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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這句話,無數修道者站起身來向南溪齋表示恭賀,到處都是道喜的聲音。

  只有離山劍宗與槐院的座席保持著沉默,白菜很生氣,想要說話,卻被苟寒食阻止。

  唐三十六坐回椅中,眯眼看著台上那位神情始終平靜的懷仁道姑,不知道在想什麼。

  「閉關乃凶途,聖人不得已而為之,如果這也值得羨慕,王爺今年何必出關?」

  一道聲音在峰頂的崖坪上響了起來。

  峰頂崖坪間的聲音漸漸小了起來,於是顯得那道聲音更加清楚。

  那道聲音很平靜,很淡然,卻又無比堅定。

  「如果來問我合齋可不可行,我的答案自然是不行。」

  懷璧聞言大怒,轉身望去,喝道:「誰說的不行?」

  「是我。」

  陳長生站起身來,看著她說道:「因為你們始終不曾問我,我只好自己說了。」

  崖坪間一片譁然,無數雙視線投了過來。

  第888章 這就是聖諭

  相王看著遠處台上,眸子裡隱有寒芒掠過。

  吳家家主與木柘家的老太君平靜如前,仿佛什麼都沒有聽見。

  苟寒食看著白菜微微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槐院副院長微微挑眉,臉上流露出些意外的神情。

  像他們這樣的人物早就已經料到,離宮必然會反對南溪齋合齋,陳長生必然會站出來說話。

  南溪齋那兩位師叔祖心情太過激盪,加上以為很了解陳長生的性情才沒有想到這點。

  只是此時南溪齋的意志已經統一,他又能如何做?

  陳長生的做法非常簡單。

  沒有人問他,他便自問自答。

  他的答案就是兩個字。

  「不行。」

  看著這幕畫面,唐三十六想起了前些天在汶水城老宅的那副牌局,不禁有些感慨。

  當時唐老太爺說自己可以殺了唐三十六時,陳長生同樣也只說了兩個字。

  「不行。」

  無論那時還是現在,陳長生的聲音都很輕,但要比千萬人齊喊還要更響亮,仿佛雷聲自高天落下。

  因為他是教宗陛下,他說的話就是聖諭,自有億萬信徒追隨。

  「她們不會去國教學院和離宮。」

  陳長生指著跪在地上的少女們說道:「因為南溪齋不會合齋,而這裡才是她們生活修道的地方。」

  懷璧見他出言如此強硬,惱怒說道:「這是我南溪齋的齋務,請教宗陛下不要妄加干涉。」

  無論何時,懷仁的神情永遠是那樣的平靜溫和,即便是先前看似合齋一事已經成了定局的時候。因為她已經預料到,陳長生必然會站出來,但她沒有想到陳長生的態度竟是如此的直接,甚至可以說粗暴。

  「教宗大人,我昨夜與您說的那些,只是尊敬您的身份,並不代表南溪齋的齋務需要您的同意。」

  懷仁神情凝重看著陳長生說道,聲音溫和但態度非常堅決。

  聖女峰本就源於國教內部的分裂。

  從第一代聖女創建南溪齋開始,離宮便對天南道門再沒有任何發言權,更不要說南溪齋自己的事務。

  即便是教宗陛下,也沒有資格管理聖女峰的事情。

  這就是歷史,誰都必須尊重的歷史。

  聽到懷仁的這句話,峰頂崖坪上很多天南修道者都連連點頭,即便是苟寒食也覺得棘手,不知該陳長生該如何應對。

  這個時候,又有一個誰都沒有想到的人站了出來。

  槐院副院長笑著說道:「前輩此言差矣,您這些年雲遊四海,少理世事,大概不清楚教宗陛下與聖女之間的關係,但整個大陸又有誰不知道?這聖女峰他能當一半家,南溪齋齋務又怎麼能避過陛下呢?」

  聽著這話,相王微微皺眉,木柘家的老太君但笑不語,吳家家主連連搖頭,別的修道者則是神情有些古怪。

  且不提當年轟動大陸的那份婚約,只說奈何橋雪戰後,京都便生出傳言,說陳長生對徐有容再生情意,意圖重續婚約,如果說那時世人還以為是陳長生單方面的想法,後來在寒山煮石大會上,徐有容在關白劍下救了陳長生的畫面,親眼目睹的人可不少,更不要說後來由寒山到京都的數萬里路上的那些事情早已傳的沸沸揚揚,若不是隨後發生了天書陵之變,只怕那兩年整個大陸都會討論這件事,到如今誰還不知道教宗陳長生與聖女徐有容情投意合,乃是天造地投的一對道侶?

  聽著槐院副院長略顯輕佻的這句話,懷璧氣的滿臉通紅,雙眉倒豎,喝道:「放肆!誰敢毀聖女清譽,問過我劍!」

  崖坪上的議論聲漸漸低去。

  懷璧手握道劍,望向陳長生厲聲喝道:「教宗大人,難道你真要逼老身血濺三尺嗎?」

  陳長生反問道:「這是在威脅我?」

  就算是相王,這位已經晉入神聖領域的朝堂第一權者看見他也要主動請安、不敢在這麼多人面前對他稍有失禮之處,更不要說威脅,她雖然是南溪齋輩份極高的師叔祖,又如何能有這膽魄?

  懷璧好生憤怒,偏生不能出劍,伴著一聲充滿怨恨的劍吟,劍意離鞘而出,把四周的青石切割出無數道裂縫。

  鬱憤之下,她竟是險些受了內傷,懷恕趕緊把她扶住,度去一道精純的真元,助她守住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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