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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鷇音子搖頭,信誓旦旦「不會,你就是你」這話說的一語雙關,三餘忍不住好笑,幾步上前,玩心頓起「可是我很好奇,你們之間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沒……沒……」鷇音子聞言一慌,卻聽那使壞的人笑道「那就快來喝茶吧,我的另一半~」

  鷇音子老臉一紅,以前聽天真的小四說的時候還沒什麼,現在被三餘帶著調笑的腔調說出來,才發現這句話是那麼的令人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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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命

  秦假仙於一眾妖魔鬼怪之中突圍出來,其過程實在苦不堪言,正準備前往羅浮丹境,卻見兩個眼熟的面孔尋了過來。

  「你們兩人是誰啊?」

  秦假仙是真不知道這兩人是誰,聽他們胡扯了一通便違心的奉承幾句,不願過多糾纏,誰知那人自報家門後,竟問道「聽說鷇音子要加入逆海崇帆了,那我們是不是也要追尋能人腳步,成為聖教信徒呢」

  「什麼?」秦假仙一驚,除非鷇音子腦袋被驢踢了,不然他能做出這樣的事?

  「地點就在崇輝聖岸,是與不是去看看就知道了」待那兩人離開,秦假仙還在內心凌亂,抱著寧可信其有的態度,也跟了過去。

  崇輝聖岸,逆光的刀梯鋒芒畢露,鷇音子加入逆海崇帆的事已經在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前來圍觀的人圍了一圈又一圈。

  秦假仙到來之時,那白衣點梅的道者還沒現身,看著高聳入雲的刀階,暗自禱告道「這鷇音子是抽了哪門子的瘋了,可千萬不要來啊」

  話音未落,倏然風動,只聽一聲響亮詩號自天邊激盪而來。

  「玄歌浪蹈,幻中道真,太遊方外睨紅塵」

  且見來人一襲白衣,一派仙風道骨,腳步堅定,誓要瀝一身肝膽,再寫丹青一頁。

  「鷇音子,你……」秦假仙上前欲阻攔,卻見鷇音子搖搖頭,示意他不必多言。

  眼前的刀梯,觸目驚心的鋒利,印在鷇音子眼中,卻是更加不可動搖的堅定,只聽他昂聲道「鷇音子,依約前來攀天梯!若我真能到達天諭所處之地,望天諭真能允諾而行,答應鷇音子一個願望」

  萬層刀階之上,那個被三餘鄙夷的鳩神練依舊端著她那所謂的神者姿態,回道「若你不運功體,素身攀道梯,真能到達此地,代表與天有緣,我當應你願望,不過,自古以來,信眾能到達四印台已是極限,能到達天諭台者,尚無人可成,你要愛惜生命」

  「能蒙天寵,鷇音子豁命亦在所不惜!」表現上的客套做足,內心卻冷笑頻頻,假仁假義至此,真是可笑至極。

  「上階」

  隨著這一聲,鷇音子褪下鞋襪,走到刀梯前,單看那銳利的刀鋒就讓人遍體生寒,真的爬上這萬層刀梯,怕是連命都沒了。

  潺潺溪水旁,說太歲將烤好的魚遞到一字鑄骨面前,卻見那人搖了搖頭,無聲拒絕了。

  「方才我所說的就是我與若葉央措,也就是你的前世所有過往,你恨我怪我,都是我應受的」

  一字鑄骨再次搖頭,望天呼出一口氣,像是要將他一生執念都散去「太歲,你不必自責了」

  「嗯?」

  說太歲不解的看著他,卻發現他臉色不對,眉目間似涌動著一股死氣,慌忙將魚一丟,將他扶住「你怎麼了?」

  「三餘先生的命火,要熄滅了」一字鑄骨嘆息一聲,那雙湛藍色的眸子漸漸暗淡,沒了維持生機的最後那口氣,他的無骨之軀也癱軟了下來。

  「怎麼會這樣……」

  「我本該是已死之人,能延命至此,還尋得了我一直在尋找的真相,便是得了善終了」

  「央措……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說太歲第二次看著摯友死在懷中,內心只有無盡淒涼,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實在殘忍。

  一字鑄骨輕柔一笑,低聲道「不是你的錯,太歲,我原諒你了……」

  一字鑄骨,一生拾骨,終於在彌留之際,找到了他自己的骨頭。

  一場見證信仰,超越信仰的天祭,在群眾躁動中,拉開序幕。

  既已沒有退路,鷇音子目光一凜,抬腳踏在了刀鋒之上,那瞬間皮膚割裂的疼讓他全身都緊繃起來,這卻是煉獄的開始,他還要將一身重量全部壓在四肢之上,一步一步,伴隨著鮮血的滴落,感受著這千刀萬剮的痛楚。

  冷汗早已浸濕衣物,泵出的鮮紅,隨著高攀的身影,流淌出一道血的堅持。

  「鷇音子,你真是我這一生,都過不去的劫數啊」

  身影越攀越高,風越來越強,掌心的疼痛和由心而發對下一步刀鋒的恐慌,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早已渾身浴血的人。

  流淌的汗水迷了眼,難以承受的痛渙散了神智,暗紅色的眸子半開半合,似乎下一刻就要永墜黑暗,跌下這萬丈深淵,不負甦醒,唯有一個名字,一道信念還支撐著他繼續踏在這刀刀見血的鋒芒之上。

  刀梯下滴落層層鮮血,刀梯上的人隨時都有墜落的可能,圍觀的人已經不敢再看,不知是誰開了頭,一眾人都為鷇音子吶喊起來,鮮血染成的信仰,終於透入了被蒙蔽的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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