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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你家有啥剩飯的都給我端來吧,我早上飯還沒吃呢。”

  葉拓一番實話,換來江若雨一個大白眼。

  “又不好好吃飯,找胃病呢是吧?等著,我給你熱熱去。”

  王瀟忙站了起來:“還是我來。”

  “你歇著吧。我正好活動活動。一整天不是躺著就是坐著,趁著熱飯的時候站一會免得長胖…”

  “哈,你看你瘦的跟白條雞似的,你要能長胖我和小白臉還得給你發獎金呢!”

  “去你的,你才白條雞!”

  江若雨進了廚房,不一會就聽得到炒菜的聲音,聞得到飯菜的香味。

  葉拓從塑膠袋裡拿出兩瓶五糧液,對著王瀟搖晃了一下,道:“看吧,我是不是好哥們?就知道你現在缺這個,來吧,今晚咱倆好好喝兩杯。”

  王瀟微微一笑,“嗯。”

  江若雨知道王瀟心裡不痛快。這件事擱在誰身上誰也無法痛快的了。設身處地的想,要是她爸爸是個壞人,她就能為了老公,為了正義,把她爸爸親手抓起來嗎?就算做父親的做的再過分,她還是會下不去手的。可是這樣的事情,狐狸剛剛做完。他這個人別看外表冷冰冰的,其實特別重情重義,這一段時間的“臥底”生活,他和王毅石接觸的那麼多,就算是假的父子都會有感情,更何況是貨真價實的血溶於水?

  所以王瀟和葉拓就著晚上的剩菜,一人拿著一瓶白酒猛灌的時候,江若雨沒有阻攔,只是抱了泰迪熊娃娃乖乖的坐在一邊聽他們說話。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雖說剛開始彼此看對方都覺得不順眼,可世間的事情就是這麼玄妙,此時此刻他們能把酒言歡,能長嘆心事,這也不得不算是一種特別的友情了。

  江若雨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她本不想這麼煞風景,歡歡和狐狸能一起和平共處喝頓酒不容易。只不過她大病初癒,身體狀況實在欠佳,到最後還是沒有頂住,被王瀟抱回了臥室。

  大清早,江若雨正趴在被窩裡做美夢,客廳里突然傳來一陣手機鈴聲,是JAY的可愛女人。

  江若雨一個激靈清醒了,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已近趕快八點了。

  “……哦?好,嗯,那就這樣安排吧。行。好。”

  客廳里傳來葉拓接電話的聲音,隨即是他有些沙啞的大嗓門,“小白臉這下你滿意了吧?我安排你們今天去探監,這個可是額外拜託人求來的。”

  探監?江若雨下了床,推開虛掩的房門,“什麼探監?”

  客廳里一股酒味,茶几上杯盤狼藉。王瀟和葉拓兩人所坐的沙發上還有空酒杯和空酒瓶。可見他們昨天是徹夜長談,搞不好到現在還沒合眼呢。

  王瀟微微一笑,雖然一夜無眠精神有些欠佳,但他的心情似乎是好了許多。

  “我今天想探視一下王毅石。”

  “探視他幹什麼?見了反而難受。”

  王瀟一愣,感覺特別窩心,包子果然是關心他的,連他心裡想的什麼都知道。不過許多的事,不是逃避就可以的。他總覺得要見一見王毅石,這件事情才算是有始有終。

  “還是見他一面吧。這樣心裡好像也踏實。”

  江若雨笑著點了下頭,“那好,都隨你。反正你去我就跟著你去。現在他被關在籠子裡,總不能把腦袋伸出來咬我吧?”其實這天她等很久了,就是想看看王毅石身陷囹圄是什麼樣,會不會還是那麼紳士,還是那麼的儀表堂堂威風凜凜。

  王瀟點頭,“那好,我先去準備早飯,吃過了咱們一起走。”

  “歡歡也去?”

  “嗯。”

  ※※※

  王毅石想不到,他這輩子也會有這一天。他曾經呼風喚雨,曾經位高權重,曾經走在公司的走廊里,所有的職員見到他都會哈腰行禮。而現在,他被關在鐵窗里,身上穿的再也不是定製的名牌西裝,頭上再也沒有了習慣用的啫喱水的味道。

  他竟然會被捕了!而且還是被他最信任的兒子算計了!

  是了,那天他讓沈偉良抓走江若雨,王瀟就像瘋了一樣來找他。那個時候王瀟在氣頭上,說出來的話或許都是真的。他說他一開始就知道杯子上有追蹤器,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可是他就是蠢啊!怎麼會那麼相信他,相信到即便他把真相擺在自己面前了,自己還是信他。

  走廊里傳來一陣腳步聲,王毅石卻不想抬頭。也不想去關心周圍的事情,他只是恨,只是怨,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他的財富還沒有最大化,他的金錢還沒有最大化,他的一輩子怎麼能這樣就結束?

