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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徽宗沉吟了一會兒:"卿家說的極有道理,朕便等這半個月了!只是郝連十一要留在京城,戰場上刀劍無眼,萬一有什麼損傷,誰來賠朕一個西域畫師呢?"

  第十四章

  我在府里忙著用泥土,木炭製作簡易的鉛筆芯。

  小妖拿著金牌飛馬去救他的父親。

  十來天晃一晃眼就過去了。

  京城最繁華的地段正緊鑼密鼓的起著一座高台。

  這高台由諸葛先生親自設計搭建,是我和四大公子比賽的專用場地。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有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要挑戰四大公子。

  比賽的前一天晚上,小妖渾身是泥的滾回了郝連府。

  "怎麼樣?"

  "危機已經解除了,我是專門回來看你比賽的,我父親已經承認你客卿的身份了。"

  "哦......"

  "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那你要問諸葛先生準備得怎樣了......"

  第二日,巳時,比賽正式開始。

  第一場是棋藝,我與洗硯公子比試,我理所當然的贏了。

  那是因為諸葛先生就藏在我做的地方下面,特殊設計的銅鏡的反射,其實是他在跟洗硯公子比試,我只不過是充當一個移動的棋子挪動器而已。

  第二場是琴藝,還是藏在下面的諸葛先生彈琴,所以又贏了。

  第三場書法,諸葛先生在下面用特殊的藥水寫好了,再用內力把紙烘乾,這藥水干後變成了無色,寫過字的紙還是好似白紙一般,必須用特殊的顯形藥水塗抹才能顯現出來,通過特製的桌子,這個先生把寫好的紙遞上來,而我的硯台裝的確是顯形藥水,胡亂在紙上塗抹半天,一副好字就出來了,參加比賽的揮筆公子才情自然不能跟諸葛先生比肩。

  第四場繪畫,宋徽宗便裝混在評委里,我知道他想看不同的畫風,親自出馬,果然勝在了新奇。

  比賽結束,我大獲全勝,宋徽宗親自題寫了"京城第一公子"的牌匾以資鼓勵,而四公子則立刻被貶出了京城,我與小妖擊掌大笑,郝連小姑的這口惡氣總算替她出了。

  當晚,郝連小姑和劉芬送了請柬過來,邀請我到劉府慶祝。

  上次郝連小姑來郝連府我跟她鬧很不愉快,最後為了防止走漏風聲,還點了她的穴道,記得第二天放她走的時候,她還狠狠地放下話說要我好看。

  但是經過這十幾天的變故,我想她也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我救了郝連府,還替她趕走了四大公子,她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罷,不然也不會設宴邀請我。

  大家就借著這頓飯,化干戈為玉帛。

  小妖見我要出去,問了緣由,也嚷著要去蹭飯,牽了馬與我一道到了劉府。

  酒席擺在了劉府最高的一座小樓上,坐在桌子上的只有郝連小姑,劉芬,小妖和我,形式更像一家人吃晚飯,但是性質就有些古怪了,我跟郝連小姑,劉芬實在不熟,彼此說話也不太投機,一頓飯吃的疙疙瘩瘩消化不良。

  飯吃了一半,郝連小姑在小妖耳朵邊嘀嘀咕咕了幾句,好像是叫小妖陪她去看一件稀罕的東西。

  小妖好像對這個東西很感興趣,迫不及待的出去了。

  劉芬與我大眼瞪小眼的吃了幾口菜,大概是覺得氣氛實在太冷,藉口醉酒下了樓,他前腳走,小樓的四面窗戶"吧嗒"一聲同時扣上了。

  我一驚,感覺很不好,急忙抄起一把椅子向閉合的窗子砸去,木屑紛飛,窗框脫去了木質的外殼,露出了裡面的鐵條。

  我只來得及明白自己肯定是中陷阱了,耳邊就傳來了巨大的轟鳴聲,眼前一黑,又昏了......

  第二卷(完)--------

  崔略商(上)

  我在父母身邊的時候,是個被忽視的孩子。

  父親喜歡酗酒,母親懷了孩子還跟人打架,結果被人在肚子上打了一拳,那一拳差點要了我的小命。

  大概是我求生的欲望比較強烈,中了"七苦拳"還是活了下來。

  只是整日整日的咳得厲害,鬱悶的是我的父母的性格不是一般的散漫,我都要把內臟咳出來了,他們卻一點也沒放在心上,還慶幸不用花力氣給我起名字,直接喊"那個內傷的"。

  我的上面有四個哥哥,兩個姐姐,我排行第七,他們兒女不缺,也不指望我能活下去。

  我就這麼咳啊咳的,到了兩歲半,從乾咳到咳血,病痛的折磨使我比別的孩子更早的懂事。

  偶一次父親清醒著,見了我咳出來的血,才大驚失色的把我送到了他的一個溫約紅的朋友那裡,據說是個大夫。

  溫約紅是個讓人無奈的人,雖然年紀一大把了,但是比我還像個孩子,他跟我父親一樣也喜歡喝酒,還喜歡拉著我跟他一起喝,我猜想他們之所以能成為好朋友,就是因為喝到一塊了。

  他喝醉了就開始吹噓自己的風流史,反反覆覆滔滔不絕,聽得我耳朵都快長繭子了,他的每一段真真假假的桃色故事我都能背下來。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大夫,他只是對毒藥比較有研究而已。

