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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恍然的感覺。

  ‘哦,真的又是這群人。’

  各種意義上的老夥計,雖然來之前就隱約有了點猜測,但在猜測果真應驗的時候,還是不由得——非常生氣。

  這群人啊,是由要錢不要命的亡命徒組成的,自帶了一股狠勁兒,偏生像是背後有不明勢力庇護,以至於長久地逍遙法外。如果要說一說齊木白與他們的恩怨,就要追溯到他的幾十年前……或者再久一點?當然,對於這群歹徒來說,估計只過去了一點時間吧。

  那時候,齊木白還是跡部白。

  這裡不得不追憶一下,跡部白是“白”的第二世,出生優越的豪門子弟,有錢還能借勢渾身輕鬆,每天都是隨心所欲地過著自己的日子,別提有多自在。

  他在貴族學校讀完初中就不想浪費時間了,覺得把上輩子學過的東西再學一次很沒有意思,便直接收拾行李去世界各地旅遊,把過去所有想去卻沒來得及的地方都親自走了一遍。由於不是跡部財團的繼承人,縱使有人留意到他的身份,也不會多麼在意,跡部白得以平平靜靜又無比瀟灑地混到十八歲。

  不過,雖然他一年裡有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肆意人生,某些固定的時候還是回家一趟的,比如侄子跡部景吾的生日。跡部白本身就挺喜歡小孩子,又下意識地將上輩子對弟弟的感情轉移到這個侄子身上,因此,他跟跡部景吾的關係很好,每年跡部家繼承人的生日派對上必然少不了某人難得一見的身影。

  跡部景吾過完十五歲生日那年,跡部白也回來了一趟。但是,這回他沒有在家待個幾天接著又走,而是多留了一陣。

  長大了越來越不可愛的侄子熱愛網球,在跡部景吾帶領冰帝網球部踏上全國大賽的賽場時,如果他這個最受侄子愛戴(並沒有)的長輩不在現場,就太遺憾了。

  跡部白因此特意留了下來,坐在觀眾席最前排欣賞初中生們熱血沸騰……呃,別開生面的比賽。

  那時的他完全沒想到初中生打起網球來居然又是幻覺又是特技。

  他就在震驚之下,被破網飛來的超級網球正正好砸中腦門,倒下之後,隱約還在意識渙散的期間,聽到了救護車的長鳴……

  結果坐在救護車裡的不是正牌的醫生,而是找到這個機會把他綁走的綁架犯。

  跡部白同樣被塞進了出海的貨船,這夥人成功躲過一切搜捕——呸!要說這裡面沒有針對他,或者跡部家的陰謀,他死都不肯信。

  反正,跡部白從那漆黑的倉庫里一清醒,就意識到發生什麼了,甚至連誰是幕後黑手都猜到了,他很聰明,只不過是因為一直沒有深入了解大家族間的恩怨,更天真地沒有把心思放在陰謀上面。

  想通之後,他其實並不怎麼擔心,畢竟上一世有工藤優作和工藤新一耳濡目染,被綁架後如何保全自己有一套一套的辦法。

  於是,被蒙眼束縛手腳的跡部白耐心地等待綁匪老大的到來。不管需要答應什麼條件都可以,目前所期望的只有活著回去,活著就行了。

  於是,跡部白等待了一天,終於等到了人。

  而對方並沒有與他交談、或是讓他開口說出任何話的意思。

  他聽到了手槍上膛的輕響。

  以及,男人不耐煩的冷嘖,卻是對他的手下說的:“蠢貨,居然抓錯人了,我們要的是跡部景吾!”

  “至於他——”

  “沒用了,殺了吧。”

  ——轟。

  槍聲被烏雲碾壓後炸響的雷鳴蓋過了。

  ……

  時間轉換。

  齊木白把快要脫臼的胳膊擱到身後,踩著剛被他一鋼管抽飛的嘍囉的身體,走到那個被嚇得失魂落魄的二把手身邊。

  他啊,勉強還記得這傢伙的聲音,被老大罵了一句蠢貨、然後罵罵咧咧將槍口抵住他的頭的人,就是這個刀疤沒錯了。齊木白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也會記仇,當然,也有可能是有超能力者開掛保駕護航的緣故,他毫不客氣地將正在胸口焚燒的怨氣發泄出來。

  刀疤已經被嚇得癱軟在地,挪不動腿了。

  這種人看著又高又壯,實際上遇到超越認知的靈異事件,一秒就能慫成這副模樣。他嘴裡還在念叨著鬼鬼鬼,看著齊木白過來,這傢伙一抖,卻又不知從哪兒撿回來了一股子戾氣,本就嚇人的臉頓顯猙獰。

  “啊哈哈哈哈,就算是鬼,老子也——也不怕你!你,不敢殺我!”

  他哆嗦著大吼,卻發現,齊木白根本沒看他。只有在話音落下時,才慢慢地頓住腳,低下頭來。

  “也對,畢竟我不會像你們這些人渣一樣,隨隨便便就殺死一個無辜的人。哦不,如果是你們,跟無辜挨不上一點邊兒。”

  “話說回來,別再來惹我。殺人這種事……我曾經,也不是沒幹過。”

  後半句話被風吹散,幾乎聽不清楚,齊木白確實不想廢話,徑直往甲板下的倉庫走去。在他身後,顯出身形的超能力者掃了一眼這滿地的狼藉,不著痕跡地皺起眉。

  不過,在齊木楠雄一眼看到那個呆滯了半晌仍不死心想要抓槍的刀疤時,他皺起的眉又瞬間舒展了,神情包括眼神一片冷漠。

  “不是叫你別再惹他了麼,給我安靜一點,再過半個小時,你就可以被帶進監獄強制安息了。”

