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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原赤也被點名瑟縮一下毛都炸起來了,飛快的對忍足侑士搖頭。“我,我等一會兒……”

  他的膽子不小,可是很害怕這些關於鬼怪的事情的,就連在白天都不敢一個人看恐怖片。

  忍足侑士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看著他的目光像是損失了幾十個億一樣,但卻也沒有強迫他,只是提高了聲音又問了一遍,“下一個有誰想要……”

  “我來。”日吉若舉手示意,又悄聲對身旁的鳳長太郎說了句什麼,鳳長太郎有些遲疑的看了日吉若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沢田綱吉的腦袋在凌歡耳邊蹭了下,痒痒的,他抱著沢田綱吉的手臂一僵,將沢田綱吉的毛茸茸的腦袋按在懷裡,眼神不經意地掃過忍足侑士,他側頭輕聲安撫到:“……別怕別怕,日吉若一看就不是會說故事的人,他的故事不可能會像部長的那麼嚇人的,別擔心,別擔心。”

  日吉若在房間中央坐下並沒有對他的話做什麼反應只習慣性說了句:“下克上。”

  反倒是幸村精市瞥他一眼,笑魘如花:“謝謝誇獎。”

  四周很安靜,除了眾人或輕或重的呼吸聲,只能聽到日吉若變聲期有些沙啞卻不難聽的聲音緩緩流淌。

  灰色的霧氣流轉著,在這灰暗逼仄的室內並不明顯,它一點一點攀附上人的衣襟,緩緩滲入到體內。

  少年們一個一個地上去,隨著故事的展開完結蠟燭在尖叫聲中一支一支地熄滅,室內也一點點地變得更加陰暗起來。

  不知什麼時候,蠟燭已經變得寥寥無幾,只剩下幾支孤零零的地呆在那裡。

  隨著一個個故事的結束,凌歡似乎終於投入到這個遊戲之中,他聽得很認真,臉色也隨著故事的起伏而變化,時而放鬆時而緊張。但即使是這樣了他也不忘記抱緊懷裡仿佛害怕的小兔子,時不時地低下頭來悄聲安慰他。

  他的餘光注意著一直沒有動過眼神平靜的無波無讕的的柳生,眉頭皺了起來。

  房間裡越發安靜,落針可聞,溫度也越來越低,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爭先恐後地冒了出來。

  隨著軍師柳蓮二的話落,又一個故事劃下了句點。他低下頭來吹滅蠟燭,閉合的雙眼在火焰熄滅的瞬間流露出鋒利的光芒,他好像微笑了下,又好像沒有。

  電光火石間一切發生的太快,再看去柳蓮二,他仍舊是那個閉著眼睛的少年。

  柳蓮二下場回到自己的位置,遙遙地對躁動不安的鳳長太郎微微搖頭。

  房間內安靜下來,沒有人再上前。

  忍足侑士等了一會兒見還是沒人上場問,“還有人想說故事嗎?沒有的話今天的遊戲就要結束了哦。”

  沒有人回答。

  忍足侑士語氣有些僵硬,嗓子都啞了,他停頓幾秒,“大家都不想玩了嗎?那真是遺憾,這樣吧,這個遊戲既然是由我作為開局的,現在也讓我來收尾吧。”

  跪坐太久,他的手腳似乎有些麻木了,他動作略顯僵硬地熄滅所有的蠟燭只留下一盞在他面前。

  室內陷入一片漆黑只有中間有一點光亮,那點亮度卻無法給室內帶來光明,那微弱的燭光只能使人看清忍足光潔的下巴。

  夏天的天氣就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這夜半的天氣也逃脫不了這命,毫無預兆的颳起了風,呼呼的風聲颳得障子門直響,讓人聽得頭皮發麻。

  凌歡恍然想起來他們是在別墅內部,他低頭,沢田綱吉正好對上他的視線,輕輕對他搖了搖頭。

  “我記得那是個夏天,我和妹妹一起來輕井澤拜訪親戚。當時的輕井澤還沒有成為所謂的景點,還沒有這麼多人,森林裡也還沒有什麼別墅。在森林西邊那裡有條小路,小路的斜坡下面是條很寬,很深的可以稱為河的小溪。”

  夏季的斜坡格外美麗。碧藍如洗的天空,陽光正好,微風輕拂,如茵的毯子鋪在斜坡上,各色的花朵競相開放點綴其上,芬芳的氣味引來美麗的蝴蝶翩翩起舞,場景如夢幻般美好。

  因為妹妹身體虛弱所以生活中有這許多的禁忌,無法隨心所欲的生活,無法自由地表達情緒,因此她只能將情感寄托在各種唯美漂亮的風景上。她喜歡看風景,喜歡和重要的喜歡的人一起看風景。

  每次來到輕井澤他們都會去那條小路上,去看那條寬寬的溪,去看那個美麗的斜坡。有時是早晨,一起去看日出;有時是傍晚,一起去散步。日子是安寧而又美好的,若是有什麼不足之處,也不過是時不時擔憂妹妹的健康狀況罷了。

  但是在那天一切都變了。

  那天黃昏的夕陽很是美麗,火燒雲席捲整片天空,那樣美麗瑰麗的景色美的動人心魄。他陪妹妹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夜色、降臨,繁星滿天,久到蛙鳴蟬歇,也久到讓人心生惡念。

  夜色好像就是一塊遮幕布,能夠讓白日裡衣冠楚楚的人們在這掩蓋後盡情的釋放人性里的險惡釋放各種醜陋的欲望。

  那天螢火蟲很美,美的蠱惑人心,像伸手可得的星星。

  他倒在草叢裡,遍體鱗傷,血流成河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妹妹在那些人身下掙扎哭泣,聲音漸弱直至奄奄一息。他看到氣若遊絲的妹妹被那些人綁在石頭上,“噗通”一聲,妹妹的身影消失了,她被扔進了死亡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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