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
“嘛，合同都簽了，報酬又那麼豐厚——正好我最近沒錢買酒……”
夏馬爾撓著頭髮輕聲嘟囔，明顯是鬆了口，不再糾結於灰谷徹的欺瞞。
“十分感謝！”
少年鄭重的彎下腰，鞠躬。
“好了，開始檢查吧。”說到這個，夏馬爾嫌棄的撇了撇嘴，“居然要和男性有肌膚接觸——嘖，光是想想，雞皮疙瘩就起來了。”
灰谷徹：“……”
默默維持著禮貌的微笑。
******
檢查完，灰谷徹離開保健室。
現在正好是放學，學生們接連不斷的從教學樓走向校門，每個人之間都隔了一段距離，不敢群聚。
灰谷徹猶豫了一會兒。
聽澤田綱吉說，上學和放學的時間段會有一個非常兇殘的風紀委員站在校門口檢查風紀——如果他被這個風紀委員發現不是本校的學生，就會被揍進醫院。
這也是他沒在正常的上學時間裡趕到學校的原因之一。
可……總不能一直躲下去吧？
灰谷徹把平野藤四郎的本體拿出來，裝進一個不透明的袋子裡，提在手中——方便短刀少年隨時化形，才混進放學隊伍里，慢吞吞的走著。
他的行走能力已經出問題了：走路走不穩，肢體搖晃，動作變慢。
再過一段時間，說不定就會像企鵝一樣走路，最後坐上輪椅……
少年很快就從低落和恐慌中脫離出來——因為感覺到了一股極其銳利的視線，如針一般，扎在身上。
灰谷徹順著感覺望去——
靠在牆邊的黑髮少年長相俊秀，披著一件黑色外套，衣袖上綁著‘風紀委員’的袖章。
他微眯著眼，神色間帶著幾分傲慢，眸光冷得刺人。
——雲雀恭彌。
對視的一瞬間，灰谷徹的腦海里就自動冒出這個被澤田綱吉心有戚戚的反覆提及的名字。
從外表上看，雲雀絕對不能被稱為‘兇殘’，但從周身的氣息上看——宛如凶獸，還是隨時能將人撕咬成碎片的那種。
灰谷徹收回視線，強裝鎮定的繼續走。
同時心裡不斷的自我催眠：我是並盛中學的學生。
等他走出校門後，雲雀恭彌低下頭，漫不經心的抿起唇，打了個哈欠。
——明明感覺到了強大的氣息，可仔細觀察，又只是個弱小的糙食動物。
真奇怪。
******
——成功混出來了。
灰谷徹鬆了口氣。
看來以後都能用這種方法進出並盛校園，不需要再刻意錯開雲雀恭彌的執勤時間，再編造理由矇騙其他風紀委員了。
回到家，照常和澤田奈奈打了個招呼，灰谷徹就走進綱吉的房間裡，開始查看黑子哲也發來的課堂筆記和課後作業。
他先認真的思考了一遍筆記，再拿本子做作業，一邊做，一邊對照著筆記，加深對知識的理解。
到明天晚上，他會根據黑子發的答案批改作業。
雖然不在校園裡了，但也不能有絲毫的鬆懈。
秉承著這個理念，今天的灰谷少年也一頭扎進了學習的海洋，連澤田綱吉的問候聲都沒注意到。
“蠢綱，你應該向阿徹學習。”里包恩淡淡的說道，“你目前的成績實在是太丟我的臉了。”
澤田綱吉：“……”
怎麼都學不會，我也很絕望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徹徹與黑子的聊天記錄#
黑子：阿徹你現在在哪？
徹徹：並盛町。
黑子：誒？還在並盛町？
黑子：對了，阿徹你還有錢住宿嗎？
徹徹：……我和朋友一起住，沒花錢。
黑子：？？？
第39章 第一更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要去書店買五年高考三年模擬，所以耽擱了。
這是第一更，24點還會有第二更，大家可以先睡覺w明早起來看~
夏馬爾很久沒有體驗過這種無力的感覺了。
——接手灰谷徹的兩周內，他眼睜睜的看著少年從一個行動健全的正常人變成一個腿腳不便的殘疾人。
他身上攜帶的666種病毒， 沒有一種能治療脊髓小腦變性症， 所以他只能用常規的治療手段。
即使用了最適合的藥， 嘗試了新型療法， 也都沒有用。
——疾病依舊在急速擴散， 破壞灰谷徹的運動能力。
