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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他的臉上露出一抹天真的笑容。

  這麼多的人族強者,值得他出一次手了。

  清淡而無味的雨滴,再次從天空落下,把那些玄妙難測的天機盡數洗去,把那座陣法也隨意破去。

  來自汶水唐家的五樣人,神情變得異常凝重,盲琴師拔弦的手指變得更快。

  這位魔族少年強者的境界果然深不可測,竟然沒有任何動作,便破了外圍的防禦。

  高歡指尖輕彈,震飛兩根水火棒,目光落下,切斷一根鐵鏈,來到車前。

  他想要掀開車簾,看看裡面究竟是誰。

  琴聲錚錚,仿佛出征的號角,鐵血之意十足的一根琴弦,攔在他的身前。

  如此也好。

  人族強者里,當然要以那位盲琴師最為強大。

  高歡不介意先專心殺了此人。

  淡黑色的霧氣,從他的指間生出,無論草原上如何強勁的風,也無法拂走些許。

  那根琴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然後斷裂,失去所有生機。

  盲琴師唇角溢出鮮血,退至車邊。

  高歡哪裡會讓他活著,隔空一掌拍落。

  暮色驟然暗淡,仿佛黑夜提前來臨,一道漆黑的、卻並非真實的巨掌,從天空里落了下來,拍向馬車。

  琴弦斷了一根,還有數根完好,但這時候卻已經無法發出聲音,因為盲琴師氣息未復。

  誰來擋住這隻巨掌?

  車窗忽然破了,兩個黑黝黝的事物飛了出來。

  同樣都是黑色的,這兩個事物並不像黑色巨掌一般,給人恐怖與壓抑的感覺,只是充滿了威嚴。

  一個官印與一個驚堂木。

  官印與驚堂木向著黑色巨掌迎了過去。

  啪啪兩聲碎響,官印與驚堂木變成了碎屑,那隻黑色巨掌也漸漸消散在空中。

  一個穿著灰袍的枯瘦老人從車裡走了出來,神情平和。

  幾個青年隨著他走了出來,神情有些緊張,像是學生似的人物。

  這輛車裡已經走出了太多人,誰能想到裡面還藏著這麼多人。

  高歡更沒想到在如此短的時間裡,自己居然會遇著三位半步神聖的人族強者。

  半步神聖什麼時候這麼不值錢了?

  高歡確認在場的這些人族強者自己一個都不認識,只是那名盲琴師的手法有些眼熟。

  他望向那名盲琴師,微微挑眉問道:「長生宗?」

  盲琴師說道:「是。」

  高歡挑眉問道:「李明河?」

  盲琴師神情微變,說道:「家師。」

  高歡傲然說道:「原來如此,你師父與我有舊,若降我,今日饒你一命。」

  說完這話,他望向那名身穿灰袍的枯瘦老人問道:「你又是誰?」

  一名青年說道:「這是我家尚書大人。」

  「不認識。」

  高歡神情漠然,忽然厲聲喝道:「居然敢對我用毒!」

  他望向那名一直沒有說話的小姑娘。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戰鬥的波及,小姑娘提著的籃子已經傾倒在地上。

  脂粉被風拂起,漸漸瀰漫開來。

  在任何人看來這都是很自然的一幅畫面,誰能想到竟是下毒的手法?

  看著那名小姑娘,高歡眼神里滿是暴虐的意味。

  「你知道我是誰?居然想毒死我?」

  在汶水城的時候,小姑娘的羞怯與緊張大部分時間都是偽裝。

  但這個時候被這名魔族強者盯著,她真的無比緊張,甚至就連移動腳步都無法做到。

  隔著數丈的距離,高歡伸手向她的咽喉抓去,神情猙獰,準備把她撕成碎片。

  盲琴師與魏尚書在另外一邊,無法及時施救。

  那些商販與算命先生還在與殘存的魔族高手糾纏。

  好在還有兩名賣麻糖的老人。

  他們向來習慣和賣脂粉的小姑娘站在一起。

  一名賣麻糖的老人,把攤上的青布扯了起來,擋在了高歡的指風之前。

  嗤嗤聲響,青布變成碎片,隨風而走,變成了那名老人。

  他屈膝、沉腰、靜意、握拳,然後平直擊出。

  看著這幕畫面,高歡喊了一聲:「好!」

  這一拳平平淡淡,尋尋常常。

  在真正的強者眼中,卻已然有了中正平和的真味。

  如果只是這樣,遠不能讓高歡動容。

  他喝彩,是因為這名賣麻糖的老人用的是最正宗的皇家功法——焚日訣!

  高歡揮袖擋住盲琴師與魏尚書的合擊,握住拳頭便向賣麻糖的老人砸了過去。

  無數光明從老人的拳頭裡散溢開來。

  無數黑煙從高歡的拳頭裡散溢開來。

  就像這時候的天空一樣,白晝與黑夜做著最決然的戰鬥。

  他的境界遠比賣麻糖的老人高,但面對這位老人的時候卻最為鄭重,非常講究堂堂正正。

  對方用的是人族的皇室絕學,他就要用魔神的皇室絕學。

  「天魔功!」

  感受著橫亘於天地之間的霸道氣息以及比夜色還要濃的魔息,盲琴師脫口而出。

  聽著這句話,魏尚書與剛剛醒過來的秋山家主臉色驟變。

  這個魔族強者究竟是誰?為何會皇族的不傳絕學天魔功?

  ……

  ……

  轟的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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