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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之前已經和托尼規劃好的時空旅行路線,托尼和諾拉的第一站是托尼小的時候。

  托尼一直記得之前霍華德說的那一句“我最偉大的創造始終是你”, 在聽到霍華德的那句話之前, 他一直以為霍華德不夠愛他, 如果現在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再回到小時候,他是不是可以發現很多原來沒有發現過的細節?

  小時候的托尼臉圓圓的, 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小正太。托尼和諾拉就站在他的身邊,看著小時候的托尼在家裡跑來跑去, 但沒有人能夠看見他們兩個人。

  霍華德正在錄製視頻,但就在這個時候,小時候的托尼跑到了房間裡, 他小小的身影出現在攝像機的屏幕上。

  霍華德無奈地看著攝像機,說了暫停。第一次發現這個視頻的時候,托尼曾經以為這是霍華德不在乎他的證明,可重新以現在的目光再經歷一遍,他卻發現了霍華德上揚弧度並不明顯的唇,和眼中同樣不明顯的寵愛。

  托尼看著一眼看上去面色嚴肅的霍華德,抿起了唇角,眼眶中含了淚水,但還未能匯成淚滴,沿著臉頰流下,而是在眼眶中滾動著,在他焦糖色的眼中添了一抹迷霧。

  托尼眼中含著淚水,但唇角卻帶著笑容。他看著霍華德,還是匆匆趕來的瑪利亞,眨了眨眼睛。

  一滴小小的淚珠沿著托尼的眼角落下來,落在了地上,除了那一抹水痕,什麼都沒有留下。

  後來,諾拉和托尼又去了他的少年時期,看到了少年時期的天才托尼,看到了他第一次創造出自己的發明,看到他臉上露出的欣喜的笑容。

  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托尼和諾拉的最後一站是霍華德和瑪利亞離開的那一天。

  霍華德和瑪利亞離開那天的場景一直刻在托尼的心裡,他一直後悔當時他為什麼沒有給霍華德和瑪利亞一個擁抱,為什麼在離開的最後一天還在和霍華德吵架。但這些事情他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只埋在自己的心裡,並因此內疚自責著。

  托尼站在一旁,看著青年時的自己和霍華德吵架,對於瑪利亞的離別吻無動於衷,後悔的情緒更加強烈。

  在霍華德和瑪利亞即將離開的時候,諾拉看向了托尼。

  “也許你可以給他們一個擁抱。”諾拉把手放在了托尼的肩膀上,下一秒,托尼發現自己不再是那個虛無的人影,那個旁觀者,他變成了原來的自己。

  上一秒還滿臉不高興的青年托尼突然睜大了眼睛,抿起唇角,跑向了瑪利亞和霍華德。

  “等等。”托尼的聲音頓了一下,有太長時間沒有叫出那兩個稱呼,他甚至覺得有些陌生,“Mom,Dad……”

  瑪利亞和霍華德的腳步停下了。

  托尼奔跑到瑪利亞的面前,緊緊抱住了她,在她的臉頰下印上一個吻。

  之後,托尼鬆開了抱著瑪利亞的手,走到了霍華德面前。

  托尼自己沒有發現,但在一旁的諾拉看得清清楚楚,他的雙手正在顫抖。托尼伸出雙手,在半空中停留了一段時間,然後顫抖著抱上了霍華德。

  “Dad。”托尼抱住霍華德,聲音略帶顫抖,“我永遠愛你們。”

  霍華德臉上的表情變得很複雜,他看著抱著自己的托尼,頓了一會兒,雙手還是輕輕地落在了托尼的背上,拍了拍他的背。

  瑪利亞走過來,抱住了這一對父子。

  托尼很想告訴瑪利亞和霍華德,不要走,但每當他想要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喉嚨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扼住了,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托尼想起了諾拉告訴他的“你可以再經歷一遍那些事情,但你什麼都不能改變,你還確定你要回去嗎?”,當時他以為能夠回去一次就已經足夠幸運了,他也知道自己什麼都不能改變,但真正回到了過去,再一次見到了霍華德和瑪利亞,他發現他高估了自己,他果然還是不滿足於只見他們一面。

  如果他一直不放手,結果會不會有不同?

  就在托尼這樣想的時候,眼前的場景突然變變幻,他抱著的霍華德和瑪利亞就這樣化成了一陣風或者是一場霧,消失在他的懷裡。

  托尼還保持著擁抱的動作,但卻什麼都沒辦法挽留。

  諾拉拍了拍托尼的肩膀,“最後一站了。”

  托尼的眼中還有一些迷茫。

  “你真的要去你父母死的時間線嗎?”諾拉的表情很嚴肅,“你要知道,你什麼都改變不了。”

  托尼不得不承認,他有些猶豫了,他剛剛和霍華德和瑪利亞的擁抱的感覺還清晰,他不知道自己願不願意再看到瑪利亞和霍華德死去。

  在知道這個世界霍華德和瑪利亞的死因之後,諾拉一直有所懷疑。霍華德和瑪利亞真的是因為剎車失靈,而死於車禍的嗎?在諾拉的世界裡,霍華德和瑪利亞一直活得很好,在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前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自從諾拉知道神盾局裡都是九頭蛇的臥底時,又聯想到這個世界霍華德和瑪利亞的死因,她總是有一種懷疑,霍華德和瑪利亞根本不是死於車禍,而是死於九頭蛇的設計。

  畢竟這個世界,沒有查爾斯幫助神盾局肅清九頭蛇,九頭蛇的臥底一定還在神盾局中,他們想要知道霍華德秘密的出行線路似乎不是什麼難事。

  但這只是一個猜測,就算是拜託了奧創尋找有關那場車禍的線索,也因為年代久遠或者九頭蛇將秘密掩蓋得很好,諾拉什麼都沒有發現。所以她一直沒有告訴托尼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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