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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等會就回家……”

  “太大意了,居然一個人在外面亂逛!”冷氣啟動,手冢不等怡欣說完就打斷她。居然,還要等會再回家。

  “哼。”要不是看在他幫了她的份上,就憑他和那個黑臉大叔一樣,她也要整他。

  “姐姐好漂亮好溫柔啊,為什麼和這個冷冰冰兇巴巴的傢伙一起。”

  失笑,弦歌看向手冢:“國光,你被嫌棄了哦。”難得啊,有人說他配不上她。

  “太大意了!”異口同聲,嚴肅的來自手冢,玩味的來自怡欣。

  “呵呵,小妹妹,你真是太可愛啊 ,來告訴姐姐你家在哪裡,我們送你回去。”

  “我自己可以回家的,現在哥哥沒空理我。”她還要看著他不要命的訓練,還得和那個真田道歉,不要!

  “那,這樣吧,我們一起去那裡坐一下,我把電話借給你,讓你哥哥來接你好不好?”一看就知道是和哥哥鬧彆扭了,弦歌也不點破,只是溫柔的建議。

  本來自己跑出來的時候就不早了,現在,看了看快要黑了的天,怡欣默默的點頭。

  “那國光,我們就再等等吧。”

  “啊。”

  果然家裡的座機沒有人接電話,怡欣捧著果汁,無聊的看著對面的人,咂咂嘴吧問:“弦歌姐姐,他是你哥哥嗎?”怎麼一個那麼溫柔,一個那麼凶。

  “不是。”冷冷的,手冢惜字如金。

  “不是?”那你們這麼親?

  “戀人。”

  “那是什麼?”對手冢的簡潔表達接收不良,怡欣閃著自己的紫眸,好奇的看著弦歌。

  “呃,就是會一生一世陪著你的人,但是不是親人。”感覺自己和一個小孩子談這樣的問題不適合,弦歌沉吟了一下,表達不是很到位的解釋道。

  “一直嗎?”還有這樣的存在啊。歪著小腦袋,怡欣好奇的問。

  “是啊,一直,不論何時何地,不論什麼事。”看著自己被手冢握著的手,弦歌幸福的笑。

  “這樣啊,可是要怎麼找呢?”可以給哥哥找一個。

  “呵呵,小怡欣啊,這個問題,就等你長大了再說吧。”

  “為什麼要長大了再說?”好奇寶寶再次發問。

  “太大意了,還不再給你哥哥電話。”

  切。不情不願的接過電話,腦子裡還想著剛才的問題的怡欣下意識的撥通了幸村的手機,“摩西摩西。”

  “怡欣,是你?你在哪裡,你沒事吧?”一連串急促的發問,隱隱約約,還可以聽到急促的喘息聲。

  哥哥才剛剛出院啊。想著,怡欣驀地有些難受,是她今天太任性了,“沒事哥哥,我在花之舞,和一對哥哥姐姐在一起。”

  “等我,我立刻過來。”

  “怎麼,小怡欣願意回家了。”電話里的聲音可是很緊張啊。

  “嗯。”嘴上回答者弦歌,怡欣還在想著她的話。她說要她長大了再去找,也就是,要自己找咯。

  “呵呵。”看怡欣心不在焉的樣子,弦歌和手冢交換了一個眼神,靜靜的喝著奶茶。

  “怡欣,你沒事吧。”大概十分鐘不到,幸村就到達了花之舞,緊張的抱住怡欣,擔心的問。

  “嗯,摔了一跤。”自己這麼狼狽,說沒事他肯定是不會相信了。

  “咳,幸村君。”

  “是手冢君啊,今天麻煩了。”一直關注著妹妹的幸村才看見手冢,瞬間恢復了禮貌溫文的樣子,和手冢道謝。

  “啊,不用。”

  “咳,既然小怡欣的哥哥已經來了,我們也應該走了,再見了怡欣哥哥,怡欣。”學著手冢咳了一聲,弦歌不得不站出來打破雙部的對峙。

  “是嗎?今天怡欣給你們添麻煩了呢,再會。”

  “再見。”

  趴在哥哥的肩上,怡欣聽著哥哥急促的心跳,心裡默默泛起酸意。哥哥的體力一向很好的。“怡欣,下次不准再這樣了!”看著手冢離開,幸村也抱著怡欣踏上了回家的路。

  要不是他訓練中途到房間看看,他還不知道,她居然一聲不吭的就一個人跑出來了。

  “哦。”

  “好嘛,下次哥哥不凶你。”看著妹妹悶悶地表情,幸村最後還是把真田賣了。

  “哦。”依舊只有一個單音。

  “怡欣哪,不生氣了好不好?哥哥這次是激動了一點,下次一定不會了,嗯嗯,保證。”空出一隻手舉起,幸村好像宣誓一般。

  “笨蛋哥哥。”她又沒有怪他。不過既然保證了就要算!

  “是啦,怡欣最聰明。”

  “肯定比你聰明。”

  “是嗎?看來我家怡欣是天才啊。”

  ……

  一路上和哥哥拌著嘴,怡欣趴在幸村的肩上,想起相偕出門的那一雙人。

  哥哥也一定會找到那麼一個人的,他一定會幸福的!

  聖誕老公公,我今年的願望哦。

  話說,這就是為什麼怡欣在三年後那麼積極的促成淺淺和幸村了。

  承接

  55

  茫然的看著玻璃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淺淺怔怔的看著手上依舊響著忙音的電話,突然,一片空白。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嗎,她在這裡,傷心些什麼呢?為什麼她習慣了他的溫柔呵護,卻不能接受他的冷漠疏離,她的哥哥,也是陌生人一個嗎?

