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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都有數清這麼多條腿的功夫了,還不能數清各有多少只?也是鹽吃多了,真夠閒(咸)的。”

  “別嘮叨了,你不是想修仙嗎,這是推算的基礎哦,你見哪位老神仙不是能掐會算的?”書生哄著他學,順便想起自己剛聽到這種題目的無力感,不知為何,卻覺得心中有些快意了。

  “修仙的人這麼閒?”陶宗代開始懷疑自己能否修仙了,不過此時他還是挺有動力的。

  作者有話要說:

  註:

  小學:古代指訓詁、音韻之類對文字進行研究的學問。

  關於石鼓,推薦看上周起熱播的央視綜藝《國家寶藏》,超級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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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蜘蛛那裡是在知乎上看一個關於科學家的子女生活狀態的問題時原,很有趣,化用一下

  第122章 六安重遊

  不說小學堂里書生和學童們的互相傷害,也不說這群書生要費多少口舌才能讓手藝人們相信記錄下他們的手藝並不是為了外傳,不會給他們帶來損失,這些都是四門學裡的儒學生們需要煩惱的事情。

  白雲觀里崔瑛帶著皇家爺仨參觀了盡興,什麼植物培育,機械構造,金屬冶煉,一樣樣新奇的事物將他們的感官衝激到麻木,然後將這些東西的應用問題扔給這群皇家人,如何平衡現在發展與子孫後代的利益,也只有這個國家名義上的主人才最為關心。

  不是昏君的帝王必然要考量這些有限的資源如何使用的問題,他們最怕的不是國家如今有多少困難,這個都可以克服,他們怕的是千秋之後子孫的埋怨,周禮儒思,人們最在乎的就是身後的祭祀了,所以他們一定會謹慎的使用這些力量的,不需要崔瑛多操心。

  崔瑛安排好觀里和控鶴軍里的瑣事,就打算帶著張雷回六安了。從中秋之後啟程,到過完年後回來,可以在六安呆上小半年,正好可以安撫一下早已經年邁且思孫心切的老村長了。

  “張彬,你這一路上好生服侍你師父、師兄,好好看看這鐵殼船怎麼樣,要是好用,那蜀中、遼地、南越都可以不必放在心上了。”張永德拉著自己的兒子殷殷叮囑,而在汴河碼頭,許多百姓和官員都在圍觀這艘極大的艦船。

  這艘船內里的龍骨還是木頭的,所以並不十分的長,但底下加了小間的密封艙,保證即使船底破損,也不會讓船迅速沉沒。而船的外殼,則是由鐵皮包裹,而在控鶴軍的船塢里,全鐵的軍艦也已經在試製,只是鋼鐵的強度還不太可靠,白雲觀研究“外丹”的道士們正在研究。

  “鐵還真能浮在水面上唉,這仙長的手段真是了得。”

  “不知道是得了哪位仙長的指點,我家那小子還說什麼浮力什麼的,反正就是鐵能浮水是正常的,嘖嘖嘖,真是學得多了,昏了頭。”

  “我看老哥你是高興昏了頭吧,能得仙長指點,你兒子以後少說也能到白雲觀里當個童子,那時候才是老哥你的好日子哩!”

  不懂得道理的百姓在下面議論紛紛,崔瑛邀了陳柱子、帶著張雷,還允了一些往返六安與汴梁的商人搭個便船。

  “祭酒,這船真的不會沉?”兩個四門學的學生有些膽怯地點在岸邊。

  “你們怎麼這點膽子都沒有啊?”張彬站在船頭不耐煩地想讓他爹快點下船,聽到這話嘲笑道,“真給你們祭酒丟人,你們師爺門下哪有這麼慫的?”

  那兩個學生被他這話激的面上一紅,喃喃地不敢講話。

  “還沒出門嘴就開始犯賤!”張永德氣地一拍兒子的腦袋,“誰告訴你四門學的學生是你師侄來著?德華的門第是這麼好攀的嗎?”

