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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然有聲音響起,聶清韻和袁明珠都嚇了一跳,灌木叢後本是閃爍的寒光也慢慢收回。

  跟在聶清韻袁明珠身後的還有四個丫鬟,其中一個可不正是之前被罰了月錢的瓔珞?

  看到蘊寧從山道那邊繞了出來,瓔珞的神情簡直和吃了只蠅子相仿:

  “真是陰魂不散,分明就是個臉皮厚的,竟然跟著我們到了這裡。也不知方才怎麼就有臉在我們老夫人面前說的天花亂墜……”

  “信不信我去跟聶夫人說,請她老人家再革你兩月月錢?”成功的讓瓔珞住了嘴,蘊寧又瞧向聶清韻,特意提高聲音,“韻姐姐方才說讓我得空了找你來玩,我心裡真是歡喜的緊,還以為找不到你了呢,沒想到會在這兒碰見……咱們姐妹,果然有緣分呢。”

  “不瞞姐姐說,我一見姐姐就歡喜的緊……所以姐姐方才一說,我就找過來了……之前一路行來,正好瞧見好大一叢花,開的甚是鮮艷,姐姐可要和我一塊兒去看看?”

  卻是不動聲色的在聶清韻手心裡寫了幾個字。

  “原來妹妹是特意來尋我的嗎?勞妹妹這般掛念,我也很開心呢。”聶清韻身體一僵,轉過身來,看向袁明珠,臉色卻是有些蒼白,“不然咱們陪這位妹妹去看看?你方才不是還想采些野花嗎……”

  “要看你去看!”卻被袁明珠一下打斷,冷笑一聲,“我的姐妹俱在府中,聶大小姐和你那些高貴的姐妹,我可不敢高攀。”

  從小到大,袁明珠何嘗被人這樣無視過?不管是府里的姐妹,還是相交的世家千金,哪個不對自己這個武安侯膝下唯一的嫡小姐高看一眼?

  更可恨的是聶清韻,方才還假意哄著自己,一轉臉就敢當面同自己討厭的人交好,分明是對自己的無視和背叛。

  這般想著,哪還會有一點兒好臉色?看兩人擋在前面,索性直接轉身就往山下疾走。

  似是沒想到袁明珠會翻臉,聶清韻愣了一下,忙扯著蘊寧追過去:

  “珠姐兒莫要跑那麼快,小心摔著……”

  蘊寧似是毫無防備,被聶清韻這麼突然拽了一下,腳下登時一踉蹌,差點兒摔倒,好在很快站穩,被聶清韻扯著,追著袁明珠往山下而去。

  幾個丫鬟也忙跟上去,那瓔珞跑過去時,還不解的看了聶清韻一眼,這位聶小姐可是和二房的棠少爺訂了親,來年就要嫁入袁家,明珠小姐可是闔府最受寵的,她就不怕得罪了小姐將來進了侯府難做人?

  竟是豬油蒙了心,夥同一個外人給明珠小姐氣受。

  聶清韻帶的兩個丫鬟可不也想到這一點?快步跟上來之餘,瞧向蘊寧的神情就很是不喜——

  自家小姐是好的,不好的自然就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子了。

  只幾人剛跑出不太遠,身後灌木叢中就一陣亂響,連帶的一聲斷喝傳來:

  “站住!”

  聶清韻嚇得一哆嗦,下意識的回頭,正瞧見方才站立的地方可不突兀多出了兩個漢子?

