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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子裡沒有多餘的人力了,上忍中忍都很忙。”

  “大名很看好你在中忍考試時的表現,你去可以多申請一點錢。”

  對於老爸頓了一下 似乎是深思熟慮後補充的答案,鹿丸忍不住要耷拉眼皮。在心裡想:他們不是來看宇智波的嘛,關注我這個配角幹嘛。

  “那寧次呢?”

  “寧次的報告寫的很好,他去比你說的清楚,文辭也會讓大名的參議們開心,可以很快通過拜見大名之前的審核。”

  物盡其用到自己老爸這個地步,還有什麼好說。再看老爸身後的寧次,面無表情,目不斜視,一副任憑差遣的樣子。

  就這樣,鹿丸和寧次開始了為村子謀發展的任務。

  事情也的確像老爸判斷的那樣發展,寧次很快就用他的名門教養征服了參議大人們。鹿丸只在一旁看著,看寧次謙而不卑地表示恭敬,談話中遇到意見不同時,不去反駁對方,而是引經據典繞著彎子把人帶到自己的觀點來,讓對方以為他們志謀相同,利害相關。

  非學識淵博不能為,也只有寧次能在十三歲的年紀做到了吧。鹿丸想。得出這樣的結論後,鹿丸突然有點脊背發涼,自己老爸也是被寧次繞著彎子指派了吧。有點恍神:這個人,怎麼時時刻刻都活得有條不紊啊,從不放鬆自己嗎?

  “寧次”寧次在回住處的路上給鹿丸講了一天交接下來的成果,卻不期然被鹿丸打斷。那人平時說話都目光渙散沒有焦點的,喚自己的這一聲卻眼眸璀璨。

  “我老爸找你之前,你見過誰?”若是鹿丸說這句話時,依然用之前那樣的目光看著自己,自己還能不能冷靜?所幸鹿丸問這句話時,眼睛瞥向天上,語氣也很輕淺。看來,他知道了,但並不是十分在意。寧次也就勉強鎮定地回答了。

  “我在路上遇到出雲前輩,他說玄間前輩讓他幫忙收納三代目留下的資料,送去檔案室,我也去了。當時兩位顧問也在,正在商量遣人來見大名,我收納好之後請小春大人確認了一下。”於是小春大人無意中發現有一個班的任務報告布局條理都十分清晰,而匯報人就在她眼前。他不肯求人,就不著痕跡地讓所有線索和條件都指向同一個結論:能和大名交接的人,非日向寧次不可。

  鹿丸本想笑他玩弄手段以滿私慾,卻聽見寧次說:“我只是覺得,也許暫時離開村子,會好一點。”

  “因為輸給鳴人嗎?”鹿丸接話的時候沒有多想,察覺寧次久久沒有抬頭時,才頓覺自己失言。

  “不,因為日足大人。日足大人,把父親的遺言給了我,說明了原委,還給我道了歉。這樣,我是不是從此再也沒有理由怨恨這位長輩。我怨恨了九年,突然沒有了怨恨的理由,那么九年來的痛苦是為了什麼?”寧次明明情緒不穩,可是習慣讓他說話時看著別人。於是鹿丸看見了他眼裡的倉皇,那水光中的溫潤白眸,讓鹿丸覺得自己要救他。

  寧次一直以來都太強了,怨恨讓他百毒不侵。他用怨恨這個理由住在日向家的大宅中,接受每月宗家送來的衣食錢物,這是宗家欠自己的,不是嗎?與此同時,他嘲笑自己苟且偷生,為饑寒所困。這種自嘲讓他時刻冷靜,賭氣般地勤加修煉,用天才這個詞來武裝自己,不讓別人看見那個連自己都瞧不起的日向寧次;用命運這樣厚重的詞來說服自己,強迫自己去接受。可是,現在沒有了怨恨的理由,他又該怎麼去面對。不僅不能再怨恨,而且九年來的錯怪讓他無顏去面對日足大人那想要彌補又怕被拒絕的目光:明明錯的人是我,為什麼還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讓我無地自容。

  寧次用一句經過加工帶著“從此再也不能、痛苦”這種帶著決絕意味的話,帶過那些細小到難以啟齒的瑣事,鹿丸也因此並沒有察覺真正讓寧次焦躁的東西。他想了很多種回答以及回答之後對方可能的反應和追問。

  “你是不是還想著找到更強的自己?”

