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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必是那個禍水受傷了,夜炫給她熬得湯藥,這又什麼稀奇!”

  急著去追夜炫他們,容天的好脾氣蕩然無存,冷著音調招呼著李御醫快走。要不是想著大哥必定受了重傷,來不及回宮治療,他才不會帶著李御醫這個老頭子一起上路。這老頭麻煩又是個醫痴,生平最喜歡的人大概就是那個夜炫了!

  李御醫彷佛沒聽到容天的話,聚精會神的研究著那些藥渣。這藥渣……初初看上去平常,可和那藥碗裡的相似又有些不對。多了一味藥材……這是!!!

  就李御醫的眼眸瞬間瞪大,不可置信的凝視著手中的藥渣。他渾身顫抖,張口卻發不出聲音。滿腦子全是疑問——

  夜炫……那個以醫術冠絕天下的夜炫,怎麼會犯這種錯誤……

  *

  堙“阿玄,這裡是……盛陵?”

  黑暗的甬道里,只有夜明珠散發出淡淡柔和的光彩,映照著一前一後的兩個身影,木木看著自己腳下白玉鋪成的甬道,大朵大朵的蓮花圖案刻在白玉上。

  這一幕,似曾相識。

  “嗯。”

  前面的男子並未回頭,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彷佛注意到她跟的吃力,腳下的步子慢了幾分。

  “我們來盛陵做什麼?”

  木木不解,這盛陵不過只是一座空墳,就算是傳說中的盛蓮遺物,和他們此刻也沒什麼關係吧。她明明是要去找鳳鳴的。

  “……大哥他們在這裡。”

  “嘎?”

  木木大喜,快步跑到夜炫身邊,抓著他的袖子問,“鳳鳴在這裡?你怎麼知道!?”

  夜炫沒回答她,只是冷淡的看了她一眼,繼續往裡走。幾天下來已經習慣了夜炫這樣的淡漠冷然的樣子,得不到答案木木也不喪氣,默默的跟在夜炫身邊。只要能找到鳳鳴,只要鳳鳴還活著,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兩人左拐右轉來到了一間華麗空曠的墓室,這裡的光線驟然暗了許多,一眼就能看到墓室中央的那口白玉冰棺。純白溫潤的色澤,在黑暗裡散發著幽光。那是她在盛陵里初醒來時,躺著的那口冰棺。

  夜炫的腳步在一側的石壁前停下,木木走過去,順著他的視線看到地上未乾的血跡。瞳孔驟然緊縮,她忍不住出聲,“……是鳳鳴?”

  夜炫沒應聲,定定的看著那血跡好半響,突然轉身盯著木木,溫潤清冷的聲音淡淡的響起,“木木,你可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

  “……什麼?”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耳畔傳來輕微的響動,幾乎立即的,她抬眸死死的盯著傳來聲響的地方。那是……另一個墓室,她記得那裡有可以用她的血顯現的壁畫,鳳鳴一定在那裡!

  木木顧不得夜炫剛說了什麼,轉身向著那邊奔去。借著微弱的光線,入目的畫面讓她幾乎倒抽了一口氣。鳳鳴和鎏無極雙雙倒在地上,幾乎是和鎏無極糾纏在一起。最恐怖的是鳳鳴身上那個穿體而過的劍傷,此刻鮮紅的血液汩汩的往外冒著。

  她連忙跑了過去,顫抖的手放在鳳鳴的鼻間,直到探到他微弱的鼻息,她才微微放心。一把拉住鳳鳴,想要將他拖出鎏無極身邊。但早就昏迷的鳳鳴死死的不肯鬆手,手中的劍砍在鎏無極身上,那模樣分明是執意要讓鎏無極死在此處。

  不!不要這樣!

