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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破說道:「應能排進前十。」

  大陸遼闊,強者無數,王破這樣的刀道大家,親口認證此人能夠排進前十,可以想見此人確實不凡。

  然而,這句話只換來了青衣怪客的一聲嘆息。

  「只是前十嗎?」

  青衣怪客感慨說道:「偏安一隅,平靜喜樂,終究不是修道正途,必會落後。」

  王破說道:「平靜喜樂,亦所願也。」

  「落後便會挨打,封閉終會腐朽,我們還是應該回來。」青衣怪客看著王破的眼睛說道。

  王破沉默了很長時間,說道:「我對這件事情沒有想法。」

  大西洲的人族如果想要重新回到中土大陸,必然是件大事,會惹出很多的麻煩紛爭。

  因為哪怕回來的只是很小一部分強者,依然需要地盤,需要資源。

  但從太宗皇帝到天海聖后再到如今,從與妖族結盟再到南北合流再到東西合壁,這是大勢所趨。

  因為需要對抗魔族,直至徹底消滅魔族,人類必須團結起全部的力量。

  在大西洲生活的畢竟都是人族,在很多人族強者看來要比白帝城裡的妖族更值得信任,更應該親近。至於妖族本身,當年或者會擔心大西洲勢力重歸大陸會影響到他們的地位,但現在他們的皇后來自大西洲,應該不會太過警惕。

  有資格決定這件事情的人很少,大周皇帝、教宗、聖女、白帝夫婦,現在還要加上商行舟。

  像王破這樣的強者,當然也有一定的發言權。

  以往王破是支持的,但現在他的想法有所改變。

  很明顯,無論是當年牧酒詩險些成為教宗繼承人,還是此時這位大西洲的神聖領域強者帶人試圖截殺陳長生,都可以看出,商行舟與大西洲之間通過牧夫人搭成了某種協議。

  如今大周朝廷與國教之間對峙之勢日趨嚴峻,彼此盯著彼此,朝廷想要悄無聲息動用真正強者去殺教宗,已經非常困難,但大西洲則是原先棋盤之外的力量。

  如果陳長生真按原計劃沿河行走,如果王破沒有來,大西洲方面還真有可能殺死他。

  王破不接受這樣的事情。

  「既然你對此事並無想法,何必要出現在這裡?」

  青衣怪客看著他說道:「國教必然早有準備,並不需要你出頭,或者說是教宗陛下想用這個方法逼你表明立場?」

  「沒有想法,不代表沒有立場,我的立場一直都沒有變過。」

  王破說道:「當初在天海與皇族之間,在朝廷與蘇離之間,以及現在他們師生之間,我向來持正確的立場。」

  青衣怪客問道:「何謂正確?」

  王破說道:「教宗陛下是個好人。」

  什麼是正確的立場?如何判定是與非?原來就是簡單的好與壞。

  但人都是會變化的,那麼如何判斷?不能看一世,那便看一時,只要在此時此刻他是好的,那就足夠了,比如那年在魔域雪原身受重傷的蘇離,比如一年多前在戰場上被海笛重傷的陳長生,都不應該被自己的世界如此對待。

  青衣怪客沉默片刻後問道:「如果要殺他的是唐家呢?」

  王破想起了三年前京都的那場風雪。

  他與鐵樹坐在桌子的兩邊,唐家二爺說了四個字。

  恩重如山。

  那又如何?

  他依然連刀帶鞘打到了二爺的臉上,他依然以刀破鞘斬了鐵樹。

  恩重如山便還恩,挾恩圖報則是另一回事。

  青衣怪客明白他的沉默,搖頭說道:「當初是唐家老二,如今他要進汶水,你要面對的是老太爺。」

  很多年前,王破曾經在汶水裡做過好些年的帳房先生,唐老太爺像對親生兒子一樣的對待他、培養他。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回過汶水,那麼今年會回去嗎?就像青衣怪客說的那樣,整個大陸都想知道,如果他真的回到汶水,又該怎樣面對那位老太爺呢?他即便再強,心志再堅,難道還能對唐老太爺舉刀?

  看著王破的身影消失在雪河下游,羅布沉默了很長時間,手指在臘梅花叢里輕輕移動,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換作他,也不知道該怎樣處理這種局面。

  那名青衣怪客也離開了。

  羅布離開河畔,跟了上去,始終離著約兩三里的距離。

  這位大西洲的神秘來客,明顯是位神聖領域的強者,想要跟蹤對方而不驚動對方,是非常困難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是找死。但羅布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因為他想查出整件事情的真相。

  就像當年,為了得到那把鑰匙,他冒著極大的危險與雪老城裡的年輕強者們周旋了數月時間。

  而且他有信心能夠不被那名青衣怪客發現。

  雪河兩岸滿是早已死去的冬草,上面塗著霜色,與阪崖馬場四周的草很像,看上去就像無數把劍堆在一起。

  他在霜草間行走,仿佛要與四周融為一體,因為他也是一把劍。

  第817章 汶水裡的萬片金葉

  世間用劍者多,但現在提到劍道修為,一般人都會認為以陳長生最高。

  因為陳長生學過無數劍法,有無數劍,還隨蘇離學過劍。

  事實上,羅布會的劍法雖然沒有陳長生多,但劍道修為絕不在陳長生之下,甚至還要隱隱更勝一籌。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雪河驟斷,那是一處極陡峭的河道,上下落差有十餘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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