  帶著沒由來的自厭,淺淺猛然蓋上電話,清脆的響聲,好像彈在她原本就繃緊的神經上,讓淺淺猛然間整個人瑟縮了一下。

  苦笑著搖頭,淺淺自嘲,她現在除了苦笑還可以幹什麼?她是不是可以安慰自己:他是在用這種方法來告訴她,她的心,還不夠堅強嗎?可是那些堅強的籬牆背後,就真的是一片寧靜嗎?

  任由續杯奶茶的霧氣氤氳她的視線。模糊的世界,好像讓一切都離她遠去,孑然的,只剩下她,與自己的影子。

  她可以抱著自己嗎?明明是在溫暖的室內,她怎麼就感覺到了蕭蕭的風呢?

  “淺淺,淺淺,淺淺……”輕快的聲音,夾雜著輕微的笑意。是精市的聲音呢。蠱惑的,淺淺雙手握住手機,撐在額頭上,聽著。

  精市,精市。

  驀地中斷,讓淺淺一驚,甩了甩腦袋,淺淺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她這是在這裡幹什麼,自怨自艾麼?

  “淺淺,淺淺,淺淺……”剛剛中斷的聲音再次響起。

  “嗯,精市。”接起電話,淺淺輕輕的回了一個單音。放輕了呼吸,只是想聽清楚他的聲音,記住,他的聲音。人,似乎總會無緣無故變得脆弱。

  “淺淺你不接我電話!”帶著微嗔的生氣的語氣,幸村緩緩的平復自己因為猝然的跑動而過快的心跳,同時放柔了語氣。嗯,沒事就好。

  全神貫注的幸村沒有注意到角落裡,那個受傷悲憤的影子,流觴。

  為什麼,為什麼大家都這麼對她?從什麼時候開始,連最後的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都已經遠離,曾經的希望,卻帶走了她所有的光。

  淺淺姐姐,她叫她姐姐啊!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她,帶走她最後的東西!

  連母親都放棄了,要拿她另行聯姻,可是,她是真的不甘心啊,她的精市哥哥,她的。

  審時度勢以退為進嗎?她最後的籌碼呢。

  看著遠處陽光中微笑著身影,流觴緩緩的裂開一抹微笑:哪怕結果是地獄,她都一定要賭這一把。

  只要她還活著,精市哥哥,會心軟吧,應該,會的。

  落在幸村身上的各種各樣的視線太多,多到他已經習慣,已經漠視,現在的他,滿心滿意的,都只是淺淺,以至於,完全沒有發現流觴。

  “嗯?怎麼啦,怎麼不說話?”溫潤清透的聲音,幸村輕快的問。

  還是沒有回答,甚至,連細碎的背景聲音都沒有,詭異的安靜讓幸村剛剛安定的心瞬間提起,立刻急促的問:“淺淺,淺淺?還在嗎?”

  “嗯,在聽。”一直在聽著,安靜的,秉著呼吸,近乎虔誠的聽著。他的聲音,是吹進她心的風,有漣漪,才有寧靜。

  “那為什麼不說話,你怎麼了?”直覺的,幸村覺得淺淺的狀態有點奇怪,“你在哪裡?”

  好像網絡中斷一樣,聽筒里,又是可怖的寂靜,那寂靜,燥亂著他的心,連語氣,也不由得急躁起來:“淺淺,淺淺?”

  承接(補完)

  好像網絡中斷一樣,聽筒里,又是可怖的寂靜,那寂靜,燥亂著他的心,連語氣,也不由得急躁起來:“淺淺,淺淺?”

  “在聽。”一直都在聽著,沒有漏過一個音的,認真的聽著。

  她也不知道她自己怎麼了,就是,突然很想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就這樣靜靜的,捧著手機,聽著他的聲音,平復心裡不好的感覺。

  “淺淺,和人說話答話是基本的禮貌哦,讓我擔心了啊,你說要怎麼補償我呢?”強自按下心裡的不安,幸村努力向平常一樣調笑淺淺,希望可以讓淺淺放鬆下來。

  “淺淺,唱獨角戲很累的,我這麼拼命的表演,你是不是應該給點鼓勵呢?”

  “淺淺,”拉長了聲調,幸村看了看手上依舊顯示通話中的手機,無力,“那淺淺可以告訴我你在哪裡嗎,我找得很辛苦啊。”

  “銀座,淺歌。”等了一會,聽筒的另一端,輕輕的響起淺淺細細的聲音。

  “是嗎,跡部呢?”那傢伙幹嘛去了,他不是特意擺脫他照顧淺淺的嗎?

  “美國。”空洞的聲音,仿佛只是回音。

  “那淺淺怎麼了呢?剛才我問了,淺淺你不理我!”利落的招了一輛計程車,與臉上的急切不同,幸村的聲音依舊輕柔,甚至帶著點故作的委屈。

  “沒有。”

  “那淺淺你是沒有不理我還是沒有事呢?還是說都沒有或者都有?”故意和淺淺說些有的沒的,幸村凌厲的眼神狠狠的在司機身上掃。

  居然還停下來!

  司機看了看前方大大的紅燈,沉默的縮了縮身子。這年頭的孩子,怎麼都這麼古怪啊。明明聲音那麼溫柔,怎麼眼神卻像刀子一樣。

  “都沒有。”她現在的狀況,應該算是無病呻吟吧。苦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淺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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