所幸， 他檢測到少年身上有一股奇異的能量，在努力的延緩少年的病情……不然的話， 殘疾至少會提前一周。
為了更好的治療脊髓小腦變性症，他提取了這種能量，並把它製作成藥丸——吃下去之後，藥丸內的能量立刻與少年體內的能量融為了一體， 什麼特殊效果都沒觸發。
夏馬爾不免挫敗。
對一個醫生而言，沒有什麼比自己的病患逐漸走向死亡更痛苦。
******
不能正常行走之後，灰谷徹發現自己比想像中的更為坦然。
事實上， 患病以來， 他已經不斷的在腦內模擬這種場景，猜測自己的反應。
而當幻想成真， 心裡除了‘果然來了’之類平靜的感嘆和些許的落寞外， 竟再也找不出其他的情感。
——人類的適應力真的非常奇妙。
少年坐在保健室的床上，望向窗外蔚藍的天空，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
他看向不斷在紙上書寫著治療方案和研究進展的夏馬爾，烏黑的眼眸眨了眨， 乖巧的端起水杯開始吃藥。
藥的數量和種類都很多，苦的甜的都有，每次吃完，都會對腸胃造成一定的壓力，導致灰谷徹的進食量日漸減少，身體也慢慢的變得消瘦。
——如果病能治好，一定要找個地方大吃一頓。
少年一邊往嘴裡塞藥，一邊樂觀的想道。
******
“灰谷君。”放學鈴響後，澤田綱吉帶著一眾小夥伴走進保健室，“我們來了。”
現在是午餐時間。
綱吉打開雙人份的餐盒，把其中一副餐具遞給灰谷徹，再把食物分成兩份，才開始吃自己的午餐。
灰谷徹歪頭看了看餐盒，苦惱的說道：“澤田君，我可能吃不完這麼多。”
他把自己的那份食物一分為二：“有人要嗎？”
澤田綱吉握住筷子的手緊了緊，忍不住詢問：“灰谷君，你這幾天吃的飯越來越少了——真的沒問題嗎？”
連吃飯時間都在和里包恩低聲討論治療方案的夏馬爾聞言，瞥了一眼灰谷徹劃分的食物量，不自覺的蹙起了眉。
——他知道灰谷徹的腸胃不好，但有幾種會增加腸胃負擔的藥是必用的。而少年那極快的病情惡化速度也讓他不敢使用會降低藥效，卻更溫和的替代品。
夏馬爾撓著頭髮輕聲嘟囔，明顯是鬆了口，不再糾結於灰谷徹的欺瞞。
“十分感謝！”
少年鄭重的彎下腰，鞠躬。
“好了，開始檢查吧。”說到這個，夏馬爾嫌棄的撇了撇嘴，“居然要和男性有肌膚接觸——嘖，光是想想，雞皮疙瘩就起來了。”
灰谷徹：“……”
默默維持著禮貌的微笑。
******
檢查完，灰谷徹離開保健室。
現在正好是放學，學生們接連不斷的從教學樓走向校門，每個人之間都隔了一段距離，不敢群聚。
灰谷徹猶豫了一會兒。
聽澤田綱吉說，上學和放學的時間段會有一個非常兇殘的風紀委員站在校門口檢查風紀——如果他被這個風紀委員發現不是本校的學生，就會被揍進醫院。
這也是他沒在正常的上學時間裡趕到學校的原因之一。
可……總不能一直躲下去吧？
灰谷徹把平野藤四郎的本體拿出來，裝進一個不透明的袋子裡，提在手中——方便短刀少年隨時化形，才混進放學隊伍里，慢吞吞的走著。
他的行走能力已經出問題了：走路走不穩，肢體搖晃，動作變慢。
再過一段時間，說不定就會像企鵝一樣走路，最後坐上輪椅……
少年很快就從低落和恐慌中脫離出來——因為感覺到了一股極其銳利的視線，如針一般，扎在身上。
灰谷徹順著感覺望去——
靠在牆邊的黑髮少年長相俊秀，披著一件黑色外套，衣袖上綁著‘風紀委員’的袖章。
他微眯著眼，神色間帶著幾分傲慢，眸光冷得刺人。
——雲雀恭彌。
對視的一瞬間，灰谷徹的腦海里就自動冒出這個被澤田綱吉心有戚戚的反覆提及的名字。
從外表上看，雲雀絕對不能被稱為‘兇殘’，但從周身的氣息上看——宛如凶獸，還是隨時能將人撕咬成碎片的那種。
灰谷徹收回視線，強裝鎮定的繼續走。
同時心裡不斷的自我催眠：我是並盛中學的學生。
等他走出校門後，雲雀恭彌低下頭，漫不經心的抿起唇，打了個哈欠。
——明明感覺到了強大的氣息，可仔細觀察，又只是個弱小的糙食動物。
真奇怪。
******
——成功混出來了。
