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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苟寒食忽然問道:「如果商行舟不回來呢?」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我不知道。」

  苟寒食看著他說道:「你需要知道。」

  陳長生看著京都里的萬家燈火,想起三年前的那個夜晚,眼神變得認真起來。

  「我只知道我不喜歡死人,不喜歡戰爭,尤其是在這裡。」

  苟寒食沉默了會兒,說道:「這是萬民之福。」

  陳長生與他告辭,卻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去了一樓的某個房間。

  那個房間最靠近樓外,守著樓梯,正是當年折袖的住處。

  陳長生打開衣櫃,看著裡面那件單薄的衣裳,若有所思。

  ……

  ……

  就像三年前那樣,所有人都知道王破來了京都,但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裡。

  有人去了銀杏樹下的潭柘廟,有人日夜不休在洛水兩岸尋找,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現在的王破,如果不想被人看到,除了商行舟,誰又能看到他?

  或者換個角度說,他只願意被商行舟看到。

  緊張的氣氛,在某天清晨終於轉化成了真實的畫面。

  一夜之間,皇宮裡便收到了數十份奏章。

  這些奏章來自王府,來自各部,來自以東驤神將彭十海為代表的軍方少壯派勢力。

  他們的請求只有一個,那就是——請誅天海朝餘孽。

  把王破歸到天海朝餘孽里,當然是毫無道理的事情。

  這只是陳家王爺們與大臣們終於明確地表明了態度。

  同時,數十封書信連夜送到了洛陽長春觀里。

  這些書信裡面有真正的血。

  滿朝文武泣血上書。

  道尊不出,如天下何?

  ……

  ……

  如果陳長生想見王破,應該能夠見到,但他沒有這方面的意思。

  那些送往洛陽的書信,也沒能吸引他半分注意力。

  除了那天夜裡在國教學院與苟寒食見一面,他依然深居離宮,誰都不見。

  司源道人從豐谷郡趕了回來,凌海之王要盯著朝廷與軍方的動靜,累的疲憊至極,戶三十二更是忙的瘦了一圈。

  他們站在石室外,看著滿天劍海里的陳長生,很是無奈。

  第1073章 再次重逢的世界

  不管風波多險惡,陳長生始終不聞不問,在離宮裡練著劍,徐有容也不知道在神將府里做什麼。

  當千道劍終於重新回到藏鋒鞘里,凌海之王等人再也忍不住,走進了石室。

  戶三十二苦著臉說道:「陛下,您與聖女智珠在握,成竹在胸,但問題是,我們什麼都不知道,該怎麼配合呢?」

  陳長生看著他們很認真地說道:「我真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聽到這句話,戶三十二傻了眼,凌海之王與司源道人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這個答案實在是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他們頓時覺得肩上的壓力變得更大了。

  看著他們的表情,陳長生知道終究是要給個說法出來,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我去問問。」

  ……

  ……

  初春時節,天氣轉暖,福綏路的牛骨頭鍋生意變得有些差,靠近巷口那幾家已經開始重新裝修,準備轉做蒸蝦,還有堅守的那幾家也很冷清,但或者是那把黃紙傘的緣故,沒有人注意到桌旁的那對年輕男女。

  厚重的鍋蓋壓在汨汨作響的鐵鍋上,不時有白色的蒸汽從邊緣噴出,可以想像裡面的壓力。

  陳長生的視線透過蒸汽,落在徐有容美麗的臉上,欲言又止。

  徐有容說道:「想問什麼就問,我有那麼可怕嗎?」

  陳長生說道:「聽說木柘家的老太君和吳家家主都很怕你。」

  徐有容沒有理他,轉身向老闆喊道:「請來一瓮梨花白。」

  陳長生看著她的側臉說道:「苟寒食說你離開南溪齋之前,請木柘家的老太君和吳家家主去那個鎮上打了場牌?」

  徐有容伸手拿起熱茶,替他沖洗碗筷,說道:「天南習慣吃飯前這樣做,雖然我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麼用。」

  陳長生問道:「在牌局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徐有容見沒辦法把話題轉開,有些無趣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就坐了小半個時辰,能有什麼事?」

  那時候她急著去白帝城,確實沒有太多時間,但已經足夠她贏得自己需要的所有籌碼。

  陳長生想起在汶水唐家老宅里的那張牌桌以及唐老太爺說過的那些話,更加好奇。

  徐有容說道:「今天霜兒弄了幾條開河魚,我得回去。」

  這句話是催促也是提醒——既然終於要來問我,那麼就請問最重要的事情。

  陳長生說道:「我本不想問,因為怕聽到不好的答案。」

  最近這些天他一直躲在離宮裡練劍,不與任何人見面,這便是其中很重要的原因之一。

  老闆送了壺梨花白過來,同時拿起鍋蓋,扔了十餘個雪白的小花卷進去,說道:「可以吃了。」

  徐有容拿起木勺伸入紅糯誘人的牛骨頭深處,用力翻動了兩下,向陳長生比了個請的手式。

  陳長生看著滿是油花的牛骨頭與浸滿湯汁的花卷,有些不知該從哪裡下手。

  當年第一次在這裡吃牛骨頭的時候,因為過於激動,他吃的很是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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