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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聽到這番對話的有很多人,這也是所有人最感興趣的事情。
「我知道,肯定沒有我。」迎著陳長生的視線,唐三十六很無所謂地說道:「所以你不用在意我的心情。」
陳長生沒有思考太長時間,直接說道:「秋山君,徐有容,初見姑娘,苟寒食,南客。」
很明顯,這是他平時已經考慮過很多次的問題。
在他看來,除了自己之外,這五人都有能力在通幽境的時候,戰勝聚星境的周自橫。
「秋山君、徐有容、苟寒食應該有這個能力,那位魔族公主以前只是聽過些傳聞,前些天聽你說她在周園裡把你打的鼻青臉腫,生不如死,這麼看起來,她要收拾周自橫,當然是很輕鬆的事情,只是……初見姑娘是誰?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唐三十六很好奇地看著他問道。
關於日不落草原上的那個故事,陳長生只對落落說過全部的細節,他沒有對唐三十六提過那位秀靈族的天才少女。
這時候聽著唐三十六的問題,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想著那位姑娘現在生死未知,他更加沉默。
唐三十六看出來他此時的心情有些異樣,不再繼續追問,想著以後找時間來打聽,問道:「我們這時候去哪裡?」
陳長生說道:「去接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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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漸漸駛遠的馬車,人們議論紛紛,都很想知道,剛剛完成了一場震撼的越境殺,國教學院的少年們這是急著去哪裡?
四大坊負責處理建築事務的人員,前去詢問是否現在就開始拆涼棚,卻在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天極坊在四大坊里實力最強,背景最深,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家的大管事身上。
那位大管事看了不遠處的天香坊管事一眼,說道:「接下來還有很多場,這……破棚子,當然要先留著。」
沒有人有異議,因為所有人都想明白了。
國教新規已出,從明天開始,還會陸續有很多人來挑戰國教學院。
陳長生今天的勝利,並不意味著結束,相反,這才是剛剛開始。
人世間很多事情,都是這樣,無論生活還是工作,哪有那麼容易便告一段落的道理,絕大多數時候,都是無趣的枯躁重複。
比如街頭那輛車裡的兩位清吏司官員,剛剛結束了今日這場戰鬥的紀錄與初步分析,接下來還要繼續自己的工作。
就在國教學院的馬車離開後,這輛車也緩緩啟動,遠遠地跟了上去。
兩輛車在京都的街巷裡,一前一後的行走著。
沿途無數信息從清吏司遍布京都的密探及眼線處,傳到後一輛車中。
那兩位清吏司官員也很好奇,前面那輛國教學院的馬車要去哪裡,當然,除了好奇,更重要的是,他們必須知道對方的行蹤與目的。
國教學院的馬車沒有繞路,沒有任何隱藏自己行蹤的意思,所以跟蹤進行的很順利。
但後面那輛車裡的兩位官員,臉色卻變得越來越凝重,眼裡的震撼神色越來越濃。
他們怎麼看,都覺得這條路線很熟。
因為他們每天清晨醒來,都會沿著這條路去上班。
如果國教學院的那輛馬車繼續前行,那麼便會抵達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叫做周府,又叫做周獄。
當然,那處還有一個相對更正式的名稱:大周朝清吏司衙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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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海棠花殘如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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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吏司衙門在北兵馬司正巷裡。
說是巷,其實是條很寬敞的直街,可以容納兩輛馬車並排而行。
這時候,巷子裡也有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停著,車裡已經沒有人,巷外卻來了不少人,而且隨著消息的傳播,相信隨後會有更多的人出現。
巷外的那些人是京都各勢力的眼線,他們只敢在巷口遠遠看著那座府邸,不敢靠近。
那座府邸看著很普通,沒有什麼陰森的感覺,但石階下的巷子裡根本沒有一個行人。
陳長生站在那座府邸的門前,取出名帖遞到一名官員的手裡,神情和動作顯得有些生硬。
這是他第一次遞出自己的名帖正式拜訪。
他以前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難免有些緊張。當然,緊張的根本原因還是因為這座府邸本身,不要說他,軒轅破的呼吸也很沉重,就連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唐三十六,這時候都表現的很沉默——事實上,當馬車經過石坊子正街,拐進北兵馬司正巷,確認了陳長生此行的目的地後,他就再沒有開口說過話。
這座府邸就是清吏司衙門,也是周通的住所,也就是傳說中的周獄。
對很多人來說,尤其是對大周朝的臣民來說,這座府邸便是整個大陸最陰森可怕的地方,甚至要比魔域裡的那座雪老城還要可怕。
因為雪老城太遠,周獄卻就在身邊。
這座府邸之所以陰森可怕,當然就是因為住在裡面的那位大人物。
周通之名,可止小兒夜啼,這並不是某種文學上的形容手法,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除此之外,還有過很多類似的故事。相傳數十年前,當朝禮部尚書家的公子,在某座青樓里飲多了酒,意欲強行硬著某位聲名在外的清倌人過夜,正在將要得手之際,忽然聽著有人在門外喊了聲周通來了,那位尚書家的公子竟嚇得當場失禁,就此再也不能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