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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聽起來怎麼這麼像託孤?

  邵庸甩甩頭,把這不詳的念頭給甩掉,然後道:“你就拿著吧,反正我也沒別的本事了。”

  褚凌雲看了他一眼,也不矯情,就收了起來。

  “這幾日,我暗中護你。”褚凌雲道。

  “好。”邵庸點點頭,這麼危險的地方,有褚凌雲在就是一份強有力的保障。

  褚凌雲與他說完這些就再度隱入黑暗中,沒多久,秦管事就來了。

  他帶了兩個家丁,對邵庸道:“這次狩獵,此二人便跟在公子身邊保護。”

  名為保護,實則是監視。

  邵庸坦然受之,把包裹丟給了其中一個家丁:“那你就幫我拿著行李吧。”

  家丁敢怒不敢言,秦管事的臉色也不大好看,但礙於王爺的吩咐,秦管事還是扯了抹假笑道:“公子也要當心著些,獵場可是步步陷阱,處處危機吶。”

  “多謝管事告知。”邵庸笑眯眯道。

  秦管事冷哼一聲,轉身為邵庸帶路。

  來前邵庸被打暈了,帶進來後又只去過王府的三個地方,相當於被軟禁在王府,也沒能好好看看這座堪比皇宮的宅院。

  光是從邵庸的小院走到停放馬車的地方,就繞了幾乎有半個時辰,王府內真是處處都是景致,令人讚嘆不已。

  邵庸在心裡對長孫軒逸仇富了一番,然後又鄙視長孫軒逸這種明晃晃地跟皇帝過不去的行為,暗道我要是皇帝,我也不喜歡自己的兄弟把房子修得跟自己家一樣豪華。

  這完全就是一個違章建築嘛!

  長孫軒逸膽子真是夠大,但一想到他的膽量是建立在鍾璃的那兩件鐘父的遺物上時,邵庸就也不能靜下心來把自己當成局外人觀賞這園子的景致。

  再說,本來他就對長孫軒逸沒什麼好印象。

  秦管事給邵庸準備的,是一輛小馬車。

  不管是長孫軒逸還是鍾璃和那些護衛們,全都騎著高頭大馬,中間幾輛豪華寬敞的馬車,是專門給長孫軒逸休息和放置長孫軒逸所需物品用的。

  和前頭的車隊一比,邵庸坐的馬車,簡直就像是個小孩子過家家玩的玩具。

  不過這倒合邵庸的口味,他才不想坐那麼招搖的馬車。

  邵庸趁著坐馬車的時間將褚凌雲買來的藥材中還剩下的那部分又做了一種迷藥,效果沒有【魂牽夢縈】那麼好,不過對他來說也是夠用的了。

  兩個家丁一直在外頭守著,車夫都給省了。

  邵庸即使是想去小解都有人看著,看來長孫軒逸對他也不是那麼放心,這樣也好,沒瞧見那兩個家丁對他越凶,鍾璃的眉頭就皺得越深麼。

  嘿嘿……

  行了大約三四個時辰,終於在傍晚前到了獵場。

  隨行的護衛們將長孫軒逸保護在中央,平坦空曠的糙原上架起了幾個帳篷,又有人生了篝火,幾名護衛去獵了新鮮的野獸來,架在架子上烤野味。

  邵庸自然沒有那麼好的待遇了,就著乾澀澀的麵餅和水應付了一頓。

  結果到了晚上,他的肚子就一直在咕嚕嚕地叫。

  兩個家丁毫不忌諱地頻頻用鄙夷的眼光看向邵庸,邵庸只當他們是空氣。

  他暗自將小藥包捏在掌心裡,等到外面的動靜越來越小,估計那些護衛們又去打獵,他們這個帳篷附近的人變少了,邵庸突然抱住了肚子,哀嚎道:“肚子好痛……啊啊啊……”

  兩個家丁被嚇了一跳,但看邵庸臉色發青,嘴唇泛白,都不敢輕忽。

  其中一人小心上前:“公子……你、你怎麼了?”

  “好痛……”邵庸有氣無力地躺在地上,哼哼唧唧,說話就像嘟囔一樣,站得近都聽不太清。

  兩個家丁面面相覷,先前那人只好傾身靠近他:“公子,你剛才說什麼?”

  邵庸神情委頓地躺著,朝那人招了招手:“你……再靠近一些……”

  那人依言。

  就是這個時候了!

  邵庸的手指輕輕一捻,空中輕吹一口氣,指尖上的粉末便準確地吹向了那個家丁,家丁頓覺一陣頭暈目眩,然後直直地倒下了。

  “啊!你怎麼了?”邵庸見狀,驚訝地叫了起來,他的神情不似作假,另外那個家丁也沒有那麼多心思,看到邵庸猛地搖晃倒下的那人,他也走了過來查看究竟。

  結果,他也被藥粉藥倒了。

  邵庸拍掉了手上的粉末,又從包袱里拿出一套輕便的衣服換上,把頭髮束好,然後悄悄地掀開了帳篷,趁沒人發現的時候從帳篷里溜了出來。

  夜色並不濃,天邊還有一層淡淡的黃雲,勉強能看得清路。

  邵庸奔著廚子住的那個帳篷摸了過去,白天駐紮時他都將各個帳篷的位置牢牢記在了腦海,此時廚子的帳篷里一個人都沒有,因為他們都在篝火那邊為長孫軒逸烤肉呢!

  邵庸嘿嘿一笑,把另外一包藥粉撒進了廚子的衣服包裹里。

  他才不會真的傻到去當面對長孫軒逸下毒,但他可以通過別的途徑,也讓長孫軒逸嘗嘗他當時心痛欲死的滋味。

  做完這些,邵庸閃身進了樹叢。

  褚凌雲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現在也不適合吹短笛。

  邵庸只好先在密林里找個安全的地方安頓下來,長孫軒逸早不狩獵晚不狩獵,偏偏這個時候狩獵,肯定有什麼企圖。

  他不知道長孫軒逸企圖的是什麼,只能等待,等狐狸耐不住露出尾巴的那一刻。

  邵庸的想法很好,而且也基本上遠離了長孫軒逸一行人駐紮的地方,再說他一個小小的書生,沒什麼人重視他,因此他逃了出來也一時半會沒人發現。

  可是,他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此時不只是他一個人,還有另外的人也來到了這片密林里。

  而且還都是邵庸暫時不想見到的人。

  月形湖邊,長孫軒逸看向面前挺拔的青年,道:“阿璃,為什麼你不願意答應我,我就這麼讓你難以接受嗎?還是說,你真的相信那個人說的話?”

  長孫軒逸面露哀色,表情十分悲傷,就像是真的告白被拒一樣。

  整一個被人拋棄的形象,演技滿分。

  臥槽!

  邵庸差點忍不住自插雙目,長孫軒逸再度刷新了自己對他的印象,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嗎?

  幸好鍾璃沒有答應他,要不然藥粉也有他的一份!

  邵庸滿肚子窩火,兩眼就快要冒出火來了。

  “我不知道。”鍾璃搖了搖頭:“我並不知自己是否喜歡你。”

  “沒關係,時間會見證我對你的感情的。”長孫軒逸神情地說:“阿璃,我從很久以前,就喜歡上你了……”

  鍾璃有些窘迫,他的身高與長孫軒逸差不多,可此時的長孫軒逸臉上幾分哀戚之色,顯得蒼白瘦弱,他一步一步地走近鍾璃,腳步虛浮,仿佛下一步就會歪倒一般。

  但即使如此,長孫軒逸的一舉一動也仍然帶著一種尊貴的氣質,這是皇室中人天生形成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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