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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說法並不準確,更應該說,這顆黑石就是周園新的大門,而開啟周園的鑰匙,則是他的神識。

  他下意識里抬起手來,迎著窗外的陽光認真地看著那串石珠。

  明亮的光線,從石珠的縫隙間透了過來,變幻成更多角度,在某些細微處,仿佛裡面有著彩虹。

  他這時候才真正地明白過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世人眼中無比神聖、所有道法之源的天書碑,竟被他戴在了手上。

  而且,是十一座。

  陽光照耀著石珠,射進他的眼裡,讓他有些恍惚,覺得一切似乎都並非真實。

  便在這時,房門被人推開。

  他回頭望去,只見是唐三十六和軒轅破。

  「那個白痴到底去哪兒了?」

  「我怎麼知道……落落殿下先生還要我盯著他,結果他倒好,什麼話都不說就跑了,我怎麼盯?」

  軒轅破很委屈地說道,然後和唐三十六一道看見陳長生的身影。

  片刻安靜,唐三十六拍了拍胸口,有些後怕說道:「還好還好,我也不問你去哪兒了,只要你沒落跑就好。」

  陳長生不解問道:「我為什麼要跑?」

  「你無緣無故消失了半天時間……」

  唐三十六看著他說道:「我們都在懷疑,是不是聽說徐有容要回來,你怕被自己的未婚妻打的鼻青臉腫不好看,所以跑掉了。」

  軒轅破連連擺手說道:「我可沒這麼說。」

  唐三十六看著他冷笑說道:「你敢說自己沒這麼想?」

  軒轅破是個很老實的熊族孩子,聽著這個問題,吱唔了半天也沒有說出話來。

  陳長生微怔,說道:「剛好提到她,讓我想起來一件事,你們誰幫我寫封信給東御神將府?」

  唐三十六吃驚說道:「泥腳女婿上門?人女兒都還沒回來,你急什麼。」

  陳長生搖搖頭說道:「我晚上想去拜訪,有些事情想談。」

  「你不會真是怕了徐有容,準備出盤外招吧?」

  唐三十六來了興趣,說道:「這種事情你應該先問我啊,你知道我最擅長這些事情。」

  陳長生笑了笑,沒有理他,向門外走去,說道:「我先去吃飯。」

  前些天,落落對他說,確認那位姑娘沒能活著離開周園,他便說過,要去東御神將府退婚。因為這是他當初在周園裡答應過她的,她既然不在了,他當然更要做到。之所以這些天他沒有去東御神將府,是因為最近比較忙,因為他把一樣重要且必需要要的東西遺落在了周園裡,同時,他的心裡還存著最後一線希望。

  她沒能離開周園,或者她現在還在周園裡面,周園既然沒有毀滅,那麼她便有可能還活著。

  直到昨夜今晨,他終於重新進入了周園,發現裡面一個人都沒有,沒有一個人,沒有那個人,於是最後的希望也沒有了。

  他順便把那樣東西也帶了出來。

  看著陳長生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唐三十六沉默了會兒,問道:「你有沒有覺得他今天比較怪?」

  軒轅破不解問道:「哪裡怪?」

  唐三十六說道:「他笑的有些怪……很難看。」

  軒轅破回想了一下,點頭說道:「嗯,笑得像哭似的。」

  第498章 昨日重現徐府

  暮色想要完全點燃天邊的雲,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京都那些酒樓與青樓里的宴席,則早就已經開始。

  正式的酒宴總是要花很長時間,那麼開始的時間自然也會很早,這與節約燈油或明燭沒有任何關係,修道強者與達官貴人,文人墨客與小姐丫環們更看重的是從天明到日暮再到夜色降時的光線變化,以及隨之而變的氛圍與感受。

  陳長生不理解這些事情,對他來說,一頓飯的時間如果超過一刻鐘的時間,那便意味著不健康,就像此時他身前桌上的那些美味佳肴一樣,都意味著不健康。

  今天徐府設宴和上次的尋常家宴不一樣,是正式的酒宴。雖然只有他一個客人,他是晚輩,年齡還很小,東御神將府一年也開不了兩次的中門被打開,各種名貴食材烹製的菜餚不停地端上,然後吃都沒怎麼吃,只是被看了兩眼便被撤了下去,換上了新一輪的菜品。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名貴的器物,盛菜的瓷盤,讓他很自然的想到初入京都第一天時,徐夫人說的話。到處都是婢女,根本不需要他動手,便自然有人服侍。然而有意思的是,無論徐夫人、花嬤嬤還是那位叫霜兒的大丫環,今天都沒有出現。

  或者是因為當初,陳長生與她們之間發生過的那些事。

  徐世績一人作陪。

  陳長生不飲酒,本著禮數吃了些菜,飯便很快吃飽了。

  徐世績擱下酒盞,揮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等著他說話。

  陳長生不喜歡也不擅長繞彎說話,看著這架式知道徐世績也做好了心理準備,於是直接說道:「您應該已經知道了我老師的身份。」

  「知道計道人就是商院長的那天,我像所有人一樣吃驚。」

  徐世績沒有說當天在祠堂里與父親的畫像說了很長時間話的事情,看著陳長生淡然說道:「包括周通大人在內,有很多人都想通過這點對你下手,但你不用擔心,我大周律向來沒有株連一說,當初國教學院謀逆案發的時候,你生都還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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