  其中一個手持長刀,刀刃上血跡淋漓,另一個則拄著寶劍,右肩處胡亂扎了根布條,卻是完全無法止住汩汩流出的鮮血。饒是臉色有些蒼白,卻依舊一副兇悍的樣子。

  更可怕的是,兩人裸、露的胸口處,竟然全都有惡狼刺青。

  “這是,突厥人!”聶家也是將門,瞧見兩人的衣著打扮,聶清韻忍不住驚叫出聲。一時只覺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若非方才蘊寧故意激怒珠姐兒,兩人這會兒會遇到什麼事情簡直不可預料。

  聽聶清韻聲音不對,袁明珠跟著回頭,卻是嚇得腳一軟,好險沒栽倒。

  兩旁丫鬟忙架住。

  “抓住最前面那個!”受傷的突厥人指著袁明珠道。本想從封家那小兔崽子的刀下搶人,再沒想到會被勘破行蹤。想要安全離開這裡,怕是只能著落在武安侯府那位千金身上。

  那拿刀的突厥人應了一聲,抬腿追趕之際,更是舉起手中大刀,對準了蘊寧幾個逃走的方向——

  自己力大刀沉,這麼全力扔出去,殺個把人自然不在話下。大興女子又自來柔弱,看到死了人,不怕她們不嚇到腳軟。

  ☆、救人

  袁明珠回頭,正好瞄到這一幕,登時嚇得魂兒都飛了。

  這會兒跑在最後面的可不正是瓔珞,只這丫鬟明顯並不懂得逃命之際只要專心往前跑就好,竟也和袁明珠一般,邊跑邊一臉驚恐的回頭往後看。

  待得瞧見那寒光閃閃的刀尖,登時驚得涕淚交流,尖著嗓子嚎道:

  “小姐救我!”

  “去死吧!”突厥人猙獰一笑,手中刀就要飛擲而出。不妨腳下忽然一滑,一個把持不住,身體猛地前傾,刀雖然脫手而出,卻明顯失了準頭,竟是帶著哨聲,從瓔珞左邊臉頰處划過,又直直沒入土中。

  “啊!”瓔珞悽厲的慘叫聲,登時在山谷間迴蕩。

  突厥人明顯沒想到會有這一出,好容易穩住身形,雖是懊惱不已,卻也無可奈何,發一聲喊,拔腿就要來追,再想不到耳旁卻傳來利刃破風之聲,登時大驚失色,忙不迭往旁邊閃躲,堪堪躲過凌空而至的那記殺招,卻在下一刻臉色倏地一片慘白——

  從天而降的那位劍客攻擊的目標根本不是自己,分明是自己那拄劍的同伴。

  “兀赤,快閃開……”

  那叫兀赤的突厥人何嘗不想躲開,無奈受傷之後,動作明顯不甚靈活,更兼對方出現的太過突然,這會兒想要避開,又何嘗來得及?

  竟是眼睜睜的瞧著那劍朝自己受傷的左肩處砍了下去。

  登時悶哼一聲,跌倒在地,左邊半截肩膀連帶著整條胳膊跟著掉落地上。

  這般重的傷,便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住,方才便是勉強才能站穩身形,這會兒更是直接歪倒在地。手中劍也在倒下的那一瞬間擲給瘋了似的撲過來的另一個突厥人:

  “穆達爾,不要管我,快走!”

  又喘著粗氣怨憤的瞪著少年:

  “原來大興人全是這麼卑鄙無恥之徒嗎?背後偷襲也就罷了,還用毒……”

  卻是這會兒,整個身子都已是動彈不得。

  半空中的穆達爾已是探手接住寶劍,卻明顯不願丟下自己兄弟,紅著眼朝著少年罵道:

  “卑鄙無恥,你們大興人果然全是沒卵蛋的窩囊廢……有種的話你可敢扔了寶劍,咱們拳腳上見真章!”

  少年“嗤”的冷笑一聲,和刀光劍影中宛若閒庭閒步的瀟灑身姿不同,神情卻是冰冷肅殺至極:

  “呵呵,還能比你們暗算婦孺更卑鄙的嗎?還扔了武器,你以為天下人都和你一般蠢?”

  一個“蠢”字出口,寶劍已是隨即遞出,看似毫無章法,實是刁鑽詭異,身形遊走處,更是讓人眼花繚亂。

  還有最妙的一點就是,寶劍所指,並非突厥人要害,而是每一個最有可能扎到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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