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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想說服托比帶我出席。不惜變成短腿貓在他辦公室的地毯上打滾玩毛線老鼠賣萌。
“不，瑪麗，我說真的你別這樣。”托比驚恐地阻止我。
我在地毯上歪著身體，倒著腦袋仰臉看托比。
“難道我不可愛喵?”我問。
“可愛，所以可怕。”托比說。一臉沉重。“你要不要直接告訴我、你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讓我們省去中間這段對彼此都是種煎熬的過程。”
我想說，我不煎熬呀。我所做的不過就是賣萌，不過就是努力當一隻可愛的貓。難道我平常就不萌不可愛嗎?!哇，這可真失禮。
我翻個身坐起來，蹲坐在地毯中央仰頭直視托比。“好吧，既然你想聽聽我的要求。”我昂著腦袋開口，“聽說你收到了一張萬聖舞會邀請卡。”
托比盯著我，謹慎地答：“實際上，我收到了很多張萬聖舞會邀請卡。”
“我是指中城高中發給你的那張。”
“哦。是的。我收到了。”
“你得出席。”
“……我‘得’?‘得’?這是一個給我的命令嗎瑪麗?”
“讓我完成我的句子。你得出席，並且要帶我出席。沒錯是的，這是命令。”
這一刻托比可以說是十分之不可置信跟不可思議了。
“哈哈哈，很好笑。”托比根本沒有在笑。他大概覺得我在逗他呢。
“你真的認為這好笑?”我嚴肅地反問他，“實話實說吧，假如你笑了，我就會讓你笑不出來。”用我的牙、我的爪、我的便便以及我的多到不行滿天亂飛的貓毛，用半夜三點的喵喵喵，用一大清早在你肚臍上蹦踏，用偷走你的食物打翻所有杯盤推你電腦下桌。我說真的。我不常這樣做不代表我不會這麼做。
當我這麼說的時候我心裡是肅穆的，有一部分的我已經在替托比即將陣亡的電器、飲料、家具、午餐晚餐和他寶貴的睡眠默默哀悼。午餐晚餐和他寶貴的睡眠默默哀悼。我準備讓他明確地了解到，什麼叫做你有了一隻貓，而你讓你的貓對你極其不滿。
人就在隔壁辦公間的安德魯於此時探頭過來，替我說明道：“老哥，相信她，瑪麗她是認真的。上個月吧有次格溫帶她回我們家，不過就是格溫跟我說話分散了給她的注意力、還有我說她不許進入我們的主臥跟我們用同一張床，結果你知道怎麼著。你不會想得到相同的結果。”
“不會是相同的結果。”我給了托比一句友善的提示，“總會有些不同。”
托比看著我。然後看著安德魯。再看著我。再看著安德魯。
“喵～～”我舉起前爪，做招財貓貌。
想必我的前爪在辦公室日光燈下是閃閃發亮的。閃。閃。
“……我會謹記你的建議。”托比說。
──計劃通。
說說舞會吧。
關於舞會。特別是，萬聖節的舞會。
倒不是說我一點也不期待。怎麼說我也是聽了幾百個童話故事長大的貓。我就是有個小問題，一直都想不明白……
有些人類愛給自己裝上假的貓耳朵、貓尾巴，那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因為他們其實比較想當貓嗎?好怪。
出席舞會要穿規定的服裝。在格溫翻過架上一套又一套看著特別冷的小衣服、而我跟格溫跟安德魯跟托比都在同一間隨便哪個小玩意兒都要價上千美刀的昂貴精品店裡時，我問了我好奇多年的問題。
“對呀沒錯，因為貓咪們實在都太可愛了，大家都想當貓咪。”格溫跟我這樣說。
托比轉頭去瞪著安德魯，表情扭曲。安德魯眼珠一轉、兩手一攤，望天道：“恭喜，你見證了瑪麗是如何，又一次，被更加寵壞的。”
可是格溫說的對呀。他們不能拿我跟格溫怎麼辦。就算我們說錯了他們依舊不能拿我們怎麼辦。
於是我就想了想;格溫說，我得選個主題服裝。格溫又說，不管我選什麼都行，托比會配合我。那麼我就想……
“我要當貓。”這句話我來說好奇怪，“反正我本來就是貓。”
不知為何一時之間，他們三個臉色都非常詭異。
“容我問句。”安德魯高舉右手開口提問，“你所謂的‘扮成貓咪’是指哪種‘貓咪’?鑑於，那啥，你本人根本就是一隻貓……?”
“就是，有貓耳朵、貓尾巴、穿毛茸茸的可愛的小衣服的那種貓咪。”我用前爪在空中比劃(神奇的是我這樣說人話，居然沒有半個店員有那種正常的，天啊天啊見鬼啦的反應?這群俗世奇人誒)，“而且我要穿黑色的小衣服。”
“噢。”格溫用甜膩的聲音感嘆，“那你會非常可愛的，瑪麗!”
