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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人是有弱點的,控制人心比像龍一樣守住這些寶石要容易得多。

  所以, 六顆寶石中擁有自我意識的靈魂之石是滅霸計劃中的最後一環,也是復仇者們最能爭取翻盤的一環;一定、一定要在滅霸獲得它承認之前,讓靈魂之石選擇你。

  搶在黑暗君主之前接觸靈魂之石何其艱難,不如另闢蹊徑——婕咪登上銀河護衛隊的飛船之前,偷偷摸走了現實之石;為了混淆滅霸的視線,在泰坦王宮休整的那個晚上,她和卡魔拉利用現實之石營造的幻境交換了身份。

  如果這樣靈魂之石都會回應滅霸的呼喚,那才怪了;她敢保證,即使全宇宙都是她婕小咪的粉,滅霸對她也只有恨不能除之後快的情誼。

  白貓站在祭壇上,閉上眼睛呼喊最後一顆宇宙之石。

  我的彼得,如今我即將離開他,不知道他會不會害怕?希望他不要在大家面前哭鼻子呀。

  人類的感情多麼奇妙,能讓無畏的人感到恐懼,也能讓軟弱的人變得堅強。

  我多麼不想失去他,但我更害怕不能保護他。

  我的彼得,我心頭的硃砂痣,我窗外的薔薇花。

  漸漸的,屬於靈魂之石的橙色光芒在不遠處點亮,它化作一道光,朝白色的貓小姐飛速馳來,然後像一片落葉回歸大地一樣撞進她藍色的眼睛。

  同一時間,白貓身上的現實之石、滅霸手中的力量之石、幻視額頭的心靈之石,以及遠在地球的時間、空間兩顆寶石不約而同開始閃爍,婕咪的貓身被拉長,在各種光輝交織中變回了那個四肢纖細、金髮藍眼的姑娘。

  她默默感受著身體中流動的能量,慢慢閉上眼睛——

  我的心愿,是宇宙和平。

  ……

  什麼都沒有發生,甚至寶石的光芒人眼可見的停滯了一瞬。

  這就很尷尬了……

  白貓深深地嘆了口氣。

  果然許願也要講究基本法,不可能達成的事情,就算找宇宙之石許願也做不到。

  她振奮精神,重新十指交握放在胸前——

  我希望,即使黑夜後依然會有太陽升起,驅散陰霾;

  我希望,愛與正義永不遲到、永不缺席,永不止息。

  六顆寶石依次點亮、依此破碎,作為容器的婕咪如果碎掉的瓷器,在風中裂成一塊一塊,隨著靈魂寶石的飛灰一起,被吹散在蒼茫星空中。

  三年後。

  紐約依然是那麼熱鬧,前仆後繼的反派和超級英雄們也依舊那麼忙碌。

  托尼建起了新的復仇者大廈,斯塔克工業的股票價格再創新高;雷神托爾帶著族人在北歐定居下來,閒暇時間仍然要滿世界找不省心的弟弟;隊長的迷弟迷妹有增無減,只要一露面就有大堆少年少女吵著為他生猴子。

  一切似乎都沒有變化。

  除了沒有任何人敢在復仇者們面前提起他們曾經那只會說話的貓。

  連號稱永遠不死、永遠嘴賤的死侍都不敢。

  畢竟他只是不死,又不是不會痛。

  還有蜘蛛俠。

  紐約人民發現他們的好鄰居自從消失過一段時間之後,似乎變得沉默了。

  他換回了最初那身簡陋的紅藍色衛衣和毛頭套;他從鱗次節比的大廈間穿行的時候,不再發出快活的笑聲;他不再興致勃勃地答應那些路人合照、翻跟頭的要求;他甚至以超級英雄的身份發表了唯一一篇公開聲明——退出復仇者聯盟,永久不與法師聖殿合作。

  三十六個月,一千多個日日夜夜。

  從星爵將她犧牲的消息帶回來那天起,在蜘蛛俠和彼得生命的季節中,再無春秋,只余冬夏。

  這一天,是彼得從MIT提前拿到畢業證的日子。他的導師極力勸說這位天資卓越的學生留校繼續讀研究生、博士、博士後,然而彼得也拒絕得很乾脆。

  反正未來規劃中最重要的那部分已經消失,其餘的部分,無所謂了。

  他從街角的三明治店打包了自己的晚餐,尋思著晚上去哪裡找誰的麻煩——拜他的勤奮工作所賜,皇后區儼然成為紐約最安全的區域——誰知剛剛邁出電梯,他一抬眼便看到隔壁那個近三年再沒人踏足的公寓居然門戶大開。

  一股怒火自下而上直衝腦門,彼得發誓,一定會給裡面那個不長眼的小毛賊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他丟下手裡的三明治,直愣愣跑進去,然後維持著怒氣沖沖的樣子石化在玄關前——

  你有沒有見過一束陽光恰好從窗外投射進來的樣子?三年都沒有清掃過的房間保持著主人離開前的模樣,累積的塵埃在陽光下清晰得毫髮畢現。

  在滿室光與塵之間,一隻灰頭土臉的白貓蹲坐在茶几上,不滿地抽著鼻子打了好幾個噴嚏。她抬起頭,猶自衝著觸電般呆楞在原地的彼得嘟嘟囔囔:

  “你們這些人類簡直沒良心,對待拯救世界的英雄,房間都不包打掃的!”

  瞬間熱淚盈眶。

  彼得三年前沒有哭,這三年沒有哭,現在眼淚卻一顆顆掉下來,哭得像個受夠了委屈的孩子;然後在白貓驚呆了的眼神中破涕為笑,緊緊抱著她,恨不能揉進自己身體裡。

  他的心和靈魂,終於從迷失的道路上回來了。

  白貓乖乖地任他抱著,即使在這種力道下再多待上五分鐘,她可能就得重新回亞空間去重新療傷了;幸好此時彼得背包上懸掛的貓項圈發出滴滴的聲響,及時拯救了她岌岌可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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