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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被拒絕了,有必要嗎?當然有必要!

  像他這樣的條件,能遇到一個讓自己心動的人不容易,怎麼能輕易放手?自古帥男追美女,他對自己的相貌還是有自信的,尤其是剛才那美女還給了自己一個笑容。他似乎已能看到美人在懷了,甚至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剛才電梯停在幾層?哦,八層。嘿,好有緣,他是十八層,中間只隔十層,下次正好以這個藉口邀請……等等……

  他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一變!

  八層,住在這裡的人鮮有不知道的,八層這不是那個汪家給他家那個花花公子買下的樓層嗎?想到此,男子一掃剛才的自得,鼻尖開始有些冒汗。誰不知道那汪家公子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他混演藝圈,不就是因為圈裡美女多,每天都有新鮮感嗎?難道剛才那個看起來冰清玉潔的美人,也是那個汪公子的床上玩物?不不,一定不是這樣的!他不相信,那麼美好的女子怎麼會被那麼髒的男人給……很快,他回想起女生手裡提著食盒。傳聞那汪公子之前出了車禍,難道沒有回別墅住,而是在這裡養傷?那麼那女子提著食盒孤身去探望……汪家又是獨子,沒有姐妹……答案呼之欲出,就算再怎麼找藉口,也無法忽視這赤裸裸的真相,男子如受了打擊一般,一拳打在電梯一側。若她已名花有主,便罷了,但若對方是汪公子,實在讓他不可忍受———一個沒本事、只靠家裡的二世祖,除了錢什麼也沒有的廢物,憑什麼可以招招手就能得到別人心目中完美的珍珠?!

  真是膚淺的女人!

  此時的羅溪玉熟練地按了密碼,然後推門走進去。難怪是有錢人也擠破頭要買的豪華公寓,整體精裝,奢侈大氣,一看便知是大家手筆。之前汪公子住的是一層里最大的一間,足有五百多平方米,但平日只有他一個人住,地方太大,他的腿腳又受了傷,十分不方便,便搬進了另一處。

  她一進門便四處張望,很快見到他在窗口柱著拐杖靜靜站著,看著下面像螞蟻一樣的人流與車水馬龍,也不知站了多久。

  “景獄……”羅溪玉將食盒放在陽台處的餐桌上,然後輕輕走過去,從後面抱住男人精瘦的腰。

  男人並沒有驚訝,仿佛早已知道她要到來了,站在那裡沒有動,只是伸出手,輕輕地放在女子環在他腰上的手上,然後緊緊地握著。

  羅溪玉的臉貼在他的後背上,像是貼不夠一樣來回磨蹭。要知道,當她第一次在醫院見到這個人時,便知道她的聖主終於來了。

  初到這個世界時,他不知道有多驚恐,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那麼陌生而難以置信,而且他根本找不到那個人,也不知要如何去找,只看到一群拿著針與各種器皿的人不斷在他身上比畫,甚至扎進了肉中,抽出了紅色的血液。如果不是他的鎮定,如果不是他的五感能判斷出那個人是善意還是惡意,恐怕此時早已被關進精神病院了,而她也恐怕再也見不著這個人了。

  所以,她不知有多高興,努力討汪父汪母的歡心,幾日後便正式以汪家公子未婚妻的身份在醫院照顧他,然後搬到這裡來。聖主不喜歡陌生人,所以原來的阿姨也被辭退了,只定時請鐘點工清掃。

  她每天都會來照顧他,已經有一個月了。雖然母親極度反對她與汪家公子來往,把她看得極緊,更不准她夜裡外宿,甚至還與小姨撕破了臉,但是,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現在的汪家公子,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吃喝嫖賭、禍害無數花齡女子、該下地獄的渣男了,而是她最愛的人。那種幸福的感覺讓她整日笑逐顏開,但是聽著母親的責備,也是滿面溫柔的笑意,使得母親每每說到一半就連連嘆氣,說不下去。

  “聖主,我給你帶好吃的了,快過來……”兩人再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保溫盒裡的菜都要涼了,於是她笑拉著聖主的手,慢慢扶著他,引著他往桌邊走——聖主的腿腳拄著拐多少能走一走了。

  讓他坐在椅子上後,羅溪玉開始張羅,將湯和飯菜一樣樣擺在他面前,一時間,飯香充斥整個陽台。

  “吃吃這個,裡面還有雞肉,熬了很久,很有營養的。還有牛骨湯,你現在最需要補這個,快喝喝看,好不好喝?”羅溪玉將湯碗給他放好,兩眼亮晶晶地看著聖主。

  聖主也是一臉柔和地看著她,似看不夠一樣,直到她將碗塞到他手裡,這才低頭拿起湯勺。

  羅溪玉看著他一口一口認真地喝著,想到什麼似的,不由得撲哧笑出聲來。

  兩個人都換了容貌,一開始,看著汪家公子的臉,她真是各種不習慣。但是兩人有著兩世的情意,無論他外表如何,她的心都不會改變分毫,反而更加感謝上蒼,也更加珍惜。

  這才一個月她就已經很適應了,也不得不說,這個汪家公子的容貌也確實不錯——眉如墨畫,眸如漆星,整個面容雖怒而若笑。

  不知為何,這副面容生在原來那個汪家公子身上,總帶著一種流里流氣的邪氣,笑面也成了不正經。估計也是這廝傷天害理的事做得太多,老天忍無可忍,將他回爐重造了,聖主這才有了機會。而換了個芯子,一樣的面容,不一樣的人,竟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勢,聖主將本來八十分以上的面容,愣是以氣勢填滿撐到了滿分,簡直讓人無可抵抗。

  “聖主,你覺得以前的我和現在的我,哪一個讓你更喜歡?”羅溪玉邊看著他吃飯,邊用手指親昵地撫著他如刀裁的鬢角,忍不住問道。大概每個女人都會有這樣的心結吧。

  聖主的手頓了下,極認真地想了想,用有些不適應的嗓音彆扭地道:“都……很好……”

  都很好?羅溪玉只得換一種說法,“那哪一個容貌更好?”

