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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這樣。”綿愷點著頭。

  “其實,你微服出巡,看到的東西會更多。”小燕子說道。

  綿愷急忙說道:“可是,兒子是……”

  “額娘知道!”小燕子說道,“你是想帶額娘一起出來,只不過覺得不安全,所以才選擇明服出巡。”

  綿愷回答道:“是!”

  “皇額娘,您的意思是若是我們微服出巡,那麼進城的時候會看到另外一副情景?”綿愷問道。

  小燕子說道:“不會。”

  “為什麼?你剛才不是說……”綿愷說道。

  小燕子說道:“振南是我的侄子,憑藉這份關係,那個浙江巡撫康達想要壓制振南不太可能,他至少這一點還是知道輕重的,他不會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皇額娘說的是。”綿愷點著頭。“可那個浙江巡撫康達做事謹慎,十分狡猾。”

  “能不能查到證據,這就是粘杆處的事情了。”小燕子說道。

  綿愷說道:“這件事兒子會讓粘杆處好好查的。”

  幾日後,粘杆處的人便有了回報。他們向綿愷呈上了一個包袱,包袱中那便是幾本帳本。綿愷打開一看,心中也是極其意外,那上面竟然記錄了整個江南,上到一品巡撫,下到九品候補知縣,大大小小數百名官員的貪污受賄情況,數額將近百萬兩白銀。而且,據粘杆處的人回報,江南很多縣城到處都是百姓流離失所的狀況。“啪!”綿愷氣的把帳本摔在了地上,“簡直是混帳之極。”

  “皇上,您怎麼了?”爾康在一邊問道,蕭劍也在一邊。

  “岳父,舅舅,你們看看。”說著綿愷拿出兩本帳本放到桌角。

  蕭劍和爾康拿起桌邊的帳本,兩人打開一看,臉色也有些不太好。蕭劍說道:“怎麼會有這種事?”

  爾康說說道:“這麼大的事,怎麼我在軍機處一點也不知道?”

  “啟稟皇上,皇太后來了!”小石子走進來說道。

  “皇額娘。”綿愷走到到門口迎接。

  “皇太后吉祥。”爾康和蕭劍走過來行禮。

  “剛才聽人說,皇帝在摔東西。”小燕子問道,“出了什麼事?”

  綿愷拿起了一本帳本遞給了小燕子:“皇額娘您看看吧!”

  小燕子看後,頗為淡定,問道:“這是哪裡來的?”

  綿愷回答道。“是在鄰縣一家叫‘寶通’的錢莊裡秘密取出來的。”

  “是這樣。”小燕子望著三人問道,“哥哥,爾康,你們累了一天了,下去休息吧。”

  蕭劍又說道“可是,這件事……”爾康到底是三朝元老,很是知趣地拉住蕭劍,向他搖了搖頭。

  蕭劍和爾康拱手道:“臣等告退。”便退了出去。

  “明月彩霞,你們也到外面候著吧!”小燕子說道。

  “是!”兩大美女說道。

  “知道額娘為什麼要讓你岳父和舅舅退出去嗎?”小燕子問道。

  綿愷說道:“兒子明白,雖然他們是兒子的舅舅和岳父,可是他們畢竟是大臣,有些事情不能對當著他們的面說。”

  “看來皇帝已然懂得為帝為君之道了。”小燕子點了點頭。

  綿愷笑著應道:“謝皇額娘誇獎。”

  小燕子接著問道:“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處置這些帳本上的人?”

  “兒子會下旨召見這些江南的官員,但是兒子不會處罰他們。”綿愷看著小燕子。

  “哦?”小燕子的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為什麼?”

  “有句話說的好——法不責眾。”綿愷說道:“若是兒子全部處罰他們,按照律例,這些人都是應該斬立決的,但是斬立決後,那麼我江南官場將陷入癱瘓狀態。到時,日常事務無法進行,百姓若是有事,難道都要跑到京城來撞景陽鍾嗎?就算是朝廷向江南派遣官員,可全部派遣到位又要多久?難道五年,十年,甚至更久?那麼自從順治爺打下的基礎,直到皇瑪父創立的盛世,還有皇阿瑪實行的新政,一切努力將會付之東流。到時候,我怎麼面對皇瑪父和皇阿瑪,這就像正在火上熬煮的湯藥,突然熄滅火,又灌進一半冷水一樣。”

  “好!”小燕子笑了,“說的好!皇帝成長了。”

  “謝皇額娘誇獎!”綿愷很是欣慰。

  小燕子說道:“那你知道你召見那些臣子,你怎麼傳達你的意思?”

  “兒子可以想辦法讓一個臣子將這件事稟告於朕。”綿愷說道。

  “嗯!”小燕子說道,“說下去。”

  綿愷說道:“到時候,在這些官員心中那個臣子變成了惡人,而兒子則恩出於上,赦免這些的官員的罪,朕便成了他們心中的好人。這樣他們對朕感恩戴德,會繼續為我大清效忠。”

  “很好!”小燕子點了點頭,“這才是為政之道。你記住,身為皇帝,大臣們都是你的棋子,當有人威脅到你的利益時,你必須快刀斬亂麻,不可以猶豫。你不可以相信任何人,你可以用忠臣來制約小人,也可以用小人來制約忠臣。必要的時候,你可以用小人的性命換取民心。這就是真正的政治鬥爭,你在鬥爭中掌握最高權力,你要學會利用你手中去一切能量,更好地來控制這個國家和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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