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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光不時閃現,照亮黑煙,偶爾響起金屬斷裂的聲音。

  第三魔將終於擋住了這把劍光,頭盔上滿是劍痕,魔角更是斷了一小截,魔血汨汨流出。

  只是一道劍光,居然需要兩位高階魔將先後出手才能攔下來,而且還如此狼狽,甚至先後受傷。

  與蘇離的鋒利、自由不同,與陳長生的直接、堅毅也不同。

  這一劍更加寧靜,更加柔和,卻又不失犀利,完全不著痕跡,無法捉摸,高妙至極。

  大營側方有個帳篷,裡面是用來堆雜物的。

  一名老道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右手提著一把劍,左手握著劍鞘,無論走路的姿式還是握劍的手法,都談不上好看,更與出塵二字無關。但明眼人都瞧得出來,那把劍絕非凡物,如秋水洗過三千載,明亮至極,不可逼視,直欲要遮住所有人眼前世界,包括天地。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遮天劍?

  這位尋常老道難道就是離山劍宗的掌門?

  大營里的將領與士兵們震驚無語,紛紛讓開道路。

  茅秋雨與懷仁微微躬身行禮。

  第1142章 王破來了

  草原上的兩位魔將,還有境界更加高深的那名魔族元老以及雪老城王公,神情異常凝重。

  那道劍意的殘餘,飄至諾日朗峰頂。

  魔帥伸手在空中一抓,送到鼻前嗅了嗅,微生警意。

  離山掌門在十餘年前便已經破境,但並沒有得到太多重視。在很多人看來,這位從來沒有離開過山門的老道,只不過靠著離山劍宗的絕學與數百年修道苦熬才極為勉強地突破到了神聖領域,實在算不得什麼。

  誰能想到,他的劍道修為竟是如此驚人,竟然已經走到了第二道門檻之前。

  茅秋雨看著離山掌門說道:「今日便要辛苦您了。」

  離山掌門向諾日朗峰頂看了一眼,擺手說道:「我可打不過這個兇徒。」

  不待茅秋雨說話,他指著草原上的那兩名魔將說道:「這兩個打不過我,讓我來。」

  茅秋雨與懷仁微怔,心想此言何其坦蕩,又想那魔帥誰來對付?

  來不及想了,夜色下的那條通道里的霧氣越來越重,那幾道高大的身影越來越清楚。

  魔族元老與雪老城的王公已經降臨到了戰場之上,如果再不攔住他們,中軍帳便會遭受直接的攻擊。

  清風微飄,懷仁迎向那位錦袍飄飄的王公,茅秋雨則是雙袖一擺,攔向那名元老會成員。

  離山掌門右手提劍,左手握鞘,履踩虹光,向兩名魔將而去。

  聖域強者陸續登場,強大的氣息不停衝撞著,捲起無數狂風與沙塵。

  一道劍光撕裂天地之間的所有,接下一道天光,照亮草原。

  濃重如夜色的魔息,自山谷里噴涌而出,如真正的深淵巨龍,吞噬掉那道劍光。

  天翻地覆,天昏地暗。

  無數難以想像的神奇畫面,在天空與大地之間輪番上演,與諾日朗鄰近的一些山峰被盡數碾平,金色的鮮血從天空里淌落,遇風而燃,散發出無窮的熱量以及聖潔的光線,魔族強者的血液卻像墨一般,把天空塗染的更加黑暗。

  在短短的時間裡,就仿佛過去了無數個日夜。

  草原上的人族軍隊靠著陣法的屏障,在聖域強者對撞產生的波動里艱難支撐,偶爾裡面的軍方高手與弩陣,想要對人族的聖域強者加以幫助,卻無法擺脫狼騎的侵擾,根本無法脫開身來。

  魔帥卻始終置身於外,冰冷而殘忍的視線穿透頭盔,望向南方某處,不知道在等待著誰。

  西去一百餘里,便是西路軍位置最為危險的右大營。

  沒有人想到,身為西路軍最重要的大人物,相王沒有留在後方,也沒有理會蔥州軍府的人,而是一直停留在這裡。

  諾日朗峰前的那些流光,在天空里清晰可見,雖然隔著一百餘里,卻仿佛近在眼裡。

  相王雙手扶著從腰帶上緣淌落的肥肉,眯著眼睛看著那些劍光與魔氣,不知道在想什麼。

  如果戰鬥開始的時候他就出發,應該還來得及參加到這場罕見的聖域強者亂戰里。

  但他沒有這樣做,他認為遠遠沒有到最關鍵的時刻,最關鍵的是人還沒有到齊。

  是的,就像魔帥一樣,他也在等待著一個人的到來。

  ……

  ……

  「來了!來!」

  中軍帳後方響起一陣驚喜無比的呼喊。

  喊聲就像落入沸油里的火星一般,很快便傳遍了整座軍營,直至整個戰場。

  無論是人族的將士還是那些在外圍拼命進攻的狼騎,都聽到了遠處的那個聲音。

  來了。

  那個人終於來了。

  狂風呼嘯。

  沙礫在草葉上拍打出啪啪的聲音。

  一個人出現在眾人眼前,穿著件洗至發白的布衫,眉眼寒酸,看上去就像是欠了很多錢的帳房先生。

  王破來了。

  沒有人知道剛才他在哪裡。

  沒有人知道他從哪裡來。

  不是中軍帳,他沒有站在主帥身旁的習慣。

  也不是雜物間,他沒有遊戲人間的精神。

  他從南邊走了過來。

  南邊是人族的世界。

  他的肩還是像平常那樣耷拉著,可以很方便地握住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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