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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嘯東並不拒絕,反而顯得有些依賴,動作熟練地攬住她的肩膀,看著反而像是他將葉安憶摟緊了懷裡。

  “累不累?”雖然蹙了眉頭,可葉安憶到底是心疼了,這樣筋疲力盡的模樣,平時唐嘯東連站著都是不穩的,竟然徒手從上面一直走到了一樓。

  “我就知道你不會走遠。”唐嘯東的聲音帶著幾分篤定,卻讓葉安憶剛剛平息下去的火氣又死灰復燃。

  伸手推了他一把,當然不敢太用力,就怕真把他推得摔倒了,唐嘯東圈著她紋絲不動。“唐嘯東,你就認定了我丟不下你是不是?認定了我不敢走是不是?”葉安憶忽然就哽咽起來,方才還乾澀得發疼的眼眶瞬間就濕潤了。

  “我不會讓你走的。”唐大掌撫著葉安憶的後背,那麼厚的棉衣,他依舊能攫取到她身上的溫暖。

  “那你不早說?”葉安憶眉頭一皺,竟然從抽泣變成了嚎啕,一對夫妻正拉開鐵門走進來,看著樓梯上這幅光景,都是一怔。

  女人走過來的時候將口袋裡的紙巾塞到葉安憶手裡,沒再說什麼,快步上樓。男人卻是停下來,拍了拍唐嘯東的肩膀:“不管誰對誰錯,男人嘛,就要讓著女人一點,老婆是用來疼的。”

  唐嘯東有點尷尬,葉安憶半句話也不說,只埋在他胸前,他對於男人期待回應的目光,無奈地點點頭。

  男人覺得他認同自己,頗為搞笑:“我住在604,姓徐,結婚十年了,你有任何問題都可以來找我討教。”說著大搖大擺地往樓上走。葉安憶止不住笑了一聲,連同唐嘯東也翹起了嘴角。

  “葉安憶,這段日子其實我想了很多,我站不起來,連筷子都拿不住,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也不應該拴住你。”唐嘯東聲音很失落,正是他這些日子心情的寫照,“可是對你…我根本不能放手,就算我自私,就算我無恥,我真的不能讓你離開我。”

  “那些根本就是你自己的一廂情願。”葉安憶聲調拔高,一廂情願四個字叫唐嘯東僵硬了片刻,他不知道葉安憶指的是什麼,是他想要留住她的念頭還是…

  “別說你只是腿腳不利索,就算你真的是個殘廢,甚至只能躺在床鋪上,我也不會離開你,唐嘯東,你根本沒有問過我的想法,就這樣一口咬定我可能會拋棄你。”她很委屈,只想要宣洩。

  “對不起。”唐嘯東將他抱緊,儘管言語間依舊是歉意非常,可是明顯地狠狠鬆了一口氣,他只沉浸在自己的絕望里,從來沒有想過葉安憶是這樣在乎自己。

  “葉安憶,我曾經那樣傷害過你,即使我們復婚了,我總是害怕會失去你,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擔心,當我發現自己連路都走不穩的時候,我真的很害怕。”他將臉埋進葉安憶烏黑的頭髮,絲絲清香是他熟悉的味道,叫他安心。

  “婚姻不是兒戲,我既然選擇和你復婚,就算當時只是應付乾媽的一個藉口,可是我們畢竟又是夫妻了,我從沒有想過離婚。”葉安憶的每一個字都很誠摯,叫唐嘯東感動而驚喜。

  “從前我就沒有自信,何況我現在變成這樣,任何一個對你心懷不軌的男人都會讓我失控。”他抿直了嘴角,頗為躊躇的腔調。

  “今天真的是個意外。”葉安憶撇撇嘴,“他叫蔣毅,是我們學校的語文老師,三年前我救過他的命,大概因為那件事情,他對我有了不一樣的感情。”