灰谷徹鬆了口氣。
看來以後都能用這種方法進出並盛校園，不需要再刻意錯開雲雀恭彌的執勤時間，再編造理由矇騙其他風紀委員了。
回到家，照常和澤田奈奈打了個招呼，灰谷徹就走進綱吉的房間裡，開始查看黑子哲也發來的課堂筆記和課後作業。
他先認真的思考了一遍筆記，再拿本子做作業，一邊做，一邊對照著筆記，加深對知識的理解。
到明天晚上，他會根據黑子發的答案批改作業。
雖然不在校園裡了，但也不能有絲毫的鬆懈。
秉承著這個理念，今天的灰谷少年也一頭扎進了學習的海洋，連澤田綱吉的問候聲都沒注意到。
“蠢綱，你應該向阿徹學習。”里包恩淡淡的說道，“你目前的成績實在是太丟我的臉了。”
澤田綱吉：“……”
怎麼都學不會，我也很絕望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徹徹與黑子的聊天記錄#
黑子：阿徹你現在在哪？
徹徹：並盛町。
黑子：誒？還在並盛町？
黑子：對了，阿徹你還有錢住宿嗎？
徹徹：……我和朋友一起住，沒花錢。
黑子：？？？
第39章 第一更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要去書店買五年高考三年模擬，所以耽擱了。
這是第一更，24點還會有第二更，大家可以先睡覺w明早起來看~
夏馬爾很久沒有體驗過這種無力的感覺了。
——接手灰谷徹的兩周內，他眼睜睜的看著少年從一個行動健全的正常人變成一個腿腳不便的殘疾人。
他身上攜帶的666種病毒， 沒有一種能治療脊髓小腦變性症， 所以他只能用常規的治療手段。
即使用了最適合的藥， 嘗試了新型療法， 也都沒有用。
——疾病依舊在急速擴散， 破壞灰谷徹的運動能力。
所幸， 他檢測到少年身上有一股奇異的能量，在努力的延緩少年的病情……不然的話， 殘疾至少會提前一周。
為了更好的治療脊髓小腦變性症，他提取了這種能量，並把它製作成藥丸——吃下去之後，藥丸內的能量立刻與少年體內的能量融為了一體， 什麼特殊效果都沒觸發。
夏馬爾不免挫敗。
對一個醫生而言，沒有什麼比自己的病患逐漸走向死亡更痛苦。
******
不能正常行走之後，灰谷徹發現自己比想像中的更為坦然。
事實上， 患病以來， 他已經不斷的在腦內模擬這種場景，猜測自己的反應。
而當幻想成真， 心裡除了‘果然來了’之類平靜的感嘆和些許的落寞外， 竟再也找不出其他的情感。
——人類的適應力真的非常奇妙。
少年坐在保健室的床上，望向窗外蔚藍的天空，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
他看向不斷在紙上書寫著治療方案和研究進展的夏馬爾，烏黑的眼眸眨了眨， 乖巧的端起水杯開始吃藥。
藥的數量和種類都很多，苦的甜的都有，每次吃完，都會對腸胃造成一定的壓力，導致灰谷徹的進食量日漸減少，身體也慢慢的變得消瘦。
——如果病能治好，一定要找個地方大吃一頓。
少年一邊往嘴裡塞藥，一邊樂觀的想道。
******
“灰谷君。”放學鈴響後，澤田綱吉帶著一眾小夥伴走進保健室，“我們來了。”
現在是午餐時間。
綱吉打開雙人份的餐盒，把其中一副餐具遞給灰谷徹，再把食物分成兩份，才開始吃自己的午餐。
灰谷徹歪頭看了看餐盒，苦惱的說道：“澤田君，我可能吃不完這麼多。”
他把自己的那份食物一分為二：“有人要嗎？”
澤田綱吉握住筷子的手緊了緊，忍不住詢問：“灰谷君，你這幾天吃的飯越來越少了——真的沒問題嗎？”
連吃飯時間都在和里包恩低聲討論治療方案的夏馬爾聞言，瞥了一眼灰谷徹劃分的食物量，不自覺的蹙起了眉。
——他知道灰谷徹的腸胃不好，但有幾種會增加腸胃負擔的藥是必用的。而少年那極快的病情惡化速度也讓他不敢使用會降低藥效，卻更溫和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