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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而是肖張的情緒變得有些怪異,轉身看著他問道:「說走就走?」

  王破沒有轉身,繼續岸邊走去,說道:「你說讓我走,那我自然就走。」

  肖張有些不高興,扯著嘶啞的嗓子嚷道:「連謝謝都不說一聲嗎?」

  王破還是沒有轉身,只是舉起手在空中揮了揮,表示了一下意思。

  肖張很是惱火,說道:「這什麼人啊。」

  他不知道,王破的臉上這時候出現了一抹溫暖的笑容。

  那年荀梅身死後,他便再也沒有對別人說過謝謝你這三個字。

  看著河水裡的動靜,堤上騷動起來,羽林軍分出兩百餘騎,順著寒柳里的官道,向著上游疾馳而去。

  很明顯,這些騎兵準備去截殺王破,就算肖張能夠吸引住那兩位神將、唐家二爺,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留在原地。

  寒柳里煙塵微起,蹄聲陣陣,氣氛顯得格外緊張兇險,更關鍵的是,洛水對岸也隱隱傳來了蹄聲。

  京都很大,洛水很長,但王破今天似乎再也無法找到上岸的地方。

  身受重傷的他,還是隨時可能死去。

  便在這時,岸上的寒柳林里忽然亮起一道劍光,生出一道劍意。

  那劍光很亮,像是金烏向天空飛去,將要燃燒一切,那劍意很正,就像是一道山門。

  寒柳驟碎,戰馬重重地摔倒在地,劍鋒切割金屬的聲音與受傷後的慘叫此起彼伏。

  煙塵落下,只見一人橫劍於道,十餘騎倒在血泊里。

  那是一個年輕人。

  如此年紀便破境聚星,哪怕放在王破他們那個年代,亦屬十分罕見。

  如此年紀便能把山門劍與金烏劍練進了同一式劍招,哪怕在離山劍宗里,他的劍道天賦也僅在秋山君之下。

  他是神國七律之四關飛白。

  緊接著,有幾個人從寒柳林里狂奔而出,毫不猶豫地跳進了寒冷刺骨的洛水中,拼命地向著王破遊了過去。

  他們是槐院的教習與學生。

  伴著車輪碾壓青石板的聲音,三輛華貴至極的車輦,來到了洛水的堤岸上。

  一名中年男子,從最前面那輛車輦里走了出下來,正是秋山家的家主。

  那兩輛車輦始終安靜,沒有下來人,但誰都能想到,應該是與秋山家主地位相仿的天南世家主人。

  離山關飛白、槐院的教習與學生、天南世家家主,都是來參加南北合流慶典的。

  慶典結束之後,他們暫時還沒有離去,留在京都。

  換作以往,如果是現在這樣的局面,槐院中人自然要拼死救王破,以關飛白的性情和離山劍宗的行事風範,他說不得也會出劍,但秋山家主和另外兩位世家家主,絕對不會出現在洛水畔的寒柳間。

  那時候的王破雖然已經是舉世稱譽的修道天才,但依然不足以讓這些世家在南北合流的大背景下得罪大周朝廷。

  但現在不同,王破入京悟刀,破境斬神聖,向整個大陸發出了強有力的宣告。

  一位已經得到證明的神聖領域強者,與一位潛力無窮的修道天才,完全是兩個概念。

  蘇離和南方聖女離開後,最令天南感到棘手、不安甚至恐懼的問題,就是他們現在沒有絕世強者坐鎮。

  現在他們有了。

  王破雖然身受重傷,隨時可能死去,但只要他能夠活下來,天南便會多出一位神聖領域強者。

  不,是天南唯一的神聖領域強者。

  所以,秋山家主以及天南的所有人,都不會讓王破被朝廷殺死。

  絕對不。

  第713章 萬劍舊事

  王破出身天涼,並不是南人,但因為與大周朝廷之間的那些恩怨情仇,南方的人們很願意接受他。

  所以當他成為槐院的主人後,沒有迎來警惕與敵視,相反得到的是歡迎。

  與蘇離比較起來,他的心性、品德、都更被南人所喜,更值得信賴與依靠。

  換句話說,他比蘇離更適合作為南方的旗幟,但首先,他需要舉起這面旗。

  整個南方,一直在等待著他破境入神聖的那一天,只不過沒有人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樣早,會顯得這般突然,以至於誰都沒有做好準備。

  今天,他的鐵刀斬斷了京都的天空,舉起了迎風飄揚的旗,南方也終於迎來了自己的旗幟。

  除了那些已經無法考證的傳說存在,他是進入神聖領域最年輕的那個人。

  或者在將來,以秋山君為代表的更年輕的這一代里,會有人超越他的成就,但誰也無法確定。

  ……

  ……

  洛水堤上,三輛車輦緩緩退走,寒柳枝在風中輕輕擺盪,無法挽留。

  看著那邊,唐家二爺的臉色很陰沉,卻沒有做什麼,兩位神將還有數百騎羽林軍,也都保持著沉默。

  三輛車輦,看著不起眼,但代表著整個天南,已經清楚地表明了態度。

  他們無法再做什麼,不然,那就意味著朝廷和汶水唐家要和整個南方翻臉。

  沒有人能夠承擔得起這個責任,哪怕他是汶水唐家派到京都來的大人物,也不行。

  整座京都,甚至整個大陸,現在只有一個人能夠承擔這種責任。

  道尊商行舟。

  唐家二爺收回望向那邊的視線,望向北方某處。

  今天要做的兩件事,已經敗了一件,剩下的那件事情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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