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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們一起逃走好不好?一起逃出『雲崗』……逃出『紅門』……」

  「你如果叫費里克斯,我就要叫菲妮西亞,因為這兩個名字是一對的……」

  「我最喜歡的歌叫『雲且留諄這是我自己作詞、編曲,獨一無二的歌哦──」……

  初家寧在愈來愈清晰的重複夢境中驚醒,猛然睜開□□的雙眸,那一句句的夢中話語還清楚的迴蕩在她腦際。

  「是夢……」初家寧虛弱的打開床頭燈,床的四周捻指間便被昏黃柔和的夜燈擁抱,不再那麼漆黑寂寥,讓她的心神安定許多。

  初家寧緩緩的坐起身,靠躺在軟綿綿的羽毛枕上,陷入沉思之中──她為什麼會作這麼奇怪的夢?夢裡所聽到的那個女子的聲音好象就是她自己,而且她感覺到在夢境中的黑暗處,總是坐著一個男人,他一直靜靜聆聽夢中的她滔滔不絕的自說自話;最奇怪的是,那男人肩上好象有什麼東西,始終銀光閃熠。最重要的一點是,她似乎對夢境中所處的地方,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只是記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不過,她的直覺告訴她,她一定去過那個地方!

  她會作這個夢是因為今晚費里克斯在皇家晚宴中那番話作祟的結果嗎?抑或是她曾經經歷過,而被她鎖在遺失了鑰匙的記憶寶箱中,偶爾曳瀉出來的塵封記憶?

  驀地,費里克斯那張俊挺有型又個性十足的臉浮現在她眼前,她頓時失控的酡紅了雙頰。

  想他?那個冒失的傢伙!不會吧!今晚他們才第一次見面呢!

  基於崇拜偶像的心理?也不對,她不是那種會?這種事痴迷的人。只不過看到他的臉、聽到他喚她「家寧」及「菲妮西亞」

  時,她的心便會不由自主的向他猛獻殷勤、狂跳不已罷了。

  「嗯!好吧!就承認我對他一見傾心好了!」初家寧霍然下定某種決心,眼中流竄著邪門而令人不安的光彩,唇邊亦染上一抹邪惡的笑意。

  既然承認自己喜歡他,那就要對他「好」一點□!──用她的方式,嘿……???

  武敘鈜此刻的心情只能用受寵若驚來形容,他實在沒有想到,一直到昨夜,他在孟擎風的邀約下,和他們兩人一道回「卻爾斯」城堡的途中,都還對他極不友善的心上人,這會兒竟然會笑容可掬、神采飛揚的出現在他眼前,還親自指揮廚子,燒了一桌山珍海味給他當早餐。

  「這是我特別?你開的菜單,你快嘗嘗。」初家寧綻露小天使般無邪甜美的笑靨。

  「好……我這就吃──我這就吃──」武敘鈜激動得眼前泛起一片薄熱的霧氣,連拿筷子的手都有點顫抖。

  在佳人絕世笑?的相伴下,武敘鈜沒花多少工夫就把滿桌佳肴一掃而空,還頻頻發出衷心的讚美。

  「真是好吃,謝謝你,菲妮西亞!」武敘鈜餐畢,帥氣的抹抹嘴,再一次發自肺腑的稱讚。

  初家寧臉上那朵笑容更加燦爛了。「不必客氣,我不過是盡地主之誼罷了……現在,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或怪怪的啊?例如說……肚子疼!」

  「肚子?」武敘鈜才在納悶,倏地,腹部劇烈絞痛,冷汗直冒,害他「噢……!」的低呼一聲,雙手捧抱住腹部,弓下身子,連腰都挺不直。

  「你……」該死!這丫頭居然耍陰的!

  初家寧眼見詭計得逞,笑得可痛快啦8我怎麼了?我可是一片熱忱,特地為你精挑細選了六道中國名菜耶!只不過,我忘了告訴你,那六道菜分開來吃絕對都是道道地地的行家菜,合在一起嘛!自然更有看頭,只不過因為其中幾種食材一起吃的時候,會有引起食物中毒、上吐下瀉的小缺憾罷了!」

  「你……噢……」武敘鈜來不及開罵,便已狼狽不堪、十萬火急的拜訪廁所老兄去了。

  初家寧的得意笑聲偏偏洋洋得意的魚貫而至,擠滿他的雙耳,氣得他連番咒?,卻又無可奈何──該死!該死!

  ???

