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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的意思,秦寒七自然是明白的,所謂「規矩」,是在很多生存小隊裡流行的,外出任務,一旦被喪屍咬傷,如果只是胳膊腿等等不重要的地方,隊友一般會幫助他們切掉被受傷的部分,以防整個人被感染,從而喪屍化。

  若是喪屍咬到、或者傷到了要害部位,那麼,很多人是希望隊友能幹脆利落結果了自己,不要變成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

  一旦「戰前動員」直接聊到這裡,也意味著大夥對這場戰鬥並不樂觀,暗示大夥,這將是一場惡戰。

  秦寒七搖搖頭:「不用。」

  旋即一揮手,凍住了幾個圍上了他和李呦呦的喪屍,那生存小隊的隊員們,原本還對他那句「不用」不屑,以為他是個貪生怕死的,可見到秦寒七有這樣的本事,又都趕快收起了輕視的心,紛紛自動配合起秦寒七來。

  而這其中,最興奮的還要屬被所有人忽視的李呦呦,她最喜歡這樣的喪屍群了!實戰能夠幫助她儘量快速地提升異能,而且,這裡面還有二階喪屍!

  二階喪屍的腦核蘊藏的能量,要比初級喪屍多得多,說以一敵十也不為過,她興致勃勃地搓了搓手,往秦寒七身後挪了挪,準備找個好點的角度,大幹一仗,這也是她和秦寒七之間磨練出的默契。

  然而,在那獨立生存小隊,以及早早躲在車裡的姜芮眼裡,就成了「貪生怕死」,沒什麼真本事。

  尤其是「跨欄背心」,一邊打喪屍,還一邊咂嘴,砸出一串標誌性的「嘖嘖嘖嘖嘖嘖」,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咕噥了一句「別說,那小白臉兒還挺帶勁。」

  李呦呦根本沒注意他說了什麼,一個喪屍近身,正興奮地要出招,卻聽頭頂傳來一陣尖銳的鳴叫。

  旋即,一隻毛色雪白的大鳥,從天而降,小房子似的,像是要活活砸死那些喪屍,可它貼近地面的時候,兩隻因為覆蓋著絨羽而顯得毛茸茸的爪爪,卻十分靈活,一爪一隻喪屍,又配合著尖利的鳥喙,小雞啄蟲似的,很快將一地的喪屍啄得一乾二淨,還十分貼心地從喪屍腦殼裡刨出晶核,獻寶似的遞給李呦呦。

  李呦呦:「……」

  偏偏那大棉花糖,乖乖巧巧地蹲坐在地上,一雙黃橙橙的眼睛,瞪得又圓又大,顯得格外天真,歪著腦袋等誇獎,實在讓人生不起它的氣來。

  李呦呦揉了揉棉花糖的腦袋,棉花糖發出一聲快樂的鳴叫,用圓圓絨絨的大腦袋,蹭了蹭李呦呦的手,而後抬了抬爪爪,抖抖羽毛,展翅而飛,回到它的大榕樹里繼續睡覺,深藏功與名。

  目瞪口呆的獨立生存小隊:「……」

  領頭的人裂開嘴,露出一顆大金牙,頗有江湖氣地一抱拳:「大恩不言謝!」

  他看起來三十多歲不到四十,斟酌了一下用詞,對秦寒七道:「這位小哥,我們是黑風小隊,是個獨立生存小隊,我叫高錢,沒想到你還養了變異動物,不知道怎麼稱呼?」

  秦寒七沖高錢點點頭,淡淡道:「姓秦。」

  見秦寒七興致不高,高錢道了聲「秦老弟好好休息」,就識趣地帶著自己的兄弟回去了。

  可有時候緣分就是很玄妙,一直萬里無雲的天氣,忽然就下起了瓢潑大雨,且雨勢越來越大,一發不可收拾,兩隊已經道過別的人馬,不得已都躲進了榕樹林裡。

  還不到傍晚,可天色已經黑得如同濃得化不開的墨汁,雖說是一樹成林,可那些落地生根的樹枝依舊繁茂,黑風小隊的車子廢了好一番功夫,才安全開進來,彼時,秦寒七和李呦呦已經搭好了帳篷。

  雖然這兩人身上一件行李也沒有,但黑風小隊也沒有懷疑——他們可是擁有變異動物的人,那麼個龐然大物,別說一頂帳篷,十頂都沒問題。

  李呦呦空間裡的帳篷寬敞而舒適,隔潮隔涼,從榕樹縫隙里滴落的小雨滴,全部被隔擋在外,帳篷裡面已經鋪上一層軟軟厚厚的席夢思床墊,靠枕、純鋼支架、一本線裝的《酉陽雜俎》,甚至一節紅燭。

  秦寒七:「……」自家媳婦是哆啦A夢嗎?空間異能他懂,但這麼精緻周全,總有種他們是出來度蜜月的錯覺。

  李呦呦:「七哥,晚上想吃什麼,法餐還是日料?」

  秦寒七:「……都行。」

  帳篷外是滂沱大雨,拍打著泥土和樹葉,沙沙作響,帶著泥土香氣的涼風從側面的網格通風口裡吹進來,反倒更趁得帳篷內溫暖舒適,好像天地間只剩下這一頂小小的帳篷,只剩下李呦呦和秦寒七兩個人。

  與世隔絕,沒有任務,也不用操心喪屍,秦寒七看著李呦呦舒舒服服地把自己埋進被子裡,兩條白。皙筆直的小。腿騎著藤黃色的春被,熒熒紅燭,燈火如豆,映得她臉頰泛起一點紅暈,密長的眯睫毛低垂著,在光潔的皮膚上留下兩道淡淡的淺影,美極了。

  都說「燈下看美人」,秦寒七忽然很希望這一刻能拉得很長很長,什麼基地長、什麼稱霸末世,統統比不上和她長相廝守,然而,還沒暢想完畢,秦寒七便感到一陣晃動,有人在用敲門的方式敲帳篷,「秦小哥!我們老大叫我給你送禮物來了!」

  這破煙嗓挺熟悉,正是白天試圖拿一根煙換走他們一整隻烤變異野兔的「跨欄背心」。

  「……」

  李呦呦聽到這響動,警惕地將自己盡數裹緊被子裡,還謹慎地把鴨舌帽戴上了,只露出一點白生生的尖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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