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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孕?不會是譚九非吧?”葉安憶聽得汗毛都立起。“當然不是。”唐嘯東看著她,扯了扯嘴角,“譚九非是個混血兒。”葉安憶才知道自己入戲太深了,竟然忘了這一點。

  “那孩子生下來了沒有?”“當然沒有,那是**的產物,祖父祖母都不會同意。”唐嘯東搖頭,“尤其是祖母,氣得發瘋,險些打死唐非,還是唐廉跪著求情才保了她一命。*.

  “後來就被送去法國了?你父親會答應嗎?”葉安憶懷疑。“當然不會輕易答應。”唐嘯東又笑起來,依舊諷刺的意味十足,“但是祖父讓他在唐家和唐非中二選一。”

  “你父親選了唐家?”根本不用問,唐嘯東點點頭。在迷戀中還能有這麼清醒地選擇權勢,唐廉也真是不簡單。

  “唐廉騙唐非送她去法國留學,並保證用不了多久就能讓祖父祖母答應他們倆的事情。”唐嘯東繼續著,葉安憶卻奇怪了:“唐非這樣精明,怎麼會相信?”

  “因為唐廉讓她保住了孩子,她以為他是認真的。”唐嘯東挑挑眉,“可惜飛機遇上了寒流,唐非受了驚嚇孩子掉了,而她一抵達巴黎,就被人看護起來。”

  手術室外面一陣安靜,這樣一段往事,似乎和秋淑芳中風沒有任何關係,只是唐廉和唐非的過去。

  正在這時候,秋淑芳做完手術被推了出來。“情況怎麼樣?”唐嘯東有些急。“唐先生,秋女士腦中的血塊位置不太好,我們只能去掉一大半,而胸口因為血管壁太薄太脆弱,也只能靠藥物緩解,總的來說,情況不是太好。”

  葉安憶看著秋淑芳蒼白的臉,忽然腦子裡一閃而過的是譚九非那一個放著老照片的掛鏈,裡頭,貌美的女人便是唐非吧?她忽然明白為什麼覺得那一雙眼睛熟悉,因為,實在有些像秋淑芳。

  秋淑芳的麻藥效果已經過去,可是依舊沒有醒來,生命特徵不是太明顯,唐嘯東坐在床頭陪著。

  “趙叔叔,您也一天一夜沒合眼了,我送您回去休息?”葉安憶對沙發上疲憊不堪的老醫生道。

  “我要等著淑芳醒過來。”老醫生有些固執的搖頭。“趙叔叔,你臉色都發青了,要是您病倒了,誰您比您更細心地照顧乾媽?”葉安憶循循善誘,“乾媽這樣,大約還要再睡一會兒,要是醒了,我第一時間通知您。”

  “好。”他思量了許久才應下聲,不甘不願的。葉安憶將他送上了計程車,才轉身走回醫院,卻在一樓的大廳瞧見了譚九非。

  “你來做什麼?”葉安憶警惕而帶著質問。“小安憶,見到我怎麼都不笑一笑?”譚九非慢吞吞地朝她走過來。

  “我們沒有那麼熟悉,我也沒有必要對著一個陌生人笑。”葉安憶眼底透出幾分厭惡。“小安憶,你可真傷人。”譚九非面上的溫柔依舊,笑容卻寡淡了一些。

  “你和雲菡白對乾媽做了什麼?”她並不畏懼譚九非的靠近,仰起頭同他對視。“哦,就是告訴她一些,或許這輩子都不可能知道的秘密。”他揚眉。

  “你到底說了什麼?”尖銳的聲音在午夜的住院部立刻引來了值班護士的勸阻。“這裡是住院部,病人都需要休息,請保持安靜好嗎?”小護士大約在偷偷打盹,起床氣頗重。

  “知道了。”譚九非只對她笑了笑,小護士就收斂起一臉的兇相,笑容都甜美起來,又退回值班室裡頭。

  “這條項鍊你見過的。”譚九非將鏈子展示給她,小小照片裡的女人笑靨如花,“你不覺得,他們的眼睛很像嗎?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

  “胡說八道!”葉安憶當然知道她們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只下意識地反駁,心裡卻有些慌了,其實,她也早就這樣覺得,即使樣貌不同,可是笑起來的時候是驚人相似的。

  “有沒有胡說,我已經從你眼睛裡看出來了。”譚九非微笑,“秋淑芳的存在,不過是唐廉對我母親的思念而已,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唐廉的初戀,是唐廉的摯愛,其實,她不過是個笑話!”

  “譚九非,沒有證據的話不要亂說!”葉安憶心頭一跳,這對秋淑芳該是多大的打擊,雖然她並不太了解,但總是能看出來的,唐廉嫌少地幾次來到家裡,秋淑芳那溫柔如水的眼神,連笑容都多了起來。

  “證據?”譚九非笑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如同扣子的東西,“之前秋淑芳也是這麼說,她那不死心的表情真可笑。”

  紐扣是個錄音器,譚九非按下去,就聽見那頭是唐廉激動得聲音:“當年我對秋淑芳英雄救美,不過是我看見她笑起來太像非非了,我從來沒有愛過她,至始至終我愛的都是非非,沒有別人!”

  葉安憶手握成拳,微微發抖,她不知道該氣憤唐廉的無情,還是譚九非的無恥。“這算不算證據?”譚九非略有些得意。

  “你怎麼能這麼做?”葉安憶咬牙。“我不過是要為我的母親正名而已。”譚九非蔚藍的眸子微微眯起,“唐嘯東未免也太得意了,我要讓他知道,他不過是一場畸形□的產物,說到底還是個私生子。”

  “譚九非,你是個瘋子。”葉安憶不知道還有什麼詞比瘋子兩個字更能確切地形容譚九非的當下,“這是上一輩的恩怨,都是唐廉和你母親的糾葛,乾媽本就是無辜的!”