  居然勞煩了超能力者親自動手讓他閉嘴。然而,順手做了這件小事的齊木楠雄向下望去,見到齊木白險些被樓梯絆倒,然後逞強地撞開底下倉庫的門,卻是冷淡地移開了目光。

  齊木白終於進去了。

  對這個讓他死過一次的地方,沒有任何感覺,他讓門外的光隨著自己的腳步透進來,勉強照亮了昏暗的倉庫。灰頭土臉的少年靠著牆被綁在最裡面,雖然看不見被蒙住的雙眼,但齊木白可以想像,那小子如今會是什麼表情。

  站在門邊,他那有些遲疑的眼神變得清明,釋然地一笑。

  “郵件順利收到,外面的劫匪全部失去戰鬥力……嗯,確實比警察更有用,沒錯吧?”

  那還在陰影里的少年沉默了半晌,才重重地哼了一聲。

  “一點也不可愛的侄子”依舊那麼挑剔地道:“果然是早該從本大爺的手機里退休的東西,消息傳得太慢了!”

  “哼,不過,勉強還能再忍受一陣子。”

  作者有話要說:  看評論說有妹子覺得亂?其實這篇文也沒啥主線,前期就是幾世的人生挨個寫過來,現在就是在講這個嘛,我個人覺得每一段都寫得挺清楚了呀,整個故事輪廓挺大的,要慢慢來。如果還是覺得亂,那我也……摸摸你們,辛苦了QAQ

  第二十九章

  已經不需要再多說什麼了, 事先糾結的要不要承認身份的事情也在這垂眼輕笑中自然而然地得到解決。齊木白髮現,壓在心頭的沉重感也在輕描淡寫的對話間慢慢消散了。

  只不過,還有一少許部分殘留了下來,仍有些耿耿於懷……

  “他們的老大呢?應該有這個人吧, 我在外邊兒怎麼沒看到。”

  齊木白在給跡部景吾解繩子的時候便忍不住問了一句。刀疤臉已經被他嚇趴了, 還剩了一個人,那個依然只有聲音和冰冷語氣留在他記憶里的男人——雖然平時都沒有表現出來,但第二世的最後時刻聽到的如毒蛇喑啞般的話語, 還有長久地在腦中嗡鳴的槍響, 已經給齊木白留下深深的陰影了。

  如果真的在這裡遇上了,齊木白在聖父地忘卻過往糾葛與無論如何都要發泄憤怒兩個選擇間,一點也沒猶豫。

  ——必須要報仇啊!不是誰都能死了一次還能再遇見仇人愚蠢地自投羅網的好不好。

  以及,這群人殺了他還不死心, 居然還敢繼續對跡部景吾下手……

  被毫無防備地狠狠戳中逆鱗,就算是目前戰五渣的廢柴男子也必須逮到人渣們來泄泄憤。

  跡部景吾手腕上的那幾圈粗繩終於解掉了, 他先是揉了幾把被粗糙的布料磨得火辣辣發疼的眼角, 之後才抬手往旁邊一指:“人在那裡。”

  齊木白:“什麼?就在這兒?!”

  他硬是被嚇了一跳, 感情那個危險份子就在一旁冷眼看他們敘舊?然而唰地扭頭,順著跡部景吾所指的方向看去過後, 齊木白的眼皮不由得跳了一下。

  接著不禁抽了抽的就成了嘴角。

  抱歉……他忍俊不禁。

  先前拾起的緊張一晃眼就都溜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無言的可笑。剛進來的時候他竟然一點兒也沒注意, 這時借著還是有些暗淡的光往右手邊看,才瞅到一頭栽進幾大箱啤酒堆里已經出不來了的男人。

  據跡部景吾所言,這人在他剛醒的時候就在倉庫里, 正在拿他泄憤,但是還沒等這男人把他踹翻多踩幾腳,船突然間翻了。沒有固定住身形的男人一下子跌到後邊去,先是狠狠地撞上了牆,後來又被散落的啤酒瓶砸中腦袋,直接暈了。

  “活該。”

  跡部景吾總結,從說起那傢伙就變得陰沉的表情來看,就憑弄亂髮型之仇,他也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這伙綁架犯的。

  齊木白:“……”

  他最後把捆住跡部景吾雙腿的繩子解開,便站了起來。經由剛才那一番劇烈運動,他的手格外發軟,但歇息了這麼一會兒……嗯,終於有勁了。

  很好,既然人已經暈了,倒還省了一點他的力氣。

  少年柔軟的眉目間忽然閃過一絲銳利的寒光。

  在另一個剛剛脫困的少年摸不著頭腦的目光注視下,他一邊甩著胳膊活動筋骨,一邊東張西望,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沒過多久,青睞的工具赫然映入眼帘,他也就頓足,嘴角露出一抹滿意——又覺得仿若透著黑氣的微笑。

  滿頭都是血的綁匪老大被齊木白用粗麻繩捆了一圈又一圈,一鼓作氣從倉庫拖上了甲板。不過,拖到一半的時候他臉憋得通紅,氣喘吁吁,實在是拖不動了,只有高呼一聲:“楠雄A夢助我一臂之力!”

  話音落下,綁匪老大應聲而起——自覺死者復生都見識過再沒什麼事能讓他動容的跡部少年一僵,完美的表情出現了幾絲裂fèng,他幾乎是瞠目結舌地瞪著那個男人沒有任何依託地飛上了天,然後颯地一下落進了海里,繩子的另一頭也神乎其技地自動在欄杆邊上繞了一圈,打了個死結。

  跡部景吾:……這是什麼特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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