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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誰來看,這都是在談情說愛。

  誰能想到,他們是在學刀,是在修道。

  當然,學刀和修道也有可能就是他們談情說愛的方法。

  ……

  ……

  十座天書碑,周園的秘密,陣營的對峙,有太多理由讓陳長生和徐有容對彼此生出警惕與擔心。

  不要說什麼相愛,在歷史的長河裡,父子相殘,夫妻反目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太多次。那些人都是真正的大人物,都擁有能夠看穿俗世紅塵的慧眼。可他們依然最終陷入彼此傷害的泥潭。為什麼?因為那些利益大到已經超越了世俗的範疇。

  好在十座天書碑,周園的秘密,只能同修的絕世神功,有太多相同或者不同的理由,讓他們此世似乎註定了無法分離。

  觀天書碑,參兩斷刀,讀光陰卷,思考如何破解王之策留下的陣法,時間走的很快,天書陵里的約會結束了,他們二人對天書的感悟更深一層,終於把兩斷刀變成了真正擁有的知識,雖然還沒能完全掌握光陰卷,但有了一段美好的光陰。

  他們從斷碑廬前離開,沒有直接向出陵,而是沿著天書陵腳下的道路,向南走到了那片淺渠。

  淺淺清清的水渠在石坪間穿行,形成一個極為複雜的圖案,而在上方的山麓間則是一條簡單到極點的山道,山道非常直,從山腳直通最高處的峰頂,石階由白砌成,這便是傳說中的神道。

  對這些風景與畫面陳長生並不陌生,當初進入天書陵後的第一天,他便來過這裡。

  那天夜裡,他和同伴們看著荀梅從天書陵這場夢裡醒來,離開小院,來到這裡,踏過這些渠里的淺水,踩碎水裡的星痕,走向那間涼亭,想要通過這條神道,登上天書陵的頂峰,然後,倒在了他的懷裡。

  荀梅在神道前的絕然前行,給他和苟寒食等人留下了難以抹滅的精神衝擊,比留給他們的那個筆記更重要。看著山崖間筆直的神道和神道盡頭仿佛無比遙遠直要接觸到天穹的頂峰,陳長生沉默不語,想著總有一天自己要從這裡走上去。

  想要走上神道,便需要經過那方涼亭,涼亭下有個人,渾身覆蓋沉重而陳舊的盔甲,連臉與手也都被帶著鏽跡的金屬遮住,看著就像是一座雕像,但沒有死寂的感覺,只是令人覺得無比滄桑。

  ……

  ……

  第551章 十三陵里說舊事

  前些天徐有容說過,如果想要知道天書陵里的情況可以問人。哪怕聖后娘娘不說肯定也有人知道,既然是天書陵的事情,這世間還有誰能比此人更了解?這個人已經在天書陵里枯坐了數百載。

  她和陳長生走過清澈的渠水,來到了涼亭前,向亭下那人行禮。

  世間有資格讓她和陳長生同時行禮的人已經很少了,但亭下那人終究是不一樣的。

  大陸第一神將汗青,輩份極高、歲數最大,境界深厚至極,多年之前便已無限接近神聖領域,戰場之上堪稱無敵,當今世間唯一堪與當年那些傳奇神將相提並論,徐世績、薛河之流根本無法比擬,就連當今的八方風雨也不敢說穩勝他。

  最令世人敬畏感嘆的是,這位守著天書陵已經數百年時間,未曾離開,仿佛要在這裡一直坐到生命的終點。

  「您好,我是徐有容,奉家師之命,前來請教前輩幾個問題。」

  徐有容看著盔甲里的男人輕聲說道。

  因為被遮著的原因,沒有辦法確認盔甲里的男人有沒有睜開眼睛,但陳長生看得很清楚,盔甲縫隙里的一些灰塵忽然飛了起來,像極小的蛾子一般在陽光下飛舞,同時感受得很清楚,一雙仿佛鐵槍般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和徐有容的身上。

  「你的老師是誰?」

  一道蒼老的聲音從盔甲深處傳了出來,仿佛帶著斑斑的鏽跡,顯得無比滄桑。

  徐有容說道:「我來自南溪齋。」

  南溪齋分為外門內門,但只有當代聖女或嫡系傳人,才能在世間以南溪齋的名義行走。

  冬日的光線落在盔甲的表面,沒有增添暖意,反而顯得更加寒冽,便如從盔甲里傳出的聲音。

  「她為何自己不來?」

  「家師說了,她的問題前輩當年回答不了,現在同樣也回答不了,所以把這個機會留給了我。」

  「那你問吧。」

  「天書陵里究竟有多少天書碑被搶走了?」

  徐有容的視線隔著飛舞的塵埃與冬日的光線,落在了神將的盔甲上,很平靜也很溫和。

  但她的問題卻是那樣的直接凜冽,仿佛天書陵南麓的這條神道,直接便要把天刺破。

  陳長生看了她一眼,心想汗青神將枯守天書陵數百載,守的便是天書陵的神道與秘密,有很多座天書碑不在天書陵里,而是流失在外,這毫無疑問是天書陵最大的秘密,他怎麼可能回答你?

  出乎意料的是,下一刻,那道蒼老而冷硬的聲音便從盔甲里傳了出來。

  「十二座。」

  聽到這個答案,陳長生有些吃驚,首先是汗青神將居然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其次是這個答案本身。

  他和徐有容對視一眼,看出彼此的驚訝——有十二座天書碑流落在外?

  「所有都是那個人拿走的?」徐有容看著亭下的人繼續問道。

  「十一座。」

  「那還有一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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