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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我們得之後再談了。”精緻的冷盤上躺著一隻孤零零的蝸牛。洛基弄不明白這麼丁點大的東西該怎麼優雅地用刀切開,於是他索性不動刀叉,小口地喝起配餐酒。

  索爾爽快地大笑了起來,“我說過,我現在有的是時間可以占用。”他隨手捏起一塊兒煎得酥脆的麵包片,蘸了些鵝肝醬,塞進了嘴裡。“外面到處都是記者,我得再在這兒多待一陣子。”

  洛基想他指的是和簡·福斯特分手的那件事。

  接著上來了湯。洛基將暖烘烘的奶油湯喝進肚子裡,沒等他喘口氣,副菜就上了桌,緊接著是索爾極力推薦的焗龍蝦。他拿著刀叉不知道從何下手。索爾倒是毫不在意地直接用手將蝦殼掰開,把肉多的那份分給了洛基。

  吃過晚飯,索爾邀請洛基一同去天台的溫室花園裡逛逛。洛基當然不會拒絕,他拿上提包,緊跟在索爾後頭。海姆達爾被要求留下,只有他們二人乘上電梯。索爾的VIP黑卡將他們帶到了最上層。兩人走進溫室,馥郁的矮牽牛香氣撲面而來。

  他們踏上石徑,索爾走在前,洛基走在後,如果此時洛基能向玻璃倒映的影子看上一眼,他就會發現身著浴袍的索爾和西裝革履的自己放在一塊兒看起來是有多麼滑稽。

  洛基和索爾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從搖滾樂到芬里爾的飼養,從倫敦的陰雨到澳大利亞的艷陽,從大學生就業到企業集團運營,可就是沒再提起過那要命的遊艇和設計圖。兩人就像同時失憶了似的,默契地忘記了此行的最初目的。

  “所以你喜歡《星球大戰》系列?”洛基開始倒著行走,以便能夠看到索爾的表情。索爾抬手擋去一叢斜刺里長出的月季,免得勾住洛基的頭髮,“‘願原力與你同在’——”他笑著說著台詞,“我從小時候起就是超級粉絲,還差點兒考上電影學院。可惜……”索爾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被我父親終止了一切。”

  “我很遺憾,”洛基裝作被溫室外的紐約夜景吸引了的樣子,停下腳步,看向遠處,其實他只是在通過玻璃的反射觀察身邊的索爾,“我是說,如果你考上了,你會成為一個優秀的演員,奧丁森先生。”

  索爾也停了下來,站在洛基旁邊,但他對霓虹燈和摩天大樓似乎並不是很感興趣,而是看向了玻璃倒影里的洛基,兩人目光相碰,洛基尷尬地將視線移開。“索爾,”他對洛基強調,後者意識到他想讓自己稱呼對方的名字,“那麼你呢?”

  “《燃情歲月》,”洛基說道,“還有《大河戀》。”

  “布拉德·皮特,你喜歡他?我看那些會睡著。”索爾聳聳肩,說道,“真要選,我寧可看《史密斯夫婦》。”

  洛基皺了皺鼻子,沒再說下去。

  索爾轉過身注視洛基,對方的領帶早已在談話中被摘下,凌亂地塞在西褲口袋裡,襯衫領子解開了兩顆,以緩解溫室花房內的濕熱,髮型不再一絲不苟,幾縷黑髮垂在耳前,不停地騷弄著他白皙的脖子。

  他們同時開口。

  “我想……”

  “或許……”

  然後同時剎住。

  兩個人就這麼定定地望著對方。月季的香氣鑽進鼻子,再從皮膚里散發出去。最後,洛基退了一步,“你先說。”

  “或許你今晚……”

  “我想時間不早了,”洛基快速地打斷道,仿佛刻意不讓索爾說完,“我得回去了,我的車還停在公司,得及時去取。”

  索爾不作答,只是不置可否地看著洛基。“好吧,”他最終說道,“記住我的號碼。”接著他不由分說地拉過洛基的手,用手指在他掌心寫下了自己的私人號碼。

  “記住了嗎?”

  洛基將手掌握成拳,挑釁地朝索爾揮了揮,“當然。”

  洛基與索爾道別,索爾將他送上自己的專屬電梯,為他刷了卡,按下一層的按鈕。電梯門緩緩合上,洛基立即掏出手機哆哆嗦嗦地將號碼存進通訊錄,生怕下一秒就被他忘了個乾淨。

  在這之後,洛基重新回到了他單調的生活之中。他堅決不打算主動聯繫索爾,但他每天都會定時查看簡訊息,可是除了亂七八糟的GG和房東的催款信息以外,他什麼都沒收到。

  “我說了,欲擒故縱是行不通的。”希芙指責道。

  “不可能,”洛基態度堅定,“我敢保證那天晚上他就想發生點什麼,只要他沒問題,一定會有第二次。”

  日子就這樣風平浪靜地過了一周,就在洛基和希芙開始猜測索爾·奧丁森是不是真的那方面不行時,洛基終於收到了他日思夜想的簡訊。

  -

  下節預告:

  “布拉德·皮特和我,你選擇哪個?”

  TBC.

  04 羅馬假日

  “布拉德·皮特和我,你選擇哪個?”

  ……

  自索爾和簡·福斯特分手的消息爆出起,社交媒體上對這起八卦的討論度就居高不下。簡·福斯特並未出面回應,但她的推特帳號卻中斷了每日趣味小科普的更新。而索爾·奧丁森本人的沉默更致使事件持續發酵。

  索爾的女粉絲們集體歡呼,氣氛熱烈得像在迎接聖誕節,而簡·福斯特的科學宅男粉們也早就看這個肌肉花瓶不爽了很久,堅持認為這是一場“卑劣的始亂終棄”。雙方陣營互相瘋狂詆毀對方的偶像,網絡罵戰一觸即發,轟轟烈烈。

  然而當事人卻和洛基在澳洲的私人海灘上悠閒地享受日光浴。

  三天前,索爾趁著記者們不注意,在一個周末的凌晨摸黑登上了他的專機,按照原計劃離開紐約飛往澳洲,去墨爾本處理母親弗麗嘉的舊宅。只不過和原計劃稍有些不同的是,他邀請了洛基與他同行。後者幾乎是在收到對方簡訊的下一秒就開始打包行李,希芙評價他像個“終於等到新婚之夜的四十五歲老處女”。與之相反的是,直到第二天,索爾才收到洛基的回覆,只有簡短的兩個字母——“OK”。

  駐守紐約的記者們撲了個空,惱羞成怒地開始在報刊雜誌和網絡媒體上對索爾進行慘無人道的鞭笞。但後者似乎打定了注意不去理會輿論。不僅如此,他還將包括老奧丁在內的所有電話統統掐了,徹底進入休假狀態。海姆達爾違抗不了直屬上司的命令,因此也只能冷著一張臉為索爾將日程排空。但人人都能看出海姆達爾的不滿,以至於每當洛基路過海姆達爾身邊時,他都能感受到一股強烈的視線如芒在背。

  十一月的紐約早已秋風蕭瑟,而此時的墨爾本卻剛剛入夏。他們泡在溫暖的海水裡,任由陽光親吻他們的面頰,放任泡沫和魚群穿過他們的手腳。

  “所以你真的不回去工作嗎?”洛基煞風景地穿著救生衣,笨拙地踩著水。他並不是個游泳健將,修長的四肢到了水裡變得像凍了三年的火腿一樣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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