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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感謝,她覺得自己有不對的地方,不想麻煩他,畢竟上樓去又要吃飯又要洗澡,還要準備房間被褥,她不想別人因為自己太過麻煩,如果現在打不開鎖,那就隨便去了旅店湊合一宿,明早再找修鎖的過來。

  這樣有錯嗎?只是讓他幫忙保守下秘密,就被他諷刺成豆芽菜,是個女人最煩的就是別人說她是飛機場,說她是豆芽菜,拿著身材來取笑,還是曾經最在意的人,當初有多在意,現在就有多惱羞成怒。

  她也忍不住漲紅臉反譏道:“那就怎麼樣,有的人就是喜歡豆芽菜,就算是豆芽菜,我也照樣能拿到一打名片,不要還硬往手裡塞,你也親眼看到了?怎麼?你不會想說,那一打名片盒的人眼晴都有問題?就你的正常吧?”

  譚慕銘冷笑一下,看著像瘋子一樣的她,道:“確實有問題,表面看著溫馴聽話,裡面卻是個帶刺的榴槤……”

  帶刺的榴槤?又丑又臭又硬?

  “你……”余眉倒吸了口冷氣,踉蹌的晃了一下,大概是沒吃飯,有點頭錯眼花,加上氣血上涌頭重腳輕,雖然對方伸手扶了她一把。

  她頓時有了扳了回來的精神,一下甩開他,“不用你假好心,以後一定離你遠點,省得臭到你。”

  男生顯然在微笑,眼裡泛出冷淡的光,加深了嘴角的深度,氣死人不償命的伸手,嫌棄的拂了拂被她甩開的衣袖:“哦,希望你能說到做到。”說完轉身就走。

  余眉也跟著轉身,去搬門邊那盆花。

  不過,花還沒搬起來,他踩著樓梯停了下來,手插,在兜里,高高在上的低頭俯看她,眼中閃著一股憤怒的光芒,語間倒是平淡,薄唇輕啟吐出一句:“哦,一會兒沒地方住的時候,記得好好去翻翻你那一打的名片,找個近視眼又喜歡豆芽菜的,說不定能收留你住一晚,否則,半夜被人趕出來就更不好了……”

  余眉此時真想把花盆扔過去,什麼名片名片,她全扔了,扔垃圾筒里了,一張都不剩,要不她還真當面打一個,氣死他!

  氣死他?

  她怎麼會有這個念頭,邪門了,她發誓,要再跟他多說一句話,她就……她就把名字倒過來念。

  當然,讓她更後悔的是,這誓還沒發多久,就跟摔醉的玻璃渣渣一樣,破的千瘡百孔。

  ☆、第36章

  余眉氣憤的搬花盆,但想了想又放下來,搬哪去?沒地方放,這個花盆倒是其次,主要是她怕裡面的花受不住冷,得儘快找個暖和的地方,蹲在那裡想了想,還是先下樓問問有沒有鎖匠。

  這時候都下班了,哪有人,只得去打110,然後要到一個開鎖公司號碼,打通後,對方開口就問開門後能否出示房產證。

  這是租來的房子,她哪有房產證啊,開鎖公司的人說沒證也行,但得把房產證上登記的人找來或者找物業證明,余眉更暈了,她找到物業,因為才搬過來,是生面孔,未必會給她證明。

  那就只能找葉英的姑姑,因為她手裡有房產證可以證明,余眉其實很不想麻煩別人,都這個時間了,天氣又冷,還要人家大老遠從溫暖的房間出來為她奔波這事。

  可是真的沒辦法,想來想去,只得往學校走,她雖然有葉英姑姑的電話,但沒帶在身上,號碼根本不可能背下來,只能找葉英幫忙。

  但現在七點多了,學校已經關門,隔著柵欄好不容易叫到個勉強認識的鄰班同學,讓她幫忙去宿舍叫下葉英,然後她就在夜晚的冷風中,走來走去,凍得直哆嗦,等了快半個點,那同學才下來,說葉英放學後就拿假條回家了。

  噢,我的天。

  余眉忍不住扶額,她到底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老天要這麼整她!

  此時都快八點了,她又冷又餓,實在是沒辦法,今晚只能先找個旅館住一晚,等明天再找人換鎖,至於明天的課,只能去別的班借書了。

  這麼一打算,也算是心情穩定下來,總之,先把肚子填飽再說吧,她走到離得近的賣煎餅果子的攤位,等了一會兒,拿到熱氣騰騰的果子時,直接邊走邊吃,可是吃了幾口,立即覺得不對勁兒,煎餅果子裡有一根香腸,怎麼吃怎麼不對味兒,她拿回去問。

  那家的女人也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出來就沖余眉大聲道:“哪壞了?啊?你問問這裡幾個吃煎餅果子的,這腸哪壞了?我晚上賣了幾十份了,沒一個人說壞的,就你說壞了,找岔是不是,看你年紀輕輕的,跑到這兒來訛人,想吃了東西還退錢?我告訴你,沒門!”

  余眉也來氣了,頭頂都冒煙了,感覺一天的窩囊不順一時間都爆發了一樣,她把餅往桌上一摔:“你怎麼說話的?什麼叫訛人?才兩塊錢的東西,我至於訛你嗎?大冬天的,天這麼冷,我嫌的吃撐了為了兩塊錢過來找打架啊,你自己看看,就吃了兩口,拿回來能訛你什麼?你不要太欺負人了,你的腸你連吃都沒吃,你怎麼知道她壞沒壞啊?又酸又腥,要不你自己吃?你自己吃吃看,你要能把它全吃了,我倒給你錢……”

  屋裡那男的出來,把煎餅果攤開,拿起腸咬了一口,接著又咬了一口,接著把裡面的腸全吃了,余眉越說越小聲,最後不吱聲,灰溜溜的走了,那女人還在後面罵。

  真是倒了霉了,今天招了什麼邪了,明明腸吃起來又酸又腥,吃著就想反胃,像死豬肉似的,難道自己餓得嘴巴都吃不出味兒了?