  “他好像很喜歡你,幾乎每天都回來。”唐嘯東的語調有些酸,葉安憶反而笑起來:“我怎麼沒注意?”他放了心,就葉安憶這樣不上心的態度,那個男人根本不會有什麼希望。

  “我餓了。”他忽然道,葉安憶有點無奈,扶著他一步一步地上樓,他很重,不知是故意還是真的沒有辦法,幾乎將身體全部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誰讓你下來的,這麼重!”她抱怨一句,煞是甜蜜。

  ☆、大結局——該有的和強求的

  葉安憶整理著唐嘯東這半年來拍下的X光片,竟然有厚厚一沓,大半年的理療,唐嘯東的右腿基本上和常人一樣,行走如飛,只是右手仍舊不然左手那樣靈活。

  最近的一次複查,醫生建議可以進行強度稍高一些的運動,以提高唐嘯東腿部肌肉的恢復,因為他的右腿比之左腿還稍顯細了一些。

  葉安憶雙手撐在床尾,提議道:“唐嘯東,周末的時候我們去爬山吧?”她從關好好那裡打聽來城郊有座山還不錯,不算太高,也並不很陡,風景頗佳,最重要的是上面有個廟,很靈很靈!這是關好好的原話。

  “爬山?”唐嘯東將視線從筆記本上移開,與她對視,有點好奇。“對你的腿有好處。”葉安憶一本正經的。其實,是她心動了,既然這麼靈驗,她就可以求一求唐嘯東的身體健康,順帶著還有…

  唐嘯東伸手將她拉到床上,一個翻身將葉安憶圈在身下:“葉安憶,你好像對我的身體還是很有質疑。”

  葉安憶心頭警鈴大作,自從唐嘯東受了傷腿腳行動不便,葉安憶便和他住在一個房間,等到唐嘯東好利索了,她恍然大悟的時候,已經遲了…

  “沒有。”葉安憶搖頭,憋出兩個字,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為了證明自己雄風依舊,唐嘯東在床第間很…用心,叫葉安憶有點吃不消。

  他壓□吻住葉安憶的薄唇,輾轉纏綿間漸漸退去衣衫,左手去解扣子,右手使不上力道,手一抖就要壓在葉安憶身上,幸好葉安憶早有了經驗,雙手一撐抵住他,也不知道第幾回了,好氣又好笑道:“我的質疑不是沒有道理的。”

  唐嘯東面上聚起兩坨可疑的紅暈,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上的襯衣丟開:“那我就證明給你看。”

  葉安憶當然是後悔的,無論是脾性多麼善良的男人,在這方面都是不容他人質疑的,尤其還是自己的女人…

  相較於唐嘯東的神清氣慡,葉安憶有點睡眼朦朧,揉著眼享受難得的唐嘯東出品的早餐。餐桌上丟著兩份報紙,日報和晨報,頭條幾乎是相同的,那個從不在報紙上露出正面的男人,第一次拍了特寫,卻是不是在他一貫占領的財經版,而是…國際新聞。

  葉安憶放下筷子,仔細地看起來。照片裡譚九非形容憔悴,左右兩邊是身著警服的警察,大標題上寫著——殺父元兇,商場暴君今日歸案。

  “唐嘯東,譚九非他…是怎麼回事?”葉安憶無疑是震驚的,即使譚九非再如何窮凶極惡,她卻仍不敢相信他會殺了人,更何況那人是他的父親。

  “就是上面寫的,譚九非殺了他的父親。”唐嘯東不驚不訝的,仿佛早就已經知曉了,見葉安憶越加驚愕的模樣,解釋道,“他不但沒有將非蕊打入中國市場,甚至還使得總公司也受到牽連,他父親要收回他手裡的權利,並以醫治無效為由對療養院裡植物人的譚非拔管,間接殺死她,譚九非極怒之下錯手將他殺死。事後逃逸,剛被抓到。”