  門鎖開動的聲音。“吱嘎”一聲,鐵門被推開。

  “王毅石,出來。”

  王毅石聽到叫喚,呆愣了一下,似乎不太適應別人直呼他姓名,往常被人老大,老闆,董事長等等上位者的稱呼叫慣了,現在真的是不喜歡啊。

  出了鐵門,雙手馬上就被銬住了。

  王毅石跟在兩名警員的身後,緩步走過長長的走廊,左側是白色的牆壁,右側是一扇扇鐵窗。在每一個鐵窗里,都住著一個跟他一樣再也沒有未來的人。

  警察對他說了什麼,他都沒有注意到。只有來到拐角看到身著警服的馮明的時候,王毅石眼睛亮了一下。而事情發生的太快,周圍沒有任何人發現。

  進入會面室,葉拓早已經帶了王瀟和江若雨等在這裡。

  王毅石坐了下來,雙手放在桌面上,呆呆的看著對面意氣風發的兒子。

  王瀟也安靜的看著王毅石,這個時候,真的不知道能說什麼。

  江若雨還是第一次見到王毅石這樣形容枯槁。她本來不想笑的,可就是忍不住笑出來。這樣做是不人道,不地道了。可是想到曾經她所承受的痛苦,還有她帶著秦朝玉石人像一步步走近冰冷的松黃江到時候的絕望,她就不能不用笑來宣洩自己的委屈。

  前生今世,所有的一切她都受夠了。有因就有果,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公平的。王毅石能有今天的果報,也是他咎由自取。

  “噠噠噠——”

  走廊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高跟鞋敲打地磚的聲音,江若雨和王瀟回頭,正看到王芷秋甩著白色的手袋跑了進來。

  葉拓起身,對旁邊的警員示意了一下,問:“你咋才來呢?你求的我你還遲到。”

  王芷秋呼吸急促的點頭,吞了口口水氣喘吁吁的說:“抱歉,這麼好的日子,不好好熟悉打扮一下哪能行呢。我剛才在家給子賢點了香,香火青煙直上。他可能也知道了,在開心呢。”

  踩著高跟鞋走進了會面室。看到鐵窗後的王毅石,王芷秋嫣然一笑,“哎呀,王老闆,你怎麼會在這裡?”

  所有的憤怒和不甘,都因為王芷秋的一句話而點燃了。

  王毅石咬牙切齒,怒極反笑:“好,很好。你們一個兩個,都是我王毅石的好孩子,好兒子,好女兒!!”

  王瀟抿唇,江若雨拉住了他的大手搖了搖。

  王芷秋卻是笑起來,踩著高跟鞋來回踱步,嘲諷的笑著:“謝謝你的誇獎,跟你比起來,我們還差一層呢。對了,我還真想問問你,當時你親手掐死子賢,又逼瘋我媽的時候,心裡是什麼感覺?真的連一點點猶豫都沒有嗎?這麼多年,你做不做噩夢啊?”

  大結局(上)

  王芷秋的一番話說的王毅石心頭巨震。徐子賢臨死之前的樣子這些年來一直都占據著他心裡不為人知的一小塊位置,幾乎成了他的夢魘。,現在王芷秋就像個劊子手,將他傷口刨開,將傷口內的爛肉撕扯出來,弄的血肉模糊一片。

  別人看他剛強,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個人呆在原屬於四個人的家裡,面對著冰冷的牆壁和噤若寒蟬的僕人,加之兒子是自己殺死,妻子是自己逼瘋,女兒亦是自己逼走。那樣的心情,沒有嘗試過的人是不會明白的。外人看他風光無限,只有他自己明白他的內心是滿目瘡痍。

  傷口被揭開,王毅石此時就好像發怒的野獸,多年來培養的紳士風度迫使他不能咆哮不能爆粗口,狠狠的攥緊了拳頭,睚眥欲裂的瞪著王芷秋。

  王芷秋笑的更燦爛了,王毅石越痛苦,她就越覺得暢快,隱忍了這麼多年,離開家獨自一人承受著痛失所愛的痛苦,那些無眠的夜積累起來的怨氣,彷如今日都找到了發泄口,隨著臉上憤恨的冷笑流瀉出來。

  踩著高跟鞋走到鐵窗旁邊,王芷秋好笑的問:“你難受了?你也知道被自己相信的人背叛是什麼滋味了?當年子賢他那麼敬你愛你,在他的心目中,你就是他的天,是他最崇拜的偶像。可是你對他做了什麼?這個世界是現世報的,你殺了他,你給予他的痛苦今天也統統報在了你身上,哈哈,好,真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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