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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再痛都得忍下來,避免繼續拖累平野藤四郎。

  短刀再次把攻過來的雲雀恭彌擊退, 憂慮的看了一眼灰谷徹——少年蹣跚的步伐和疼得不自覺的緊握的拳讓短刀心中一澀,手上的攻勢無法抑制的停了幾秒。

  進入戰鬥狀態後注意力驚人集中的雲雀恭彌果斷的抓住這幾秒的停頓,將平野藤四郎踹到樹上,浮萍拐隨之落下。

  “鏘——”

  利器相觸。

  藥研藤四郎用刀抵住雲雀恭彌的浮萍拐, 護住了平野。

  “主人,失禮了。”出現在灰谷徹身邊的太郎太刀輕聲說完,便輕鬆的橫抱起灰谷徹, 解決了少年的困境, “請給我指路,我會護送你到達目的地。”

  護送……?

  雖然覺得這個詞有些彆扭, 審神者也忍著疼痛, 立刻給大太刀指了路。

  得到了指示的太郎抱著灰谷徹大步流星的趕向保健室,放心的將後背交給了其他刀劍——藥研藤四郎和平野藤四郎。

  ******

  保健室的門對於身高近兩米的太郎太刀而言有點迷你。

  付喪神習以為常的彎了彎腰,在夏馬爾滿含困惑的注視下,動作輕柔的把懷中的少年放到床上。

  他俯視著夏馬爾,語氣溫和的問道:“請問, 你是醫生嗎?”

  “……是。”見他沒表露出任何的惡意,夏馬爾便順著他的話反問,“你是?”

  “我叫太郎太刀——比起這一點,更重要的是,你能為我的主人醫治嗎?”太郎俊美的眉宇間浮現出擔憂,“他受傷了。”

  一直沒找到機會開口說話的灰谷徹:“……”

  太郎殿,你說的話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聽見‘主人’兩個字就暗道糟糕的少年面無表情的看著夏馬爾露出微妙的神情,決定放棄掙扎——他簽過保密協議,不能將與時之政府的交易告訴第三者。

  而在不能解釋的情況下,只能背下‘有怪癖’這口大鍋。

  ——男神形象日漸崩塌。

  灰谷徹以為夏馬爾只會默不作聲的打量他和太郎太刀幾眼,接著就能專心的醫治他的左腳。

  黑市醫生卻像是展開了什麼不得了的聯想,雙眼都漸漸放空了。

  少年蹙起眉,喚道:“夏馬爾醫生?”

  夏馬爾一動不動,臉上忽然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灰谷徹:“……”

  總覺得不是在思考什么正經內容。

  太郎太刀注視著審神者已經腫起來的腳腕,不悅的抿起唇,身上的氣勢不自覺的外放了少許——凜冽又銳利,像高峰上最堅硬的冰刺。

  夏馬爾猛的警惕起來。

  花了半秒的時間理解了目前的場面後,他尷尬的咳了咳,走到病床邊,指揮道:“灰谷,把襪子脫掉,褲子捲起來,讓我看看傷勢。”

  沒等審神者動手,太郎就已經乾脆利落的完成了夏馬爾下達的一系列指令。

  黑市醫生的神情又微妙起來。

  同樣被震驚的審神者眨了眨眼睛,不由得苦惱:為什麼付喪神們依舊對自己那麼好?難道這段時間的疏遠都沒什麼效果?

  假設註定的死亡,灰谷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群被他召喚出來的,信任又依賴他的神明了。

  據狐之助說,這群付喪神雖然存在的時間久,但還是第一次擁有人形,很多事情都需要審神者引導才能學會……明明他鍛造出的刀劍互相之間都有羈絆,他又刻意不和刀劍們接觸。

  按理說,刀劍們不該這麼親近他的。

  灰谷徹盯著俊美高潔的太郎太刀,冥思苦想——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第41章 回本丸

  夏馬爾在給灰谷徹包紮完左腳後就表示要出去逛逛,給少年和刀劍們騰出了聊天的空間。

  他出去後, 兩把短刀也從窗戶外翻進了房間, 小跑到灰谷徹身邊。

  灰谷徹打量著兩個短刀少年——都沒受傷。

  “大將, 襲擊你的人已經暫時失去行動能力了。”藥研沉穩的報告道, “我們沒下太重的手, 還為他撥打了醫院的急救電話。”

  “嗯。”灰谷徹應了一聲, 溫聲說道,“謝謝。”

  “……麻煩你們了。”沉默幾秒, 少年又略帶歉疚的補充道。

  “主人,你為了我們購置家具,鍛造新刀時,會覺得我們麻煩嗎?”太郎太刀疑惑的問道, 金眸里一片明澈。

  因為本體的長度不適合普通人使用,所以在第一任主人死後,他一直被供奉在神社裡, 沒再進行過實戰。

  時光讓他沾染上了神性。

  在第一眼看見太郎太刀的人形時, 灰谷徹就覺得他清冷得很有距離感,可能不容易相處。

  現在卻從這份清冷里看見了沉澱下來的穩重和通透。

  從少年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的太郎太刀繼續說道:“我們本來就是相互依存的關係, 沒有‘麻不麻煩’這一說。”

  “——想說的話被太郎殿搶先了呢。”藥研藤四郎溫柔的揉了揉灰谷徹的頭髮, 語氣認真,“大將,請放心的依賴我們啊。”

  平野藤四郎沒吭聲。

  但他用一雙泛紅的眼睛盯著審神者的左腳,滿臉自責的模樣卻最讓少年心軟。

  灰谷徹抿了抿唇,低下腦袋, 不再看床邊的三個付喪神。

  ******

  #為什麼主君寧願住宿,都不肯回本丸休息#

  在以這個為主題的討論中,獨自思考了一段時間的一期一振主動將灰谷徹與自己的談話告訴了其他刀劍。

  “雖然擔心弟弟們在主君逝去後過於痛苦,但隱瞞事實,就對弟弟們太不公平了。”藍發付喪神揚起唇角,神色溫潤,“而且,主君是個很好的人——我也不希望他獨自承擔一切。”

  主君為什麼會認為我會為了弟弟而放棄他呢?

  一期一振其實有些疑惑和難過。

  ——在作為弟弟的兄長的同時,我明明也是主君的刀。

  怎麼可能放任主君獨行。

  “和主人說清楚不就好了?”和泉守兼定盤腿坐著,大大咧咧的說道。

  “可是……”堀川國廣對他的說法提出了質疑,“兼先生,主人希望我們不要重視他——如果我們堅持要陪在主人身邊,會不會讓主人不開心?”

  “就是……覺得我們的關心是種負擔?”

  他的話一出,不善思考的和泉守兼定就糾結的皺起了眉:“那我們該怎麼做?”

  “主君不主動聯繫我們,我們就不去打擾他。”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次總結做法的竟然是山姥切國廣,“同時努力的訓練,提高自己,在主君需要的時候為他掃除障礙。”

  金髮付喪神看向平野藤四郎:“平野的本體在主君那裡,以後就不用出陣和遠征了——請隨時報備主君的動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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