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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帥滿是綠鏽的盔甲上有一面看著殘破的護心鏡,鏡邊由最純淨的晶石鑲嵌而成。

  他伸出毛茸茸的手從護心鏡里取出一個由布裹好的事物。

  很明顯,對布里的那個東西他充滿了厭憎的情緒,不願意在手裡多停留片刻,直接向地面扔去。

  那個包裹落在了雪原上,發出嘭的一聲悶響,然後響起一道聽著有些可憐,又令人牙酸的尖銳咒罵聲。

  「不愧是南教祖庭,底蘊不淺,長生宗被蘇離殺了兩遍,竟還能藏下這般陰毒強大的手段。」

  魔帥的聲音很尖銳難聽:「不過道法有些缺損,我請元老會的陰符師做了些改造,應該好用多了。」

  被從數十丈高扔到寒冷的雪原上,那個東西卻沒有受傷的模樣,不停地掙扎著,看著有些像小獸。

  魔君的視線落在那個東西上,露出些厭惡的神情,聽到元老會的陰符師這些字眼後又多了幾分忌憚,在他眼裡,這個東西生來就是個怪物,現在被改造過,更是到處透著股血腥詭異的味道。

  「回南方去做你的事吧,如果陳長生還活著,記得把他多殺幾次。」

  一根泛著金光的麻繩落在魔君的手掌上,雪地上的布袋被解開了。

  一道黑影從裡面躥了出來,瞬間便掠到了數十丈外。

  借著星光的照耀,可以隱約看清楚那是個瘦小的人類,身上卻覆著極深的毛髮,有些像妖族變身沒有完全時的狀態,而當他盯著某個位置看的時候,呆滯的眼神里偶爾會閃現出瘋狂的感覺,就像是受了無窮折磨的野獸。

  ……

  ……

  第787章 離開以後

  那個怪物盯著這些魔族,露出尖銳的牙齒,嘴裡發出低沉的嗚咽聲,似是在警告與恐嚇。

  但最終他只是對著空氣假咬了兩下。

  他確認了這些魔族都遠比自己強大,自己沒有任何機會。

  伴著兩聲充滿痛苦與恨意的尖叫,那個怪物潛進了深雪裡,向著南方歸去。

  很明顯,這個來自長生宗的怪物要比在場的魔族強者弱小很多,但不知道為什麼,無論魔君還是魔帥,在厭憎之餘卻很警惕,直到確認那個怪物真的離開了很遠,他們才真正放鬆下來。

  「海笛怎麼樣了?」魔君抬頭望向倒山獠的上方問道。

  如果現在還是他的父親執政,絕對不會就這樣問話,因為需要魔君仰望的存在,只能是死者的英靈。不知道年輕的魔君是不是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還是魔帥有意要讓他意識到這一點,魔帥留在了倒山獠的頭頂,並沒有下來。

  「死了。」

  「很好。」

  魔君的臉上露出一抹森然的笑容:「當初大哥進雪老城的第一夜見得就是他,以為朕不知道?」

  黑袍淡然說道:「海笛大人還是指望著能夠瞞過陛下的眼睛。」

  「當年在雪老城外他硬接蘇離一劍,只斷了一隻手臂,現在他更強,父親卻是受了重傷,哪怕天書碑認主,又何至於一招便把他擊入雪峰之中?想要趁亂離開,還是想演一齣好戲?朕可沒興趣再演下去。」

  說完這番滿是嘲諷的話,魔君牽起黑袍的手,扶著他向北方走去,顯得格外尊重。

  魔帥坐在倒山獠的盤山角里,看著雪原上面這對君臣的背影,發出一聲極輕的意味難明的笑聲。

  他的笑聲很難,就像是破了的鑼。

  笑聲戛然而止,他望著遠方的黑袍問道:「南客殿下呢?」

  「應該死了。」

  黑袍的聲音還是沒有任何情緒起伏,與說王之策時不同,沒有任何嘲諷或怨毒隱藏在後面。

  唯一的傳人就這樣死去,他卻沒有情緒波動,或者正是因為沒有情。

  「陳長生呢?」

  「應該還活著。」

  這次回答問題的是年輕的魔君。

  聽到這個答案,魔帥有些意外。

  今夜魔族布下的這個局堪稱完美,為此甚至不惜用了數場戰爭以為鋪墊和背景——逃出深淵、令雪老城所有權貴都感覺如芒在背的陛下,當然是他們首先要殺死的對象,但他們肯定也不會放過人族的教宗。

  如今陛下死了,南客殿下應該也死了,陳長生卻還能活著,為什麼?

  年輕的魔君想起南客神魂二次甦醒時散發的強大的氣息,眼睛微眯說道:「出了些意外。」

  相信那個小怪物回到南方後,會給這個世界帶去一些別的意外,他默然想著。

  黑袍知道他在想什麼,說道:「那個小怪物不見得能夠殺死陳長生。」

  魔帥厲聲喝道:「是不能殺死,還是你不想它殺死陳長生?」

  「陳長生修道天賦極高,劍道修為極深,手段層出不窮,那個小怪物雖然極邪,但想殺死他確實很難。」

  魔君說這番話本意是不想魔帥與黑袍爭吵,但陳長生在戰鬥里的表現也確實給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同時也讓他很不解——陳長生根本不像一位教宗,更像位行走在夜色里的刺客。

  黑袍沒有理會魔帥的質問,對他說道:「陳長生雖是國教正統傳人,但傳承的並非寅與商,而是蘇離。」

  以魔君的身份地位,自然知道蘇離當年就是一名刺客。

  聽完這句話,他略有所悟,不再多言。

  ……

  ……

  蘇離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但他的精神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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