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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瑟這是直接把這件事情定性為恐怖襲擊了嗎?

  “我決定不再容忍超能力人類對公眾帶來的傷害,從今天起,政府將強制推行超級英雄和變種人註冊法案。”

  “我只會把我的信仰歸於仁慈而全善的上帝,而不是某個帶著自詡為神的外星人或者帶著面具的‘救世主’。”

  很好,還不忘順帶黑一把超人。

  布洛克被他的演技驚艷到了,要不是了解盧瑟為了對付超人使出過什麼陰損招數,他都要有點相信盧瑟了。

  盧瑟堅定地直視著鏡頭,似乎能給人帶來無盡的力量。

  “我相信這會給我們的社會帶來很大的改變,也會有人在心裡覺得不安。但是,一個秩序之所以可取,不在於它能否讓所有人都滿意,而是在這個秩序上可以生長出在其它情況下不可能長出的新力量。”

  他的話給民眾打了一針安慰劑。

  還好,事情雖然很糟糕,但總是還有解決的方法。

  這個回答並不足以撫慰受害人家屬的傷痛,卻能讓憤怒的群眾不再去究根問底。

  布洛克看著手機屏幕。

  這種狂熱的情緒讓他感到不安。他雖然並不是一個博學的人,但也算粗通歷史。

  當民眾把自己的信任交付給一個人的時候,他們不會知道自己信任的對象會是羅斯福還是希特勒。

  他不太理解為什麼有人會相信另一個人一定能夠拯救自己。

  想要什麼,自己去拿,拿不走卻還想要,那就去爭、去偷、去搶。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信任呢?

  恰好輪到他去使用醫療艙,他隨意把手機扔到垃圾桶,走進了密閉的醫療室。

  當出來的時候,一個醫生面帶猶豫地叫住了他。

  “朗姆洛先生,關於你的身體問題......我覺得我們應該聊一聊。”

  布洛克一怔,隨即他從兜里抽出來一根煙叼在嘴裡,問道:“抽根煙不介意吧?”

  醫生面露難色:“我想,您最好不要再抽菸了......”

  布洛克才不管他的屁話,出門抽了根完完整整的煙,這才走進門來,砰得一聲把門關上,眉毛一挑,匪氣十足地說:“有屁趕緊放。”

  醫生一張小白臉被他氣的通紅。

  ......

  美國隊長殺害尼克弗瑞並且潛逃在外的消息也被放出,讓普通民眾變得同仇敵愾,義憤填膺。

  不得不說,硝化人爆炸事件發生的時機非常巧妙。

  如果沒有它混淆視聽,煽動起輿論對超能力人類的仇恨——民眾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相信美國隊長和超人會犯下謀殺案?

  於此同時,公眾更加堅信總統的選擇是正確的。

  因為和那些動不動就能毀滅一棟大樓或者奇形怪狀的變種人相比,盧瑟才是真正的人類,他才能代表普通人,維護普通人的生存和權益。

  但是誰都沒有想到,第一個站出來響應註冊法案的英雄會是鋼鐵俠。

  在總統發言過後的第五天,美國隊長依然潛逃,冬日戰士同樣不知所蹤。

  鋼鐵俠托尼·斯塔克召開了一個記者發布會。

  他表示,自己將會代替死去的尼克弗瑞接任神盾局局長的位置,任何信任他並且具有社會責任感的超級英雄都可以來神盾局註冊,他以斯塔克集團和個人聲譽擔保,他們的私人信息會被妥善保管。

  “有什麼理由不來呢?斯塔克集團可以為你提供最新的高科技設備,來成為復仇者的戰友吧。”

  “你瘋了嗎?”

  第一個跑去問他的人是布洛克。

  這純屬偶然,因為作為神盾局的特工,他當天剛好在場。

  “幹嘛沒事給自己找不痛快?還有,你這不是站在你小男朋友的對立面了嗎?”

  布洛克嘴裡叼著根煙站在托尼的對面,沒點著,就是亂七八糟地含著。

  不復剛才在發布會上的自信滿滿,托尼的神色一下子疲憊下來,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似乎有些不堪其擾。

  他看了布洛克一眼,給自己倒了杯烈度很高的伏特加,“喝嗎?”

  布洛克喉嚨一動,搖頭:“不了,一會兒還得回神盾局。”

  托尼扯下領帶透了口氣,然後將杯子裡的烈酒一飲而盡,一小部分酒滴順著杯子流在他的脖子和手上,他也沒在意。

  “幾天之前,那個小學被炸,”托尼垂下眼睛,“我去參加了搜救活動。”

  布洛克向來不是個合適的談心對象,所以他只好乾巴巴地問:“所以?”

  “我到場的時候,通過賈維斯的生命體徵掃描,我發現了不少還沒有死的孩子。我搬開破碎的水泥和石塊,把他們救出來。”

  布洛克咬了咬嘴裡的過濾嘴,接話:“然後?”

  托尼舉起手來。

  “然後我抱著那些孩子柔軟嬌小的身體,眼睜睜看著他們在我的懷裡斷氣。我擦掉孩子臉上的血,把屍體交給他們的父母,看著他們嚎啕痛哭。”

  這個向來不可一世的天才失落、挫敗又難過地低下頭來,雙手顫抖。

  “臨死之前,一個小男孩對我說。”

  “太好了,鋼鐵俠來救我啦,我不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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