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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第十五章...

  趙波為什麼會喜歡男人,這個趙波自己也說不清楚,他是個簡單的人,說不清楚的事從來不想去追究。

  就像是他喜歡肖寒老師一樣,喜歡了就想說出口,不想憋在心裡,所以當肖寒老師和那個徐銳分手以後,他就主動的追求了。

  那時還小,他不懂得怎麼去追求一個喜歡的人,他以為只要把自己的身體奉獻出去就能達到目地,所以他也這麼做了。

  結果卻做了另他以後大半生都在後悔的事,他害了肖寒老師,他不該在肖寒老師喝醉酒後去親老師,儘管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親,儘管他只是跟老師嘴碰嘴兩下而已,從來沒有經驗的他笨拙的拉開老師的衣襟,剛剛俯□體猶豫著該怎麼辦的時候。

  那個徐銳的未婚妻帶著老師學校的同事闖了進來,就那麼大刺刺的闖了進來。

  後來的一切就是那麼發生的,他不知道當時自己和老師在別人眼裡是什麼樣子的,但他知道他跟老師其實什麼都沒做,但沒有人肯聽他的解釋,也沒有人再去理會他,一切事情就那麼朝著最糟糕境況發展下去。

  老師後來被學校辭退,而他也同樣被開除出校,趙波當時覺得嗓子乾澀的厲害。

  他想跟老師解釋這一切,想跟校長說這都是他的錯,是他一個人造成的,不關老師的事,但是他知道這解釋來得太遲,對於學校和老師而言都已經不重要了,事情已成定局,無法改變。

  老師沒有罵他,也沒有不理他,甚至還跟以前一樣的態度,仍然拿他當自己最好的學生,這讓本來內疚到不行的趙波,更加的痛恨自己。

  他一直覺得是他把老師害成這個樣子,是他讓老師失去工作沒了名聲,也是他害得老師在貧民窟里過得那種簡陋的生活。

  儘管老師沒說過一句責怪他的話,但他心裡已經給自己定下了罪,不可饒恕的罪過。

  他記得那年他十六歲,從此之後,他作賤自己,自暴自棄。

  每個人墮落的時候,都有一個開始,趙波也不例外。

  剛離開學樣那會兒,母親正生病在床,家裡連菜粥都喝不上,而他又毫無臉面再去找老師借錢,他已經害得老師夠慘的,他不能再把老師往自己這個火坑裡拖了,他和母親幾乎就是坐在家裡等死,因為沒有任何辦法,生活的艱難已經讓他絕望。

  可是這時,卻有一個人告訴了他一個生存下去的機會,一個賺錢的機會。

  因為這個機會,他認識了那個奪走他初體驗的男人,那個高大很威嚴的男人,自己所有的反抗在那男人手裡都不值一提,那人太過強大,輕而易抬的便讓自己陷入了深淵無法自拔。

  直到後來他想起來心裡都會隱隱有一塊作疼,是的,那個男人是個有錢人,非常的有錢,住的是豪宅,奴僕成群,也許後來他已經快要忘記那個男人的長像和五官的輪廓,但他仍然記得那個男人手指在他身上滑動的感覺,清清楚楚,進入時的那種痛苦,至今回想起都刻骨銘心。

  趙波後來有過很多男人,也和很多的男人做過,為了錢,為了得到更多的錢,甚至兩次三次,但是在所有人中,他永遠都無法抹掉那個男人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總是在不該想起的時候想起,也許是因為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他的緣故吧?都說每個人一生都只有一個第一次,失去了就永遠不會再回來,也或者是因為那個男人間接

  的把他拖入地獄關係,所以他才會念念不忘。

  趙波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他不曾遇到那個男人,也不曾接過那一筆收入,是不是自己以後的命運就會改寫,但趙波知道那不可能,若是沒有那個男人肯要他的第一次,也許他和母親現在早已經死了,屍骨都已化成灰也說不定,那個小小的木板房可能就是他們的最後歸宿。

  到最後趙波已經分不清他到底應該感謝那個人,還是應該恨那個人,他讓自己知道了生活的殘酷,讓自己活的毫無尊嚴,受人唾棄,卻又給了自己生存下去的方法。

  他靠賣屁股吃飯,靠著給男人玩弄掙得的三塊兩塊討生活,每次他騎在男人身上主動搖晃的時候,臉上都帶著笑,但心裡卻難堪的想哭,是的,他笑的時候,心裡大多數都是在哭,但他哭不出來,真正讓他哭的時候,卻一滴眼淚里都流不出來,可能他早就沒有了眼淚。

  只是在每是夜深夢回的時候,抬手能依稀摸到一些水漬,但趙波從來沒有去想,這是不是從他眼裡流下來的,即使是他也不會承認,因為他不能哭,更不能軟弱,他必須要這樣走下去,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賣幾年,年輕總是很短暫,他只想多攢一些錢,靠著賣屁股的三塊兩塊,積攢出錢治好母親的病,然後有一天能和母親遠走他鄉,離開這裡永遠不再回來,然後忘記這裡的一切屈辱和痛苦生活下去。

  可以找一個山青水秀的地方蓋一座小木屋,一間很小的木屋就可以,白天打魚種田,晚上關燈便睡,不會再挨餓,沒有人再會歧視他,就像是陶淵明的世外桃源一樣。

  想像的事情總是很美好,每當趙波感覺到痛苦的時候,或者是身體被虐待的時候,他都會仰起頭,閉上眼睛,強迫自己這麼想,因為一想起這個願望似乎所有的痛苦都可以忍受,所有的骯髒都能洗淨。

