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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你們把……”

  “不,正如剛才說過的,我們先從麗香女士那兒開始了尋問。昨天把她叫到員警署時,她裝出一無所知的樣子,以致使我們都相信了她是無辜的。想不到她在第二天早上自殺了……”

  中里右京的表情十分苦惱和懊悔。

  “知道她死後,我馬上和獲窪員警署進行了聯繫,同時突擊審訊了白藤秋人。警方對他已經有了好幾個疑點,於是我們便從蓖麻子白朊謀殺案入手。審訊是由教窪員警署的阿壇和若尾進行的,我正想離開時,他把這封信交給了我。並且說他和你約好了在這兒見面,還有……”

  “還有什麼?”透子問道。

  “他讓我轉告你,他真的很想和你一塊兒去旅行,可那一天是不會到來的了。他祝福你,希望你有一天會有一次愉快的旅行!”

  透子看到中里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悲傷和溫柔的眼神。

  3

  阿透:

  你說你在隆太伯父出事兒的前一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見家父站在翻動的濃雲中。據說人在死亡前後,會出現在親人的夢裡的。

  的確,我也夢見了父親。三月二十四日晚,我當時正在西班牙的鄉村旅行中。

  夢裡出現了我好久不曾見面的父親。他花費了十年之久進行能源革命的研究,中途遭受挫折,萬念俱灰。他淚流滿面地銳道,如果再能得到一點時間就好了——

  他還告訴我,希望我取代他奪回蘆高公司,替他完成他未完成的事業。

  現實中的父親,無論什麼時候給我打電話,從來不在電話中陳述他的苦惱,他只是不停地重複,差一點兒就完成了他的夢想——

  回到巴黎後,我便收到了父親去世的通知書。

  當我回到日本時,只趕上了父親的“七期”頭七。

  在弔唁的客人中,我認出了寺內麗香。她的照片貼滿了家父的相冊中,還有無數的日記和來往信件。

  這些都是我回國後在家裡發現的。於是,我便急切地想知道她在家父心中的地位,她是一個怎樣的人。

  母親死後,家父偶然與大學做助教時代的學生淺井麗香相遇,並對她產生了愛意。她畢業後便進了東洋油脂公司,一直獨身。父親並不打算和她結婚。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能使妻子幸福的男人。他和各種各樣的女人來往,可真心愛的只有一個。你曾說過,真心相愛的人總是要保持一段距離的。

  我想她一定會了解家父的意願的。

  她在十年之後,終後接受了公司同事寺內樣平的求婚,在家父的縱容下結了婚。

  你在銀座遇到他們的那次,是他們的分手之夜。

  他們決定終身不見面。然而命運又使他們心心相連,於是他們常常魚雁相通,家父還不時地去河口湖鎮看她。

  這些都是我從家父留下的日記和書信、相冊中看出來的。

  在法事上見過麗香之後,我們曾談了一個夜晚。

  我在她身上看到了亡母的身影,她也在我的身上看到了家父的容貌,似乎受到了強烈的衝擊。

  於是,我們在命運之神的安排下相愛起來。

  第二個星期天,我去河口湖看望麗香。

  寺內樣平在去午午底遇車禍進了大月的醫院。麗香說目前她在研究所做事,以維持生計。

  我們在湖邊散步,一邊走一邊聊天。不知不覺中走近了研究所。那時她也一定在想像著和家父一同散步的情景吧,父親的影子使我們不知不覺地親近起來。

  星期天研究所休息,不過,由於這兒很偏僻,門衛不是那麼嚴格,她打開門,帶我進了研究所。

  “你看,那是毒力無比的蓖麻子白朊,研究所的人從蓖麻種子裡提取出來做實驗的。”

  她指著放在一個牆角的櫃予里的瓶子對我說。她說時若無其事。真的是若無其事。但我現在想,說不定那時家父在暗中暗示了她。

  傍晚,從她家回來的路上,我再次去了研究所,把那個藥瓶偷了出來。那時我根本就不假思索幹了。

  自從我回國後,市原彌榮子頻頻按近我,時常請我去她家玩。但當著別人的面,總是對我冷嘲熱訊,做戲給外人看。

  在我第二次去她家時,她就帶我去看她的臥室,並引誘我和她上床。當時我設法拒絕了,但我已經知道了她的首飾箱是放在櫃櫥里的,窗戶的一個鎖壞了。

  四月二十八日,當我知道她去了熱海,當晚不在家的消息,我便從那個窗戶偷偷溜進去,偷走了她的那枚黑珍珠戒指,花了一個晚上的時問,在白金戒指的台上注入了蓖麻子白朊,還製做了一個尖銳的突起。第二天早上,我又利用同樣的方法,把戒指放了回去。同時,我還故意把家父的一隻鋼筆掉在了她的床下。

  市原彌榮子曾是家父的情人,但在家父研究受阻、處在逆境時拋棄了他,投向了隆太伯父的懷抱;當父親向公司申請研究經費時,據說又是她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她是我第一個復仇的對象。

  不過,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會戴上這枚黑珍珠的戒指,也不知道她即使戴了,是不是會按我想像的那樣達到目的。這是一個“撞大運”的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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