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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澤言往一邊湊湊,說:“白起,你要考什麼大學啊?”

  白起說:“不知道。”

  想起他答卷上穿著警服的男人,李澤言側頭看了看他:“你有想要保護的人嗎?”

  白起說:“沒有。”

  李澤言撇撇嘴,有些傲嬌:“那那個韓野呢?”

  提到韓野的名字,白起也側頭看他:“他就像我的親兄弟,保護他是我的義務。”

  “除此之外呢?”

  “沒了。”

  李澤言收回視線,又說:“你想當警察嗎?”

  白起怔住,不明所以的看他。

  李澤言輕咳一聲:“考試那天我看到了你的卷子。”

  白起“哦”一聲:“隨便畫著玩的。”

  李澤言:“。……”

  那你宿舍里框起來的警徽又是怎麼回事!

  算了,不問了,反正畢業之後二人見面的機會就很少了,這輩子還能不能相見還說不定呢。

  這麼想著,李澤言笑出聲,高一才剛開始,就想到畢業,想得也太遠了。

  換一個話題。“你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

  毫不猶豫:“沒有。”

  嘖,不好玩,完全聊不下去。

  二人又撐著看了一會兒,李澤言坐不住了,起身說:“不想看了,走吧。”

  白起想一錘子砸過去,說要看的人是你,說不看的也是你,真他媽難伺候!

  被李澤言拖著出了影院,二人又成了遊魂。

  戀語市的夜景很好看,李澤言雙手插兜的走在前面,第一次發現平時里覺得枯燥的壓馬路也變得有趣了,回頭看看白起:“哎,你說,如果停電了的話,咱們還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

  能不能說點好的?一天天的異想天開也不嫌腦子累啊?

  白起無語,賜給他一個白眼。

  李澤言停下腳步等著他走上來,二人並肩而行走在空蕩的大街上。

  一時無言。

  走過十字路口,一輛車也沒有。

  原本等著綠燈,李澤言突然玩心大起,一把拉住白起就闖紅燈,跑過斑馬線,鬆開他又跑到另一邊。

  一輛深夜拉貨的大貨車從街角開出來,見馬路中間突然跑出兩個人,嚇得魂都飛了一半,剎車都忘了踩。

  白起大喊:“李澤言!”

  李澤言回身朝他輕笑,白起驚慌的朝他伸出手,心臟驟停。

  大貨車從白起眼前開過去,那一瞬間渾身血液都凍住了。

  貨車呼嘯著開過去,李澤言站在對面,笑得溫柔,雙目如月。

  白起還保持著朝他伸出手的樣子,表情慌張,見他安然無恙的站姿對面,氣得當場就爆炸了;“李澤言!我去你大爺的大爹!”

  李澤言笑道:“我大爺的大爹?那我怎麼稱呼啊?”

  能動手解決就不要動口。

  白起衝過去飛起一腳,李澤言笑嘻嘻的躲過,上前攬住他的肩膀轉了個圈,又借著身高優勢揉了一把他的腦袋:“白同學,你罵髒話真是一股清流哦。”

  剛才貨車開過來的時候,白起是真的被嚇到了,定了魂之後只剩下滿腔怒氣,恨不得把李澤言這個神經病塞下水道里洗洗腦子。

  李澤言見他氣得不輕,安慰的拍拍他:“我這不是沒出事嘛。”

  白起吼他:“你他媽闖紅燈還有理了!”

  李澤言道:“有,我想看看你這個總是冷眼相對的人會不會緊張。”

  我去你大爺的霹靂五香大西瓜!

  白起瞪他一眼,大步往前走。

  李澤言小跑上來,攬住他的肩膀,湊近他的耳邊輕聲說:“白起,和你一起冒險真的很開心。”

  一手肘頂過去,李澤言誇張的嚎一聲,依舊攬著他往學校走。

  二人又重新翻牆回去,倒在床上終於老實睡覺了。

  第二天二人起床的時候都頂著熊貓眼,林麟好心的問是不是失眠了?

  偷偷浪了一晚上的兩人站在一起刷牙,白起斜睨身邊的人一眼,那人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

  還是枯燥無味的訓練,這幾天二人相處得還算融洽,一直到軍訓結束第二天,又開始了。

  由於何教官把二人單獨拎出來當領隊,不知道從哪拿來一面旗,領隊必須有一人舉著。

  白起以手上有傷為由,推給李澤言。

  李澤言嫌幼稚,打死也不肯扛著。

  一來二去的推脫,都炸毛了。

  白起舉著自己的手:“沒看到我有傷嗎?還能不能好了?”

  李澤言冷著臉:“這旗舉著老是飄,擋我臉了。”

  白起說:“人家是看隊伍,誰看你啊?”

  李澤言不服:“我那麼帥,為什麼不看?”

  白起:“。……”

  沒辦法溝通,就要推辭掉這個任務。

  何教官走過來,把二人帶到一邊,“這個,小李同學和小白同學啊,領隊是一項光榮的任務,代表的是你們整個班級,以後還有三年的相處時光,大家要團結啊。”

  李澤言說:“不想扛,換人。”

  白起斜睨他。

  何教官又說:“訓練也差不多了,你們兩個練練步子的默契,別到時候一個快一個慢,就這樣,不要再說了。”

  剩下二人你看我我看你。

  李澤言走到白起身邊:“練。”

  二人肩並肩,李澤言舉著旗大步往前走,白起落後半步。

  停下重來,白起還是落了半步。

  李澤言怒了:“你能不能把步子邁大一點!”

  白起也吼道:“你他媽能不能走慢一點,趕著投胎啊?!”

  重來,白起依舊落後半步。

  李澤言把旗子一摔:“你腿太短了!”

  白起愣住了,看著被摔在地上的五星紅旗,冷著臉說:“撿起來。”

  李澤言也愣了,咋了這是?怎麼突然氣氛溫度就降下來了?

  那面紅色的旗幟躺在地上,李澤言想起宿舍里的警徽,懂了,趕緊撿起來,“抱歉。”

  雖然白起從來沒有說過那枚警徽的來歷,但是每天都要擦拭兩遍,警徽對他的含義一定非比尋常。

  白起閉了閉眼,說:“我腿上的傷還沒好,你多擔待擔待。”

  李澤言不說話了,放慢了步子和他走在一起,終於默契的成了一條線。

  軍訓結束當天,領導視察結束,走場過後,白起第一個回了宿舍,換掉迷彩服就要走。

  李澤言進來的時候他剛好戴上帽子,問道:“你要去哪?”

  這幾天的相處不溫不火,白起淡淡道:“我去看韓野。”

  又是那個小子。

  李澤言拉住他:“等我,我也去。”

  白起問:“你是他什麼人?”

  李澤言一挺胸膛:“我是他兄弟的室友兼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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