  “一樣。”

  羅溪玉嘆了口氣,估計聖主一輩子也不會說出什麼浪漫的話了,她應該知道的。

  聖主吃了兩口後,見羅溪玉不出聲,似乎猶豫了下。然後,像想到了什麼一樣,他放下了筷子,然後伸手,略有些笨拙地拉過伺候她吃飯的羅溪玉的手,看著她,半天才擠出一句:“飯菜很好吃,我吃不完,你也一起……”

  這句話對現代人來說再平常不過了,但對於習慣高高在上、骨子裡既無情又卑微的聖主而言,說出一句讚美的話,一句不是同意而是肯定的、分享的話,是多麼難得的事啊!這代表著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代表著讓她留在他的身邊,與他共享一切——並不單指一桌飯菜,還有他整個的人生。

  此時的羅溪玉覺得,再沒有比這個更浪漫的事了。

  “嗯!”她急急地點頭,不由得伸手去擦微紅的眼角。

  可是,還有她所不知道的事——在她離開後聖主的失魂落魄。這個突然出現在他生命中的女人,已成了他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失去她就像失去了整個世界。天知道這些日子,他都是如何熬過一分一秒的時間,等待著她的到來的。在她走到樓下的時候,他就已經在窗口張望了。但是這些他不會說出來,這是他身為聖主最卑微的自尊。

  他用力地握著她的手,然後安慰又留戀地吻著她的眼角,只覺得死灰般的胸似又湧出了新枝,似乎只要有她在身邊,身在何處都心安。“溪玉……”他輕道,“溪玉……”他仿佛是松子口氣般一遍遍地叫著她的名字。即使已過了一個月,每次她的來到和離開,也還似那麼不真實。

  羅溪玉看著他的樣子,不由得破涕為笑,“景獄,在這裡,我的名字叫程蘭,溪玉只能咱倆私下叫。而且你現在的身份是汪家的獨子,汪天宇,以後人前我就叫你天宇。這是咱倆的秘密……”

  “好啦,咱們練習一下,叫一聲聽聽……”

  “蘭兒……”

  “不對,在這裡叫蘭兒會顯得不自然,嗯,那就叫我小蘭也行……”

  “小蘭。”

  “對了,乖,吃一口牛肉。”對於聖主難得的聽話,羅溪玉很開心,“聖主,這個地方跟五洲和東獄都不一樣,半點都不同,所以你以後一定要聽我的話,只有這樣才能更快的適應這個世界。我現在就跟你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這個世界是和平的,絕對不允許殺人,這一點十分重要啊,你一定要記著啊。”羅溪玉苦口婆心地說著,但她卻不知道,聖主並不是愚蠢的只知一味殺戮的莽夫,他比誰都懂得了解生存環境的規則的重要性,因為只有弄懂這個規則,才能更好的生存。

  本也不需要羅溪玉的勸說,但在失去之後,他終於懂得了這種心心切切被關心的寶貴,哪怕一遍遍地重複聽,也不覺得絲毫厭倦。

  “聖主!”羅溪玉餵了他兩口牛肉,見他吃得慢了些,不由得問道:“牛肉好吃嗎?”

  “嗯,有點腥……”

  “怎麼會腥?跟以前都是一樣的做法。”說完,她夾起一塊放進嘴裡,很好吃啊。

  “腥,魚還可以……”聖主一邊握著她的手不放,一邊認真地道。

  “其他幾道呢?”

  “還可以……”

  那就是不如以前的好……但羅溪玉馬上反應過來了,現代的食材肯定不如以前的天然新鮮,而且也沒有添加玉蘭花露,在聖主刁鑽的口感下,自然是差了點。

  不過,好在聖主的身體換了,就算比之前差些也一樣可以吃。

  可是不對啊,換了身體,聖主原來的五感應該消失才對,怎麼能一下子嘗出來吧,總不會也跟著來吧?

  似乎看出了她的猶豫,聖主將筷子放下,說:“五感有功法可以修煉,這具身體根骨很好。”

  對聖主而言,每日修煉已經深入骨髓,甚至比吃飯睡覺還要重要,這具身體適合修煉,他靈魂的境界也在,這幾個月他已經連續打通了不少經脈,等到腿上的傷一好,全身經脈一通,即使一下子恢復不了全部功力,恢復一半還是指日可待的。

  “我吃完了。”聖主漱過口,抬頭看著她,眼睛有些黑亮。

  “要休息嗎?”羅溪玉本就在家吃過,此時也只是陪著聖主吃一點而已,聽罷隨手放了筷子,細心地問道。在這個人面前,羅溪玉覺得自己大概一輩子也改不了下意識地關心他的毛病。

  “嗯。”

  “那我扶你回房。”

  可是,扶他到床上後,她卻沒有能夠出來,一時間,屋裡傳來細微的聲音,嫩黃色的T恤和白裙也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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