  “無辜?”譚九非失笑,“秋淑芳與唐廉來往,原本不應該留下唐嘯東的,可是秋淑芳瞞著唐廉偷偷把孩子生下來,還威脅唐廉娶她,如果不是她這些愚蠢之極的行為,或許唐廉會同家裡抗爭一下,真的娶秋淑芳為妻了。”

  葉安憶不敢相信,也不想再聽下去,仿佛越來越多的骯髒與罪惡呈現在她的面前,叫她不敢承受。

  “小安憶,你還是太過單純,你真的相信愛情高於利益嗎?”譚九非忽然撫上她的臉,葉安憶立刻厭惡地往後退了幾步。

  “鑰匙我暫時還會留著,畢竟那個房子裡,留下了這麼多關於我們的美好回憶。”他說得頗為曖昧,叫人浮想聯翩。

  “鑰匙不用還了,葉安憶往後也不會回去住。”唐嘯東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一樓的樓道口,快步走到葉安憶身邊。

  “唐表哥,辛苦了。”譚九非言語間頗為幸災樂禍。“譚九非我警告你,不要靠近我的家人!”

  “家人?秋淑芳,唐廉?還是小安憶呢?”譚九非不置可否地笑,“動不動得了,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譚九非不多做糾纏,只對葉安憶說了句:“小安憶,再見。”似乎預示著兩人還有未來可言。

  葉安憶跟著唐嘯東回了病房,一直沒有說話,像是在思考,卻更像是無話可說的沉默,眼神時不時瞄向唐嘯東。

  “怎麼了?”唐嘯東擰乾手裡的毛巾,回頭發現葉安憶安靜地看著他。“唐嘯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她問得很輕,就像是害怕秋淑芳聽見。

  “是。”他想了想,回答道。“你為什麼不說?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葉安憶不知道心裡這是什麼感覺,心疼心酸?無論什麼事情,他從來不說,只放在心裡,不管好壞,都是一個人默默承受著。

  “我怕你說漏嘴,讓媽知道了。”他露出一個極淺的笑容,這樣的語氣,不知道算是調侃還是…見葉安憶面孔緋紅,像是要辯駁,又道,“你從小就不擅長說謊,尤其是面對媽的時候,總是知無不言,如是你被她一嚇,和盤托出怎麼辦?”

  唐嘯東還真是了解她,葉安憶是最說不了謊的人,從前考了多少分,上課挨了老師罵,甚至是有男生追求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她都會迫於秋淑芳的威嚴而全部交代,更何況是這樣打的秘密。

  “十幾歲的時候就知道了,他從不管唐夫人和她的兩個女兒如何欺負我,有一次喝醉的時候他對著我說:如果你是非非和我的兒子,那該多好。”

  彼時他還天真地質問父親,秋淑芳到底被擺在哪個位置,唐廉嗤笑:“秋淑芳?不過是個能生兒子的女人,不過是一雙眼生得像才有機會攀上他。”酒後吐真言,他不怕唐家人的欺負,卻是在那一刻對唐廉這個父親真正的死心了。

  “下次有什麼秘密,我都會告訴你。”唐嘯東忽然轉了話題,拉住她的手,她想要抽離,卻聽到他說,“葉安憶,我有點累了。”他伸手抱住她,將腦袋枕在她

  ☆、葉安憶,不能做的決定

  她不忍將他推開,任由唐嘯東這麼抱著,不知道過去多久,她甚至以為他已經睡著了,唐嘯東才緩緩鬆開她。

  “葉安憶,謝謝你…沒有推開我。”他捧著她的臉,那樣深邃的目光,叫她不太自在,微微別開頭。

  月光鋪了一地,兩人就這麼站著,在寧謐的環境裡,就好像只有他們兩個人。忽然病房門開了,小護士打著哈欠揉著眼睛走進來,間看到兩人靠得很緊,驚得最都忘了閉上,保持著誇張的動作。

  “什麼事?”唐嘯東頗為不悅,半夜三更的,竟然也有人來打擾。“我…我是來量體溫。”小護士晃了晃手裡的體溫計,也覺得自己的出現有點亮…

  葉安憶確實覺得正好,她連忙從唐嘯東身邊走開,到了秋淑芳的床頭。小護士將體溫計在病人耳朵上一掃,又搭了半分鐘的脈搏,非常專業地替病人掖好被子:“病人情況比較穩定,有什麼事的話記得按鈴。”

  就在臨出門那一會兒,小護士像是終於鼓起勇氣似的回頭:“我四點鐘還要過來測體溫的,記住,是四點鐘!” 葉安憶面孔微紅,看著護士竄出門去,又留下他們兩個人。

  “你睡一會兒,我看著媽。”他將她推到沙發上躺下,葉安憶不太好意思,唐嘯東有點強硬地按住她,“我可以不上班,但是你明天還要上課。”

  葉安憶無法,只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唐嘯東無奈地伸手蓋住她的眼睛:“睡吧。”有點像是催眠,葉安憶竟然就這麼安然地竟然了夢鄉。

  兩節課下課,葉安憶便匆匆忙忙地趕來醫院,唐嘯東正背對著她同主治醫師討論秋淑芳的病情。

  她只聽到很嚴重,會有後遺症,生命危險云云嚇人的字眼,也能感覺到唐嘯東身上冷漠的氣息散開。

  醫生灰溜溜地走了,唐嘯東揉著太陽穴,似乎累極了,進病房的瞬間看見了葉安憶:“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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