  “還好他沒有真的將你帶走,不然他的下場一定不止這樣。”唐嘯東語調很冷,同方才的溫和相去甚遠。

  “這件事…你是不是也參與了?”葉安憶不確定地詢問。“譚九非的行蹤是我挺供給國際刑警的。”他說得清描點寫。

  合情合理,畢竟譚九非曾經將他從樓上推下,即使最後將他送去醫院,可到底是讓他吃了一年的苦,唐嘯東的性格,不可能選擇息事寧人。

  往後翻了一頁,並不是頭版頭條,不過篇幅也很大,與譚九非的相反,是一條喜訊,只是旁人看來而已。

  “唐嘯東,雲菡白要嫁人了。”不知出於什麼心理,葉安憶就是和他說了,目光死死地盯著圖片裡的女人,優雅依舊,表情卻不見得有多欣然。

  “一個阿拉伯人,做石油生意的。”唐嘯東看也沒看一眼,隨口說道。葉安憶心裡咯噔一下,總覺得他還是關心雲菡白的,有點懊惱自己為什麼要提,給自己尋不痛快。

  沒有得到的時候只要能擁有一星半點都覺得幸福,可是一旦擁有了,便是要全部的,沒有一點遺漏地占為己有,她便是這樣的心情。

  “我不是刻意去關心雲菡白,只是和她未來的丈夫有些接觸。”唐嘯東眼睛真毒,一眼便看出了葉安憶微微的不快,“她想借這個男人的手同葉氏對打,卻不知道他的公司已經在我的名下。”

  葉安憶依舊不講話,心裡卻舒服了一點,唐嘯東無奈:“葉安憶,你看仔細了雲菡白是他的第幾位太太。”

  第四位…葉安憶只覺得觸目驚心,這個男人少說也該有五十出頭六十不到的歲數,沒結過婚當然是不可能的,可是…作為一個傳統的中國人,葉安憶是無法想像一夫多妻制度多麼詭異的。

  “明面上是第四位,不過據我了解,這位商人家裡已經住了不下二十位夫人。”唐嘯東帶著一點調侃的話叫葉安憶瞠目結舌。

  “你怎麼知道?”她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因為他上次同我炫耀,並非常熱情地說要送一位年輕的給我。”唐嘯東撇撇嘴,見葉安憶眯了眼,立刻澄清,“我沒有,在中國是違法的。”

  “那不違法你就要了?”葉安憶突然胡攪蠻纏了,唐嘯東失笑,卻很有些欣喜,這算是吃醋嗎。“不違法也不要,我已經有你了。”他從後面抱住她,“你一個就足夠了。”

  車子只能停在山下,兩人均是白色的運動裝,比平日裡瞧著青春不少。爬山的不知他們兩人,應該說來了很多人,看來關好好推薦得沒錯,這廟香火很旺。

  明明葉安憶身體健康,卻比不過大病初癒的唐嘯東,半山腰上她就有點累了,唐嘯東彎下腰背對著她:“我背你。”

  “不用不用。”她撐著腰,吃力地擺手,“我太重了,而且你腿剛好,吃不消的。”葉安憶最近胖了,這是所有同事一致認為的。

  “沒事,就背一會兒。”唐嘯東之意,葉安憶有點無奈,他背她這樣的事情,還是發生在很小的時候,她輕巧他強壯。

  葉安憶小心翼翼地附在他背上,他一托就將人馱在背上,步子慢悠悠的,但是很穩,葉安憶頗為享受地趴在他肩上,絲絲涼風拂過耳畔。

  “啊!救命啊!”尖銳的女聲纏繞著粗獷的男聲,兩人的尖叫幾乎刺破蒼穹,葉安憶捂住耳朵,抬頭往前看,忽然看見上頭不願處有什麼東西衝下來,速度極快,好在唐嘯東敏捷,側身避讓,葉安憶終於看清,是一個男人背著一個女人,正如同他們當下的姿勢,飛快地衝下山,像是剎不住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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