  我只不過是受了一點內傷,他不會治也就罷了,還死不承認,把各種亂七八糟的毒藥混合起開在我身上亂試驗。

  經過四年漫長的瞎貓碰死耗子的工程,我的內傷終於鬥不過那些彪悍的毒藥,繳械投降了。

  我父親在我到溫約紅這裡的半年後,被酒杯噎死了,我母親在我五歲的時候病死了,哥哥姐姐也都不知所蹤了。

  送我回來的溫約紅看到這個情況,只好把無家可歸的我又帶回了家。

  我們一老一少又在一起住了五年,溫家的家主給他下了一個完全是去送死的任務,溫約紅丟我去完成任務,再也沒有回來,留給我的除了一肚子毒藥知識和戒不掉的酒癮。

  兩人住的院子,變成了我一個住,幼小的我馬上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寂寞和懷念。

  我決定回到家鄉去,運氣好的話也許可以找到我的哥哥姐姐。

  結果遇到了我的初戀。

  她的名字叫小透,是雷鎮長家的婢女。

  我追了她三年結果還是失戀了,她嫁給了雷二少爺。

  悲傷的我,喝著酒離開了故鄉。

  我是千杯不醉的體質,喝酒並不是為了買醉,只是一種習慣而已。

  所以我清醒的知道到我的身後跟著一個青年男子,他的懷裡還抱著一個嬰兒。

  我們就這樣一前一後的在官道上走了很久。

  我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難道是人口販子?那懷裡的嬰兒是不是他拐來的,我越想越熱血沸騰,當一個除暴安良的大俠一直是我的夢想。

  正當我在考慮如何治住他的時候,他人高馬大,我的武功有很差......他開口了,略有些擔憂的聲音:"小鬼,你年紀輕輕的救離家出走不太好罷!"

  我被他的突然開口笑了一跳,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這青年便跳到了我面前攔住了我,看他的身法,比我厲害多了:"我跟你很久了,你一個小孩子因為失戀就在外面亂跑,你父母會擔心的,聽大叔的快回去罷。"

  他年齡最多二十三四歲,語氣卻老氣橫秋,一付長者嘴臉,我忍不住說:"我沒父母,還有你頂多二十來歲,自稱大叔還不夠格,最多也就是個大哥。"說完了我才意識到,我對一個人口販子露了自己的底,這下糟糕了,我可以預見他一定會露出猙獰的面孔,裹挾著我跟他上路,然後把我賣掉......

  他驚訝的又或是驚喜?的"啊"了一聲,嘴巴大張樣子有點蠢。

  我莫名其妙的就像笑,因為他的表情太好玩了:"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這年月怎麼這麼多孤兒呀......"青年嘆息了一聲:"那你就跟著我罷!"

  "啊?"我臉上雖然驚訝,心裡卻撇撇嘴果然是人口販子,不過現在不是逃跑的時機,這官道前後不見人影,我就是喊個"救命"也沒人搭理,於是乖乖跟他走。

  這人口販子嘴還挺碎:"你這孩子小小年紀便酗酒成性......"一路上嘮嘮叨叨叫我戒酒。

  這是第一次有人對我的行為表示關注,即使是溫約紅他也只是向我吐他自己的苦水,被人關注的感覺很好。

  兩個人結伴走,免不了要聊天,他知道了我叫崔略商,我卻不知道他叫什麼,他自稱失憶了,懷裡的嬰兒是他從狼窩裡撿來的,取名叫"紀琅",讓這孩子不要忘記他是吃了狼奶才生存下來的,一生都對那隻母狼心存感激。

  那嬰兒的確時不時的發出一些類似於狼嚎的聲音,而他對那嬰兒的疼愛那嬰兒對他的依賴也不像是裝出來的,我有點相信他的說法。

  他說他要去京城,因為他殘留的一點記憶里有開封府。

  崔略商(下)

  我對自己說我剛失戀,心情不好,無處可去,跟著這個腦筋有點錯亂的人看他出洋相,娛樂娛樂也不錯,於是同行。

  行了十餘日,我一路喝到了開封府,差不多把我積攢下的娶媳婦的錢都喝光了,每次我喝酒的時候,他總會用一種很擔憂的眼光看我,不厭其煩的給我把脈,有溫約紅的前車之鑑,我實在不太信任大夫這種職業的人會治病,況且他翻來覆去的給我檢查身體也沒檢查出什麼毛病來,果然是個糙包大夫。

  進了京城,他好像真的想起了什麼,熟門熟路的走到一處掛著"唐莊"匾額的宅子前,痴痴呆呆的站了一個多時辰。

  有一個十來歲的小孩沿著街道走了過來,他的眼睛立刻一亮,目光也變得很柔和,他等得就是那個小孩麼?

  然後他義無反顧的轉身離開了這條街。

  他真的失憶了麼?我心裡忽然有些不舒服,太可惡了,明明我都已經把什麼都跟他講了,他還藏著掖著。

  我忍不住氣鼓鼓的問:"你真的失憶了?我看你好像記得唐莊門口的那兩個人嘛。"

  "呵呵哈哈,我自然是失憶了......這兩個人就是有點面熟......哈哈呵呵......"他乾笑著回答,一臉的心虛,哼!

  一個自稱是郝連九的郝連家死士認出了他的身份,郝連死士朱雀堂雲組的郝連十一。

  "啊?兄台貴姓?我們認識麼?"他又開始裝傻,每次我問到他不願意回答的問題時,他就是這付德性。

  從他們兩人的對答中,我知道了如果他回到郝連家,我和紀琅就不能跟著他了。

  我想起了溫約紅,他是"老字號"溫家的人,溫家叫他去死,他就去了,留下了我一個人,這一次郝連十一也......

  他決定不回郝連家了,並積極的籌劃逃跑事宜。

  計劃完整而周詳,一點也不像我印象里的那個傻瓜能想出來的。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逃跑計劃最終無疾而終,因為我們遇到了倒霉的郝連的小公子。

  郝連小公子的幾個死士臨時倒戈,配合一群蒙面人綁架他。

  看著郝連十一冒著危險在箭雨中救助那些受了傷的平民,我的眼睛有些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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