  他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做著這種事,直到他十八歲進了大三圓。

  即使進了大三圓又怎麼樣?即使老師在又怎麼樣?他的生活依然要繼續,他依舊要靠賣身生活,老師勸說過他,可是又能有什麼用?大三圓服務生的錢根本不夠付母親的醫藥費,老師的錢他更不能要,即使餓死也不能,這是他最後的一點點自尊。

  他以為日子會這樣一直過下去,直到他賣不動了為止,直到他離開大三圓離開了這裡為止。

  他以為在那之前生活就會這樣一直過下去。

  但他忘了上天總是喜歡捉弄人,一次兩次或者三次。

  那個男人的出現,突然改變了這一切。

  記得那天外面下著大雨,包廂里來了一位客人,穿著黑色的風衣匆匆而來,領子高高的立起來擋住了臉。

  他只要了一瓶酒後坐在包廂里整整一個小時,後來喚趙波進來的時候,他外面只著了一件黑色襯衫,眼神灼灼的看著趙波,是的,一直看著,眨也沒眨。

  趙波雖然早已熟悉了客人赤|裸|裸的目光,但是卻仍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似曾相識的感覺涌了上來,讓他驚慌的退了一步。

  而那個男人卻抓住了他的手腕,讓他無處可逃。

  那個男人低低的說著:“忘記了嗎?”

  見趙波毫無反應,他突然的攔腰將他跨坐在自己的腿上,低下頭不由分說的吻住了他。

  記憶里熟悉的味道,記憶里熟悉的手掌,記憶里熟悉的吻,這些都讓趙波的記憶翻江倒海,渾身顫抖。

  他想起來了,是那個男人……那個在豪華的別墅里不顧自己苦苦的哀求要了自己的那個男人,他還記得那個男人的巨大釘大自己身體的感覺,痛徹心菲,回想起來甚至比客人用酒瓶插入身體裡還要痛上許多。

  儘管他跟很多男人上過床,也不似當初的青澀,儘管他經驗豐富,儘管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很大方,出手的錢夠他和母親生活半年,儘管他知道這個男人不會像別的客人那麼用各種手段折磨他,但是他還是不由自主的膽怯了。

  他全身發著抖,他害怕,他屈辱,他恐懼他甚至掙扎著,他不想再跟這個男人有任何牽扯,他甚至再不想賺這個男人身上的一分錢。

  在他想用力的推開那個男人的時候,那個男人卻突然鬆開了他,然後扯著嘴角笑了,他用手輕輕抹過趙波嘴角的水漬,低低的說:“呵……終於找到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嗯,看到有留言說很關注趙波的事,所以碼了個趙波的番外,下章會有點小肉,耐你們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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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第十六章...

  那個男人叫祝昂宇,也許這個人不是很俊美,但卻有一種獨特的氣質,氣質這種東西很是虛無飄渺,如果細說的話趙波也說不上來,只感覺那應該是一種區別於外人的氣息。

  晚上下班的時候,祝昂宇站在門口等他,趙波握著衣角看了他一眼頓時撒腿就跑。

  這個男人也許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可怕,但是身體就仿佛不受他的控制一樣,潛意識裡不想和這個男人接觸,不想再看到他,也不想再到那座曾經讓他不堪屈辱的別墅里去。

  但是一切並沒有如他的心意,他沒跑出幾步便覺得後天暈地轉,意識到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正被祝昂宇攔腰抱起。

  他想過大聲叫救命,想過用力掙扎,或者咬掉這個男人的手腕,但是最後他卻只能一動不動的任他帶走,聽到那句話的時候,他緊緊抓著那個男人的風衣,震驚而又慌亂。

  那個男人在他耳邊輕輕的說:“小波,你母親的病我能找人治好。”

  因為母親的病,越波找回了理智,母親的病拖了幾年沒有好,反反覆覆的發作,他甚至覺得母親似乎已經陪伴不了自己多久,如果哪一天永遠失去了唯一的親人,趙波不知道還有什麼力量支撐著他繼續下去,如今這個人說能治好母親的病,頓時在他的心中點亮了希望。

  趙波一言不發的任這個男人把他拎回家,他頭髮無力的垂在前面,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他想,趙波,你還在逞什麼強?還要什麼尊嚴?尊嚴從來都是窮人的奢侈品,你沒資格擁有,如果真的能治好母親的病,讓他趙波幹什麼他都肯干,還在怕什麼呢?地獄他不也闖過來了嗎?就是那回事,到底有什麼可怕?

  反正他在外面也是賣,在大三圓也是賣,跟這個男人也是在賣,賣給誰不一樣呢?只要能出價碼,他賣給誰不是賣?

  他流著淚想,這個男人還肯買他,那應該是他的幸運,能賺一筆是一筆,也許過幾年,他白送給他,這個男人都不會拿正眼瞧他一眼,那時也許他會說:這具骯髒的身體不值得他出一分錢。

  所以在那個男人把他放到那張雪白昂貴的絲綢大床上的時候,趙波沒有反抗,他只是卑微的跪在床上說,“請救救我母親,我什麼都肯做。”

  然後在那張大床上,趙波自己脫下了衣服,他的衣服很破爛,因為他捨不得錢買好衣服穿,他想反正下班又是晚上沒有人會注意,穿得破一點也無所謂。

  當那兩件破衣服被扔到地板上的時候,就像是一堆破抹布一樣,趙波想,自己跟那破爛衣服何嘗不是一樣的,昂貴與低賤的對比,明明是那麼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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