  她前腳走,後面那男的不出半小時,就開始拉稀,一個勁的跑廁所,拉得人都成了麵條,攤也顧不上了,那女人還一個勁的低聲罵道:“我就說不能貪便宜,你非不聽,說什麼都一樣,能一樣嗎?那是過期腸!你還敢吃,拉死你!還好我全賣出去了,那小姑娘拿的是最後一根……”罵完也有點奇怪:“那小姑娘是怎麼吃出來的?”

  今天的倒霉事太多了,也不差這一件,還是趕緊找個旅店住下吧,她真的又冷又累,只想找個地方睡一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於是邊走邊到處找,手也隨即往羽絨服里兜里摸,這一摸不要緊,整個人都停住了,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天吶,千萬不要這樣,她立即把羽絨服拉鏈拉開,也不顧不上冷,里里外外的摸,她的錢包呢?錢包呢?裡面還有一百多塊呢。

  難道在花展的時候丟了?不對啊,鑰匙一直在她手腕上,她簡直要抱頭想,想得頭都疼了,才想起來早上換衣服,留在另一個口袋裡。

  我的天,天要亡我啊,有史以來最衰的一天。

  她立即翻遍整個口袋,只掏出衣兜原來的有的二十塊錢,但這二十塊打車花了八塊,電話用去一塊八,煎餅果了花了兩塊,還剩……八塊二……

  余眉手裡扣著可憐的兩毛鋼鏰,看著幾張毛票,心都要滴血了,這是怎麼樣的運氣才能混到這個地步,她連銀行卡都沒拿,想回頭找個同學借點錢,但是八點多了,天這麼冷,學校操場連個鬼影都沒有。

  余眉捂著臉蹲在地上想哭,旅店一宿最少也要十五塊錢,現在只有八塊,想來想去跑到樓下的商店,以前買過兩次麵包,也不知道還認不認識她,“老闆,能借我十塊嗎?明天還……”

  那老闆正要關門,是個男的,見是個小姑娘,可憐兮兮的,馬上說,“行,你跟我進店來拿……”

  “不用,我在外面等著,叔叔,你放心,我一定會還的。”

  “幹嘛等著啊,外面那麼冷,進來吧,這邊還有牛奶,麵包,送你吃……”

  余眉聽完扭頭就跑,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她開始漫無目標的四處走著,一時間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和里握著一把毛票和一串鑰匙到處走,越走越後悔,早知道,這樣,就不跟那個誰對著幹了,為了點不值錢的自尊,自己就要睡大馬路了。

  她真是不止一次領悟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現在尤為深刻。

  但更深刻的是,遠親不如近鄰,也不知道怎麼一時頭腦發熱,把關係搞得那麼僵……她也不想惡言相向,現在想回頭求人都不能了。

  自作自受啊……

  想到她最後說的狠話,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蹲在地上開始捂臉,這個時候她還能求誰?還能找誰幫忙?

  晚上的風越來越冷,冬日的夜越來越深。

  也不知誰家的音響放的聲音那麼大,像是要配合著她此時苦逼兮兮的淒涼處境似的。

  “我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走在無垠的曠野中。悽厲的北風吹過……”

  地上被風捲起幾片落葉。

  余眉只得掉頭往回走,想著能不能再試試,也許這次門就打開了呢,磨蹭著輕手輕腳的又回了樓道,看到牆角那盆快凍壞的花,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有什麼辦法啊,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只能保佑這次能打開門。

  於是她小心的把鑰匙插,進去,然後扭,然後再扭,還是扭不開。

  該死的,缺德了啊,往別人家鎖眼裡塞紙,要真是表妹乾的,饒不了她……

  她一邊暗咒一邊試一次又一次,試到後面她恨不得找個鐵絲把裡面的東西給勾出來,實際上她還真有別針,想起來立即給掰直了,然後蹲在鎖眼的地方,用針勾著。

  可是畢竟之前用力太狠,就算是有紙在鎖眼裡也都壓扁定型了,輕易都勾不出來,而且她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東西在哪兒,於是就在那正彎著腰在亂捅一氣時。

  後面突然走下來人。

  儘管她很著急,但知道的是鎖壞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撬人家鎖偷東西呢,她急忙站起身,面朝門等著人過去,結果那人一下來看到她就道:“哎呀,是樓下的小姑娘吧?”

  “啊?”余眉急忙撫了撫被風吹成瘋婆子的頭髮,露出了臉,看向來人,五十來歲的嬸子,手裡還提著東西。

  “你是不是姓余?”

  “是,是啊……”余眉有點做賊心虛的點頭,這時間,這舉動,誰見了都懷疑,不過對方叫得出名字。

  “我是樓上的,姓劉,你叫我劉嬸……”

  “啊,劉嬸。”聽著姓劉,不姓譚,余眉鬆了口氣,看了看她手上拎著的:“劉嬸你這是?”

  “哦哦,我要下去送垃圾。”她提了提袋子,一隻小黑塑膠袋,裡面裝著紙似的,輕飄飄的,這點東西也值得晚上八點多下去倒麼?余眉疑惑了下,不過很快她就小心問自己所在意的:“劉嬸怎麼知道我姓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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