  張永德的嗓門響亮,中氣十足,更是讓那兩個書生羞得抬不起頭來。

  還是崔瑛笑道:“別擔心,這船的載重我與白雲觀的道長都算了好幾回,絕對符合天道要求,不會沉的。”

  被崔瑛溫和的笑顏迷惑了的學生背了自己的行李,帶著兩個同樣害怕的小廝,顫顫巍巍地走上了船。

  船一聲長長的鳴叫後緩緩地駛離了碼頭,官員們經歷過夔龍的龍吟,對這船的咆哮還有些抵抗力,普通百姓早就被嚇軟在地上,不住得磕頭祈禱了。

  “莫要笑他們,”崔瑛見張彬看著下方百姓鄙夷地笑,轉過身嚴肅地說:“你想想你第一次見到火……夔龍時的樣子,腿都軟了,好懸沒尿褲子,比這些百姓又強到哪去?他們現在不懂不好笑,往後就懂了,若是往後還不懂,”崔瑛點了點自己,又點了點張雷、張彬和兩個四門學的學生,“那就是你我的過失了。”

  張彬聽懂的崔瑛的話,與張雷和兩個學生一起恭敬地一禮,謝過崔瑛的教誨。

  好奇的張彬拉了兩個膽小的學生,直奔艙底,看那轟鳴的機器是怎樣拍打著水面濺起如碎玉般的浪花,感嘆五行的完美交融。

  這條吃水並不深的船在汴河上實在是獨領風騷,崔瑛自在地看了一會兒兩岸的景色便回到船艙里休息了,好奇心起且精力充沛的張彬則上上下下地玩個不停。

  有蒸汽為動力,不用考慮風向,又有明燈掛在船頭、走老了航線的老人領著航路,不怕夜行擱淺,除了補充煤石與食水,這船便日夜不停地行進著,很快便到了廬州的碼頭了。

  由六安帶動,安德裕這個廬州知府也是各種行方便,如今整個廬州發展不亞於江南、河北繁華之地。但再繁華的地界,這冒煙轟鳴的巨船還是沒見過的,廬州碼頭也是一陣荒亂,還是早就得了信的安德裕提前安排了衙役來維持秩序。

  “頭兒,這不行啊!”一個衙役啞著嗓子道,“都說了不是怪物,但老百姓不聽啊?而且……”他有點抖地說,“這機……機器真的不吃人嗎?”

  “看你慫的,崔縣尊可是菩薩身邊……”那個衙役頭頭話說一半,見面前亂跑的人流,把心一橫,吼道,“跑什麼啊?崔善財御了個坐騎回來祭祖而已,這怪物早就皈依了,不傷人!”

  在他左近的人群瞬間安定了下來,然後一陣亂七八糟的傳話後,岸邊的百姓終於繃住了點家鄉父老的尊嚴,站在那裡伸著脖子往那船上望。見那船上走下了船夫、小廝、讀書人,都很正常,沒有缺胳膊也沒掉了腿,樣貌也算得上正常,百姓終於淡定下來,仿若無事地散開。

  按崔瑛的行程,今天晚上在合肥住上一夜,天一亮便租車起程前往六安,到傍晚就應該能到家了。

  如今從合肥到六安的路途被修得平整寬敞,這是六安特產走向天下的必由之路,跑這一路的商人與駕車的馬夫也是多得不勝枚舉。崔瑛他們在車行的推薦下擇了一個口碑不錯的老漢駕著新式的馬車前往六安。

  “郎君們是來六安遊學的吧,可惜你們來的有點不是時候。”老馬夫非常有後世北京的哥的風範地說道。

  “怎麼不是時候了?”

  “崔善財不教了,進京當大官了,張小先生如今到京城教別家娃娃了,成教諭這兩天又帶著學生下鄉做什麼記錄,你們恐怕誰也不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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