光兇狠,獰笑著抽劍把擋路還擋了他視線的大塊頭橫著劈成兩大塊兒。

  這一劍沒有半分猶豫, 迸濺出的血弄髒了他的衣服, 還有不少粘在了那頭拖到腰間的白色長髮上,男人也只是不屑地罵了一聲,壓根沒把這個細節放在心上。

  不足為提, 因為斬殺、鮮血、死亡, 都是斯夸羅最熟悉不過的事,重重砸在腳邊的屍體皆是劍聖修煉史中的踏腳石。他也確實冷漠地抬起靴子,踩著剛剛倒下還有餘溫尚存的屍體越過了在昏黑土壤上蔓延而出的血泊。

  走出一步,不屬於方才那個蠢貨的血滾動到他要前進的路中央。

  走出兩步, 震耳欲聾的廝殺聲變得清晰了,一股腦全灌進男人的耳朵里, 令他的眉宇間也起了深深的褶皺。

  走出三步, 四步, 五步……

  ——煩死人了!!!

  四周多出了一個不大的圈,男人被圍在圈內, 而構成這個血腥味蔓延還附帶濃稠殺機的圈子的,卻是緊密而來的敵人——用“人”來稱呼他們似是還有些不妥?因為這些“人”顯然並不屬於人類, 有著遠比人類壯碩的軀體,還有一個像是動物卻又像是看不出種類的怪獸的頭顱,獠牙從厚嘴唇邊翹出, 巨獸的眼瞳里印出微微晃動的人影,也縣露出最為貪婪的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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