  摸著他漸漸失溫的身子,木木臉色慘白。她寧願鎏無極活著,也不要鳳鳴在這裡陪著鎏無極一起死!拼命的想要扳開鳳鳴握劍的手,她的眼眶一陣陣的發熱,刺痛刺痛的,鳳鳴握的那麼緊,足以見得這一劍凝聚了他多大的決心。

  拉扯了半天,終於他的手慢慢鬆開,眼眶裡有淚水跌落,她沒有伸手抹掉,只努力的拽著鳳鳴,想要將他扶起來。

  腳踝一痛,她低頭一看,居然是鎏無極死死的抓住了自己的腳踝,鎏無極空洞殘暴的雙目暴睜,似是死了,又像是沒死一般的瞪著她。她一驚,死命的想要踢開他,可他就是不放手,那眼眸泛著死氣,卻直勾勾的不移開。

  鎏無極的力氣太大,木木掙扎不開。

  察覺到手下鳳鳴的身子越來越冰冷,她急得臉色發白。直到一股外力用力的扯開她和鎏無極,她看到夜炫站在她的身邊,對她指了指另一間墓室的方向。

  正文 第399章

  木木慌亂的點點頭,和夜炫一起扶著鳳鳴走到剛才放置冰棺的墓室,在夜炫的指示下將鳳鳴放在冰棺內。她渾身都在顫抖,甚至感覺不出鳳鳴的鼻息,連忙將頭貼在他的胸口,聽了好久才聽到微弱的心跳。

  看著夜炫緊急的處理著鳳鳴的傷口,木木小心翼翼的握住鳳鳴的手,不斷的摩挲著,怕他失溫。

  “鳳鳴……鳳鳴……你不要走……”

  她哽咽著,每每回想起鳳鳴在懸崖邊的那一笑,就讓她控制不住淚水。她知道他很苦,她知道這些年來,他活的很累……可是,她不能沒有他……

  就“對不起,鳳鳴……你不要走。對不起……我無法放手……”

  聽到她嚶嚶的哭泣聲,夜炫的手指微微停頓,凝視著眼前渾身血跡的大哥,有一瞬間的失神。一母同胞的大哥……和他此生最愛的女人……他們兩人,都已經不再需要他了……

  冠玉般的俊顏泛起微笑,寂寥而落寞。長長的眼睫垂下,遮住了他眼裡所有的情緒。從懷裡掏出一顆金色的藥丸,他靜靜的凝視著鳳鳴。那枚金色的藥丸在他白玉般的掌心,折射出妖異而漂亮的色澤。

  堙“……阿玄?”

  木木淚眼朦朧,看著夜炫臉上帶著古怪的神色。

  他捏開鳳鳴的下顎,將那枚藥丸塞了進去。然後微笑著轉身看著木木,“木木,你還記得答應過我的事嗎?”

  “什麼?”

  看著咽下那枚金色藥丸後,鳳鳴的臉色不再那麼煞白,木木微微放下心。沒注意剛剛夜炫說了什麼。

  夜炫的紫眸深邃,深幽的盯著她,看著她明顯的心不在焉,終於輕嘆一聲,不再問了。他指了指他們來時的甬道,道,“我們走吧,大哥的傷勢還是不宜久呆在這裡。”

  木木點點頭,兩人扶起鳳鳴就要離開。

  盛陵里很安靜,黑暗的甬道里只有木木自己的呼吸聲,鳳鳴安靜的趴在她的肩頭,走過那個帶著畫卷的石壁前,她的腳步頓了下。神色複雜的看著石壁上的人兒,那眉那眼,和她此刻毫無二致。但她知道,這壁畫上的人兒不是她。那一襲華麗的服飾正是盛蓮皇族的裝扮,這女子正是那個傳說中和祭祀相愛的公主。

  也是她的先祖……

  芙蕖子夏說過自己這個身子在被他招魂之前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肉身,一具躺在盛陵里,毫無知覺的肉身。她曾經想過,也許這身子就是那個盛陵公主的。可是……可是一個已經死了幾百年的人,肉身還會保存的如此完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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