我當然會非常可愛。我每天都非常可愛。
“等等。所以。瑪麗是要用人類的造型出場。”托比緩緩揚聲。彷佛恍然大悟。
我跟格溫同時盯著托比。格溫手臂上可掛著十來件的可愛小衣服。
“當然了。不然呢?你有什麼問題。”
“人類的造型。”托比重複了這段話，深呼吸，“我忽然發現我從來沒見過瑪麗人類的模樣……”
“不，瑪麗，我說真的你別這樣。”托比驚恐地阻止我。
我在地毯上歪著身體，倒著腦袋仰臉看托比。
“難道我不可愛喵?”我問。
“可愛，所以可怕。”托比說。一臉沉重。“你要不要直接告訴我、你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讓我們省去中間這段對彼此都是種煎熬的過程。”
我想說，我不煎熬呀。我所做的不過就是賣萌，不過就是努力當一隻可愛的貓。難道我平常就不萌不可愛嗎?!哇，這可真失禮。
我翻個身坐起來，蹲坐在地毯中央仰頭直視托比。“好吧，既然你想聽聽我的要求。”我昂著腦袋開口，“聽說你收到了一張萬聖舞會邀請卡。”
托比盯著我，謹慎地答：“實際上，我收到了很多張萬聖舞會邀請卡。”
“我是指中城高中發給你的那張。”
“哦。是的。我收到了。”
“你得出席。”
“……我‘得’?‘得’?這是一個給我的命令嗎瑪麗?”
“讓我完成我的句子。你得出席，並且要帶我出席。沒錯是的，這是命令。”
這一刻托比可以說是十分之不可置信跟不可思議了。
“哈哈哈，很好笑。”托比根本沒有在笑。他大概覺得我在逗他呢。
“你真的認為這好笑?”我嚴肅地反問他，“實話實說吧，假如你笑了，我就會讓你笑不出來。”用我的牙、我的爪、我的便便以及我的多到不行滿天亂飛的貓毛，用半夜三點的喵喵喵，用一大清早在你肚臍上蹦踏，用偷走你的食物打翻所有杯盤推你電腦下桌。我說真的。我不常這樣做不代表我不會這麼做。
當我這麼說的時候我心裡是肅穆的，有一部分的我已經在替托比即將陣亡的電器、飲料、家具、午餐晚餐和他寶貴的睡眠默默哀悼。午餐晚餐和他寶貴的睡眠默默哀悼。我準備讓他明確地了解到，什麼叫做你有了一隻貓，而你讓你的貓對你極其不滿。
人就在隔壁辦公間的安德魯於此時探頭過來，替我說明道：“老哥，相信她，瑪麗她是認真的。上個月吧有次格溫帶她回我們家，不過就是格溫跟我說話分散了給她的注意力、還有我說她不許進入我們的主臥跟我們用同一張床，結果你知道怎麼著。你不會想得到相同的結果。”
“不會是相同的結果。”我給了托比一句友善的提示，“總會有些不同。”
托比看著我。然後看著安德魯。再看著我。再看著安德魯。
“喵～～”我舉起前爪，做招財貓貌。
想必我的前爪在辦公室日光燈下是閃閃發亮的。閃。閃。
“……我會謹記你的建議。”托比說。
──計劃通。
說說舞會吧。
關於舞會。特別是，萬聖節的舞會。
倒不是說我一點也不期待。怎麼說我也是聽了幾百個童話故事長大的貓。我就是有個小問題，一直都想不明白……
有些人類愛給自己裝上假的貓耳朵、貓尾巴，那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因為他們其實比較想當貓嗎?好怪。
出席舞會要穿規定的服裝。在格溫翻過架上一套又一套看著特別冷的小衣服、而我跟格溫跟安德魯跟托比都在同一間隨便哪個小玩意兒都要價上千美刀的昂貴精品店裡時，我問了我好奇多年的問題。
“對呀沒錯，因為貓咪們實在都太可愛了，大家都想當貓咪。”格溫跟我這樣說。
托比轉頭去瞪著安德魯，表情扭曲。安德魯眼珠一轉、兩手一攤，望天道：“恭喜，你見證了瑪麗是如何，又一次，被更加寵壞的。”
可是格溫說的對呀。他們不能拿我跟格溫怎麼辦。就算我們說錯了他們依舊不能拿我們怎麼辦。
於是我就想了想;格溫說，我得選個主題服裝。格溫又說，不管我選什麼都行，托比會配合我。那麼我就想……
“我要當貓。”這句話我來說好奇怪，“反正我本來就是貓。”
不知為何一時之間，他們三個臉色都非常詭異。
“容我問句。”安德魯高舉右手開口提問，“你所謂的‘扮成貓咪’是指哪種‘貓咪’?鑑於，那啥，你本人根本就是一隻貓……?”
“就是，有貓耳朵、貓尾巴、穿毛茸茸的可愛的小衣服的那種貓咪。”我用前爪在空中比劃(神奇的是我這樣說人話，居然沒有半個店員有那種正常的，天啊天啊見鬼啦的反應?這群俗世奇人誒)，“而且我要穿黑色的小衣服。”
“噢。”格溫用甜膩的聲音感嘆，“那你會非常可愛的，瑪麗!”
我當然會非常可愛。我每天都非常可愛。
“等等。所以。瑪麗是要用人類的造型出場。”托比緩緩揚聲。彷佛恍然大悟。
我跟格溫同時盯著托比。格溫手臂上可掛著十來件的可愛小衣服。
“當然了。不然呢?你有什麼問題。”
“人類的造型。”托比重複了這段話，深呼吸，“我忽然發現我從來沒見過瑪麗人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