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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正大開小差啊,參謀。仁王在心裡吐槽著,其實也並不太想知道這一場幾乎與作秀等同的所謂“友誼公開賽”的結果。

  “進去前攪得人頭疼的小鬼變成現在這種像漏了氣的皮球的樣子,原本有趣都快變得無趣了。”

  這樣的回應坦率到讓柳頗為驚訝。

  “看起來你挺喜歡他的啊。”

  “唯一在正選序列的二年生,受寵愛的資格是足夠了。”

  “你的字典里的‘寵愛’對赤也來說也不算什麼好事。”

  “到了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吐槽我啊,噗哩。”仁王挑了挑眉。

  好幾分鐘後才得到了很長的回覆。

  被分成幾條信息傳過來。

  “我大概明白你想知道什麼。嚴格來說,在集訓的地方,我和真田並沒有對切原做太多的管束。所以他現在的變化,也並不完全在我們的掌控範圍之內。”仿佛能從簡訊里聽到柳那淡然又溫和的語調,“說到底我們只是他的前輩而已,並不比他年長多少,在經驗和技術上也沒有資格指導他太多。最多只能是引導。有些坎只能他自己邁過去,有些事情也只能他自己想通,而與他的未來息息相關的所有選擇,我們也沒有干涉的資格。他必須自己明白,想要打怎樣的網球,想要走怎樣的路成為理想中的自己。”

  冠冕堂皇。

  不,這個詞也並不太恰當。

  那就……義正言辭?

  好像也不太對。

  仁王看著這樣的信息不由自主皺了皺眉,回復時打字的速度卻並不慢。

  “包括縱容他利用自己的身體情況去進入所謂的‘惡魔狀態’,用暴力網球的方式打球?”

  “不,並不是縱容。”柳回道,“這是他喜歡的方式。況且你本人也不反感這種方式吧?”

  存在即合理。

  國家隊裡,球風狂暴的選手有不少。

  仁王看過一些國際比賽的錄像,也不得不承認,在本身身體條件就占據劣勢的情況下,日本的網球選手取勝的機會,就是更靈活也更技巧的技術,與更豁出去的硬碰硬的方式。

  所謂的“暴力網球”,在國際規則允許範圍之內。

  而這種類似於用自己的網球生命去換取勝利的方式,固然是沾染上了鮮血,在很多時候卻顯得悲愴。

  “你希望他做怎樣的選擇?”仁王問,“繼續和原來一樣,還是收斂一些?”

  “這不是我希望就能夠達到的東西啊,仁王。”柳這麼回復著,“況且,不管是做哪一種選擇,都得他自己想明白了才行。並不是純粹地為了意氣之爭去揮霍自己的才華,卻也不會懦弱地後退一步企圖平和的結果。至少要做到這種程度,我們才有信心把立海大網球部交託給他。”

  說是這麼說,你們花了那麼多功夫在切原身上,就算想換人,也不行了吧?

  二年生到目前為止也就只有切原出了頭……

  仁王想了一輪立海大的現狀,咋了咋舌表示柳你這說的都是廢話:“那小子是直覺系吧,你指望他想的這麼深刻?”

  “不指望啊。”柳很乾脆,“直覺系有直覺系的思考方式。”

  “……”

  “所以上面那麼多,都只是我和你隨便說說的而已。”柳這麼回應,“好了我這邊比賽快要結束了,不可你聊了。你如果不放心赤也,不如自己去和他聊聊?你的網球理念,說不定會和他很合拍。”

  “玩笑開過頭可不太好啊參謀。”

  網球理念?

  他們有到能談這個的程度嗎?

  他將要打哪一種網球,該往哪個方向走,他自己都沒捋清楚。

  但他果然還是看不順眼切原那張臉上出現退縮或隱忍的神情。

  怎樣都好,那小子,還是囂張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最可愛了。

  9

  骨科診室外面難得地只剩了切原和仁王兩個人。

  桑原去繳費,柳生去拿報告,丸井去確認一些流程和細節。

  三年生分工明確,默契地把陪同心情不好身體也不好的後輩的任務交給了仁王。

  大概多多少少都看出了仁王對切原的“興趣”。

  雖然單獨做了一周多特訓的兩個人,說起來也不算特別熟悉。

  仁王看了一眼切原,難得有了一點身為前輩的直覺。

  他想了想,帶了一點無所謂地,不太走心地安慰道:“別太緊張,剛才醫生也說了,撞擊的位置不在關鍵部位,好好休息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切原沒說話。

  “還是說你在可惜?沒辦法變成手冢國光那樣。”

  “前輩!”切原嚇了一跳。

  他猛地轉過頭,看著表情淡淡仿佛什麼都沒說的仁王,語氣里略帶了一點抱怨:“這種話……”

  “你剛才在賽場的休息室,就是這麼對真田說的,不是嗎?”仁王道,“把你的話總結一下就是這樣的中心思想吧。”

  “才不是!”切原微微睜大了眼睛,“我只是!只是……只是覺得我還可以繼續打完這場比賽!”

  “而事實是,你受傷以後,並沒有控制住局面,讓對手抓住了破綻也主導權。”仁王語氣還是很淡,“如果無法保證勝利,那麼教練為什麼要選擇你?讓越前龍馬上場,雖然有被對手研究透徹的缺點,可他至少體力充沛也能控制自己的擊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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