  “啊,就是定不下心才出來換個心情,整理好才能專心修煉。”

  鹿丸挑著眉,往他獨有的聲線里注入一點歡快,隨意地在字詞間高低跳躍,越發顯得聲音懶洋洋的。“果然是寧次啊,只有變強這件事情是不會變的。嘛,我倒是覺得,跟日向分家什麼的關係不大吧,即使你在我的位置上,你可能還會覺得身為上忍班班長的兒子自然要努力,怎麼優秀都不過分。日向分家、上忍班班長的兒子、或者其它附屬於他人的標籤,怎麼能貼在日向寧次身上。當然要強到把自己從這種依附中剝離出去。也許那些怨恨只是一個為了變強而存在的具體的藉口吧。寧次,是要成為別人的倚仗的人。”

  就這樣在最後,以巧合的方式直指寧次心裡的焦躁。依附,那些瑣屑的不快就是因為不願意依附於他人啊,那些難以啟齒的事情就這樣找到了理由。強到不需要依附就能生活,強到可以在別人陷入窘境時把從前的恩情還回去。大概是旁觀者清,自己心裡輾轉反側猶疑不決,原來在別人眼裡自己是這般堅定。

  “大概吧。”

  “什麼叫大概,明明就是等著我來給你理由,我說什麼你都會信的吧。”少有的,鹿丸用胳膊肘抵了下寧次,試圖用某種意義上的親密來證明自己對這個人非常了解,做出的判斷也十分可信。

  “啊,找個讓心安靜的理由。”鹿丸說的話,讓他想通的不只是心裡的焦躁,還有一點意料外的事情:明明就是等著我來給你理由,我說什麼你都會信的吧。原來潛意識裡是這樣期待的啊。這樣,好像又輕鬆了一點呢。

  “那麼坦誠?。”

  “你都已經猜到了,我還能怎麼否認。”

  “好像也是”這種事情不明說也早就是共識的吧,自己還費舌說出來。鹿丸輕笑一聲,好像有點蠢啊。這樣想著,把手交到腦後,試圖用這個慣有的動作找回自己的智商。

  “大藏卿大人好像得罪了很多人,參議大人們的話語裡都有對他的不滿。”各自在心裡確認了某些事情之後,兩人又繼續講起了今天的交接情況。寧次和參議們聊了大半天風雅之事。比如鳴雀山腹部出產的靄玉甘如何如何。鳴雀山腹濕氣很重,傍晚霧氣籠罩整個谷地,隔日太陽高照時才散去。頗有日出而林霏開,雲歸而岩穴暝的意境。生長在這裡的靄玉甘常年浸泡在這樣的霧氣裡帶著獨有的清新,醇厚甘甜,是茶中珍品。光照時間短導致靄玉甘產量很少,使其又珍貴了一分,因此鳴雀山一直受各大家族覬覦。在諸如此類的旁敲側擊中了解家族間的制衡局面,就是寧次擅長的。博古通今,心細如髮,這樣的人,帶著清冷的光芒,讓人自覺望塵莫及。

  “因為管的是錢啊,大藏卿大人不管做什麼都會傷害到某一方的利益的吧,一個很麻煩總是結仇的職位啊。話說老爸為什麼要讓我來做要錢這種招人恨的事情啊。”鹿丸怕麻煩的性格讓他說話簡單粗暴、直接明了,遊手好閒的習慣又讓他往往講到一半就開始不正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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