  孟擎風無力的猛瞧站在他眼前,一副「不是我的錯、不關我的事」的初家寧,心裡實在有點同情已經躺在床上兩天,腹瀉得幾乎全身虛脫,掛了半條命的武敘鈜。

  明知道害武敘鈜食物中毒,躺了兩天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蠻不在乎、趾高氣昂的丫頭,但孟擎風就是百般不願責備她,誰教他就愛她這副蠻不講理的刁蠻樣。不過,客人是他請回來的,現在卻被自己的未婚妻搞得狼狽不堪,他若不做出妥當的處理,只怕會落人口實。

  所以孟擎風合完全不帶責難的口吻道:「菲妮西亞,你覺不覺得這次的玩笑開得過份了些,害費里克斯瀉了兩天肚子,現在人還躺在病床上──」

  「冤枉啊!我可是好心親自替他開菜單,誰知道他像餓死鬼投胎,囫圇吞棗的猛吃,才搞壞肚子的,這怎麼能怪我?真是好心給雷『親』。」她無辜至極的?自己辯白。

  「你不是一直想見費里克斯嗎?現在我好不容易把人家請回來小住幾天,你居然這樣對人家?」

  「我就是很喜歡他,才會對他這麼『好』的呀!」初家寧笑得好賊,「難道你不覺得我對費里克斯很『好』嗎?」

  「是是,很好!你說的、做的都對,現在,能不能請什麼都對的大小姐你移駕去探望一下你『最喜歡』的費里克斯?」

  「你都這麼說了,我怎麼好不給面子,晚上我就過去。」初家寧倒也乾脆。

  ???

  第九章

  結果,在黑夜分秒不差的來拜訪大地時,初家寧卻慡約沒有去探望武敘鈜,反倒是武敘鈜自己來見她了。

  「誰准你進來的,快滾出去!」初家寧不耐的咆哮,夜空中那顆圓滾滾的皎潔銀月讓她心情惡劣至極;也不知道為什麼,每逢月圓之日起的一個星期天,她的脾氣就特別差、心情也特別壞。

  因此,每次到了月圓之日,大伙兒就會識趣的四處走避,能不靠近她,就儘量不靠近她,免得慘遭池魚之殃,那才划不來。

  武敘鈜卻表現得悠遊自在極了。「你為什麼討厭滿月?」

  本來初家寧是想開罵的,然而,就在四目交接之際,一股似熟悉又陌生的情愫卻在眼神交會間引爆,讓她出口的話,變得格外溫柔,人也跟著溫順許多。

  她維持側坐在窗台上的姿勢,仰望天上的無瑕明月,吐了一口氣,淡淡的輕吟:「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失憶的這五年來,我最討厭滿月了,每當滿月之日開始的一個星期間,我就會心情大壞、鬱悶至極,心還會莫名的抽痛;醫生說,很可能是在失憶前,於滿月之日,我曾遭遇什麼不愉快的事所殘留下來的記憶痕?所致。可是,這五年來,我無論怎麼努力想,就是想不起來以前究竟發生過什麼事。」

  「那就不要去想──只要現在過得快樂就好了──」武敘鈜不知何時已悄然移至她身邊,輕摟著她的肩膀,初家寧則順勢偎在他身上。

  依偎在這個男人懷裡,初家寧頓時感到心情好轉許多,不再那麼沈鬱,更不再有心痛的感覺,反而有一種依戀的感覺從沉澱的記憶中裊裊升起,讓她變得貪戀。「好奇怪哦!我心情好多了呢!」

  「真的嗎?那你想不想讓心情更好?」武敘鈜柔情似水的在她耳畔低語。

  「莫非你有什麼好法子?」初家寧不置可否的問道。

  「跟我來就知道。」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騰空抱起,穩當的捧在懷中,凝睇著她的黑眸,流瀉著語道不盡的深情。

  初家寧被他瞬也不瞬的熱烈視線,瞧得心兒小鹿亂撞,胸口直直發燙,彷佛整個人都要被他那宛如磁石般的黑眸吞噬般,但絕對不是討厭的感覺,只是感到窘迫不自在罷了。

  武敘鈜很輕很柔的將她安置在馬背上,讓她側坐,自己則瀟灑帥勁十足的躍上馬背跨坐,將初家寧穩穩噹噹的圈在兩臂之間。

  初家寧一向最討厭被人如此對待,因為她本身就是個騎馬好手,始終認為像個弱不禁風的淑女側坐在馬背上真是滑稽透了,一點也不威風;所以從不肯讓人如此待她,連未婚夫孟擎風都只能和她並駕齊驅,沒那個機會和她共乘一騎。

  但是今夜,她卻甘之如飴,一點也不想反抗,反而將自己的香軀往武敘鈜的懷裡舒舒服服的靠躺,貪心的索求他懷中獨有的那股溫暖和難言的幸福感。

  尤其傾聽他沉穩的心音那種感覺,更讓她有種不知名的懷念和感動。

  「我們以前就認識嗎?」初家寧似夢囈般呢喃。

  武敘鈜漾起深刻的笑意,不答反問:「你以為呢?」

  「是我在問你話耶!你怎麼可以反過來問我,沒誠意,哼!」

  家寧!我的家寧!我是敘鈜,你的費里克斯啊!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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