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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她快喘不過氣來,他才放過她的唇,猛地將她抱了起來。

  「你這個折磨人的妖精。」他啃咬著她的頸項,在她耳邊低語。

  「我想你。」她緊緊抱著他,傾訴心中的思念。她眼波如醉,吐出的每個字都引得人心蕩神馳,難以自持。

  對完顏祁來說,世上再沒有比這幾個字更動聽的了!為了這幾個字,他可以原諒她的種種行為。

  青蕪等不到他的回答,卻從他的肢體裡感受到更為濃烈的感情。

  她願意以最大的熱情回應他,無論別人會怎麼看她,都無法抹殺她此刻的快樂。

  如何能對這男人如此珍貴的感情視而不見呢?

  如何能對自己心裡吶喊著要宣洩而出的感情置之不理呢?

  她做不到,做不到呵!

  她是那麼真切地想著他,想到心都疼了。她對自己說,她來見完顏祁,只是因為她沒有體力了,但是,其實她心知肚明,她對圖山說的才是真心話。

  她思念著他,想親口喚他一聲「祁」。

  「祁~~」心裡想著,就這麼脫口而出,感覺身上的人一震,青蕪不由得笑了,連眼淚都流了出來。「我想你--」

  他眸光閃動,吻上她的眼。

  「這麼任性的事你都做得出來,還哭什麼?」將她平放在毯子上,他嘲笑著她的易感。

  「見著你我就想哭了。」她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角印上一個小小的吻。

  「你讓我嫉妒。」他挑挑眉,口氣不善地說道。

  青蕪睜大眼睛,不解地問道:「嫉妒什麼?」

  完顏祁當然不可能告訴她,他在嫉妒圖山,差點想要假公濟私的處置他了。

  他輕巧地轉開話題,「你心裡有事。」

  青蕪身子一僵,「沒有的事。」

  「你做得這麼明顯,還想再瞞我嗎?」他的聲音一如往常,口氣卻有些嚴厲。

  「你不相信我?」她反問,心口一陣絞痛。她不是在怪他,若非他對她太好,早該看出蛛絲馬跡,何必等到現在才問?

  他搖頭,面容漸漸嚴肅,「我要你告訴我真話。你心裡有太多我不明白的東西,難道你打算一直瞞著我?」

  青蕪輕勾起一抹笑,那笑帶著些許悲哀。「我說的都是真話。該說的我都會說,不能說的,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說。」

  他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你果然有事瞞著我。」

  青蕪緊握著他的手,不肯讓他放開。「我不告訴你,是不想你為難。我不能拖累你,不能丟下--」驚覺自己說了太多,她連忙捂住嘴,眼中淨是克制不住的憂傷。

  「青蕪。」這是他第一次喚她的名字,她並沒有想像中的喜悅,而是一臉的悽愴。「既然你不肯說,我也不想逼你,為今之計只有把你送回上京。」他說著便站了起來,要去安排人手。

  「不,我不回去!」她緊緊抱著他的胳膊,「我不能回去!我要留下來,不能回去!」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她說什麼都不能放棄。

  他回頭看她,緩緩說道:「給我一個理由,一個可以說服我的理由。」

  她卻只是搖頭,咬住唇不讓自己哭出聲,無力去承受他那可以將她的心刺穿的沉痛目光。她的隱瞞終究還是傷了他,可是,她真的可以告訴他真相嗎?

  他反手拉起她,牢豐扣住她的雙肩,「我不想毀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她依舊是淚流滿面,臉色愈來愈蒼白。

  完顏祁長嘆一聲,將她擁進懷裡。

  「如果我不得不這麼做,你會不會怨我、恨我?」她幽幽問道,像是在說訣別的話。

  「我不輕許諾言,也不會讓你做出將來會後悔的事。」他凝視著她的雙眸,「聽話,回上京,等我回去。」

  她退出他的懷抱,抹去眼淚,仿佛下了重大的決心,一字一字地說:「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身分嗎?我曾經告訴過你的,我是契丹人,我姓耶律。」

  完顏祁看著她慘白的面容,就像看到她慘烈的過往。

  「夠了!」他打斷她,不想再聽下去。無論她是誰,他都要把她送回上京,永遠將她留在身邊,她的真實身分為何對他而言根本不重要!

  「不,我要說完。」青蕪的身子搖搖欲墜,渾身的力氣像被抽乾了,雙唇顫抖著吐出幾個字,「我父親是耶律延禧,我母親是完顏寧的姑姑完顏晴。」

  完顏祁上前一步,將她快要倒下的身子抱進懷裡。此刻,他無暇去想更多,他只知道,青蕪的身世是天大的秘密,絕不能曝光!

  他要做的,就是為她守住這個秘密。

  即使她是大遼的公主又如何?她是他完顏祁的女人,一生一世都會是;而他,不會給任何人破壞的機會,包括青蕪自己。

  「還有誰知道你的身分?」他問道,大手為她順著氣,臉上絲毫沒有流露出驚訝。

  「耶律廣,他見過我。」青蕪靠在他身上,疲倦感一波波襲來。

  完顏祁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那個降臣?據說這次也跟來了。呵!耶律廣,小心一點,你活不久了。

  「你是想去見你父親?」提起那個昏君,完顏祁的口氣很是不屑。

  青蕪緊緊盯著他,不敢眨一下眼睛,「我千里迢迢到了西京,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見到父皇,你不能在這時候遣我回去!」

  完顏祁冷冷一笑,「這件事由不得你。」

  「祁,我這輩子唯一的心愿就是能侍奉父皇,盡兒女的孝道,你能成全我嗎?」她苦苦哀求著,「我知道你很難答應,可就這一次,你成全我好嗎?」

  完顏祁別開眼去。「我不能答應!聽我的話,回上京。」

  「可是你們會殺了他!」

  「不會!」

  青蕪哀傷地搖著頭,「縱使你不會,也有別人會。」她一口鬱氣梗在胸中,竟昏了過去。

  完顏祁抱起她,目光凝著她白瓷般的臉龐。

  真是個傻女人!

  即便你去了,又能幫得了耶律延禧嗎?憑你一己之力,救得了他殺出重圍嗎?

  說不定反而會陪上自己的性命!

  他真想喚醒她,問問她,是耶律延禧更重要,還是他這個整日和她耳鬢廝磨的男人更重要。但他不求這個答案,只要將青蕪帶到安全的地方,這個問題就永遠不會成為問題。

  「我知道你瞞著我,是不想我為難,所以,你就為難你自己?」完顏祁輕輕地問著,重新抱緊她輕盈的身子。

  「來人!」掀開帳簾,他喚來博吉,「把那個鬧事的圖山帶來,另外備一匹馬。」

  博吉領命而去,瞧見完顏祁懷裡的人有些眼熟。

  不一會兒,本來被關起來等候發落的圖山,被帶到完顏祁的面前。

  他一看到昏迷著的青蕪,眼中滿是關懷。

  完顏祁將這些都看在眼裡,心裡有了數。

  「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完顏祁小心地將青蕪交給圖山,「送她回去,愈快愈好,否則,她這條命保不住。」如果大張旗鼓地送走她,勢必會引起他人的非議,現在他只能選擇相信這個年輕人。他知道圖山一定會拚死保護青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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