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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白色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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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子……透子!”
透子在學校的走廊上走著,突然聽到有人在喊她。她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田久保曉“叭噠叭噠”地朝她跑過來。
阿曉穿了一件短袖襯衫和一條牛仔褲,腋下夾著一個筆記本,膝蓋像站不直似地總是彎著。
“透子,你怎麼了?樣子看上去真讓人擔心呀!”
阿曉走過來,皺著眉頭說道。
自從五月十二日隆太出事後,阿曉隔一天就給透子打一個電話,可一直也沒有找到她。
“對不起,其實前天傍晚,我從電話亭……”
透子想起那天電話接通後,沒說上幾句就掛斷了電話,連忙噤口不語。她認為那天的事情很難解釋清。
阿曉看出透子含糊其詞,便裝作什麼不知道的樣子問道:“市原彌榮子的葬禮結束了嗎?”
“啊,昨天在寺院裡舉行了正式喪禮……”
“那就告一段落了。”
“可是那件‘殺人案’剛剛開始呀!而且還查不到兇手……”透子優愁地說道。
阿曉看了看手錶,“透子,有課嗎?”
“上完了!下午只有一節語文。”
“那就去喝茶吧?”
“好吧。”
初夏的陽光灑滿校園,來來往往的學生們都十分閒在,操場上不時地傳來喊叫聲。
“是不是刑警問了口供?”
“昨天他們到了我家,前天舉行密葬時也問了不少。聽我爸爸講,他們也老去公司。”
“他們都問了什麼?”
“主要是問當時彌榮子伯母暈倒時的情形。問我媽媽時,則問她知道不知道最近有什麼人和我伯母來往密切。”
“我看報紙上講,兇手可能是彌榮子身邊的人。”
“對,說這個人可以把黑珍珠戒指偷出來、下了毒,然後又放回去的人……”
“她的首飾盒放在哪兒?”
“聽說是在臥室的璧櫃裡,沒有放在保險柜里。”
兩個人沿著懸鈴木夾道的林蔭路走出了校門。這時,阿曉提議去一家叫“愛利加”的咖啡店。
“如果簡單地說,她的親戚或傭人最有接近她的機會。”
“除了這些人外,聽說她還很好客,常常有各種各樣的人去她家裡。她所以喜歡熱鬧,可能是太寂寞了……”
透子想起彌榮子那張漂亮的臉龐,不覺一陣心痛。
“戒指上的毒藥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
“就是這一點才是重點呢!……”
其實,昨天傍晚刑警又到了家裡,使透子感到一種恐懼和沉重的壓迫感。
“這件事還沒有向新聞界公布。你知道嗎,昧天刑警還向我母親問起了起人叔叔的事。”
說到這兒,兩個人不覺在“愛利加”的胡同口處站了下透子接著說道:“他們問我母親,在起人叔叔去世前,有沒有和彌榮子恢復關係……”
“為什麼警方要向新聞界隱瞞?”
“因為起人叔叔的鋼筆掉在了彌榮子伯母的床下。”
“什麼時候發現的?”
“女傭人在五月初發現的。不過她說二月底還換了一次地毯,那時還沒有,說明是在那之後掉的。起人叔叔是三月底死的,離二月底有二十多天哪!”
“那支鋼筆還在彌榮子的家裡?”
“不,女傭人撿到後,放在了床邊的茶几上,但警方讓她去找時,就再也找不到了。”
“這樣……是不是彌榮子又還給起人先生了?”
“是啊,警方也這麼說。換句話說,這件事證明,起人叔叔在去世之前兩個人起碼見過兩次面。一次是叔叔在她房間裡掉了鋼筆,另一次是她把鋼筆還給了他——還有一件怪事,聽說四月二十八日的晚上,彌榮子伯母不在家,可能有人偷偷進了她家。不過警方認為她的心理異常,因為什麼東西也沒有丟,戒指也沒有被偷走……”
兩個人邊說邊來到咖啡店門口,剛一推門,濃郁的咖啡香味撲鼻而來,同時有三四名同學走了出來。
“先喝杯咖啡吧!”
“好。”
透子喜歡放了許多奶油的維也那咖啡。阿曉平時愛喝摩昔或蘭山咖啡。
這時,阿曉把手很自然地繞到透子的背後。
突然,從他們的背後傳來了一陣汽車喇叭聲。
透子感到體內一陣過電般的感覺。同時她知道了是誰的汽車來了。
透子慌忙轉過身去,那雙修長的手指在車窗上輕輕地敲敲。
秋人向她輕輕地搖了一下頭,他那雙深邃的目光凝視著透子。
“我記得你的學校在這一帶,我就順便過來看看,沒想到還真看見你了!”
透子一下子羞得滿臉通紅,在秋人和阿曉之間看來看去。
“嗯……這位是田久保曉君,是商學系三年級的學生;這位是白藤秋人先生,我的表哥,是位陶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