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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從白衣女子來到潯陽城裡的瞬間,這場戰鬥的勝負便已經註定。

  人們看著這名白衣女子,震驚到了極點。陳長生的心裡除了震驚,更多的卻是迷惘。他總覺得這名白衣女子穿著的白色祭服有些眼熟,就連氣息都是有些熟,仿佛在哪裡見過一般。這名白衣女子到底是誰?竟然能夠戰勝朱洛和觀星客這兩位八方風雨聯手,就算朱洛事先已經受了重傷,白衣女子展現出為來的境界實力也太可怕了。

  一名戴著笠帽的男子出現在潯陽城的門口,把朱洛從廢墟里扶了起來。這個男子身上流著血,血里仿佛有無數星光的碎屑,閃耀著光芒,那些血與星芒給人一種格外恐怖的感覺,仿佛只需要一滴,便能摧毀一座城市。

  但他的笠帽上多出了三道極大的豁口,看上去就像一把用了七十年,已經殘舊不堪然後被婢女發脾氣撕碎的蒲扇,看著異常狼狽。

  這個強大的男人,自然就是觀星客。能把他打得如此狼狽的白衣女子,又能是誰呢?他望向十餘里外的那條街,臉色蒼白,震驚而憤怒。

  蘇離隔著微雨望向城門處微笑說道:「我說過,我是有朋友的,只不過她事情比較多,住的比較遠,趕來來需要些時間。」

  聽著這話,無論城門處還是街上都異常安靜,人們很沉默。

  此時,華介夫帶著潯陽城裡的所有教士跪倒在雨水裡,除了對修行界沒有太多認識的陳長生,所有人都已經猜到了那名白衣女子的身份。

  聽著蘇離的話,他們如何能不沉默,甚至腹誹。

  聖女峰遠在天南,距離地處北方的天涼郡,當然很遠。

  像白衣女子這樣的大人物,當然有無數事務需要處理。

  城門廢墟里,朱洛怒驚難遏,抹去唇角的血水,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離得意說道:「我也活著數百年,像我這般優秀的人物,總會結識一二位優秀的朋友,你以為我是天海嗎?享受做個孤家寡人?」

  如此得意的模樣,在很多人看來有些可惡。但他是蘇離,所以那些人也只有忍了。可是陳長生卻總覺得蘇離這時候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便在這時,白衣女子看著蘇離嘆道:「原來,真的只是朋友啊。」

  蘇離笑容漸斂,顯得有些尷尬。這是陳長生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尷尬這種情緒。蘇離是世間最極致的人物,而且他冷血無情,孤傲強硬。他幾乎瞧不起天下所有人,又怎會尷尬?先前他沒有回答白衣女子的話,而是對朱洛和觀星客說話,這已經是尷尬,是示弱,然而誰能想到,白衣女子竟是連轉移話題的機會都不想給他。

  蘇離有些無奈,說道:「師妹,不要這樣。」

  陳長生很吃驚、很白痴地想著,這位白衣女子難道是離山的隱世強者?

  「你居然和這個滿手是血的狂徒狼狽為奸,怎麼有資格作聖女!」

  朱洛憤怒的聲音傳遍整座潯陽城。

  潯陽城裡一片死寂。

  沒有人回答朱洛這個問題,沒有人敢回答這個問題,沒有人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

  陳長生震驚無語,覺得不可思議到了極點。白衣女子就是……人類世界最至高無上的五聖人之一?和天海聖后並稱的南方聖女?

  他這時候才想明白,在南方,聖女峰與長生宗向來都視為同根同源的一系,尤其是離山劍宗與南溪齋向來交好,經常以同門相稱。

  比如苟寒食稱呼徐有容,便是叫她師妹。那麼蘇離當然可以稱當代南方聖女為師妹。只是……就像朱洛驚怒喊出的那句話一樣,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他們是五聖人,你們就只能是八方風雨?」蘇離看著朱洛和觀星客嘲弄說道:「因為你們永遠不如他們老奸巨滑,在沒有摸清楚我的底牌之前,除了你們這樣的白痴,誰敢輕易向我出手?」

  南方聖女看了他一眼。

  蘇離頓了頓,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你們智慧不足。」

  聖女不再理他,望向朱洛與觀星客平靜說道:「我有沒有資格作聖女,不是二位有資格評判的事情,至於說到師兄,你們總說他雙手染滿了無辜者的鮮血,但捫心自問,他殺得人哪有你們殺得多?哪有聖人們殺得多?」

  觀星客低著頭,把容顏隱藏在破爛的笠帽里。

  朱洛聞言大怒,喝道:「聖女此言何其荒唐!」

  聖女平靜說道:「諸位族中良田萬頃,婢侍無數,災荒年間從不減租,逼死過多少佃農?聖人更是如此,隨意一道政令,又有多少人會因此無辜死去?我師兄此生不掌一方風雨,不做聖人,這才是真正的大慈悲,哪裡冷血了?」

  滿城俱靜,人們若有所思。

  蘇離擺手說道:「過了,有些過了。」

  ……

  ……

  第422章 你就是陳長生?

  朱洛的聲音很憤怒很厲,這裡的厲字很難加前綴,如果說最貼切,莫過於加個血字,就像杜鵑鳥一樣聲聲嘀血,只是那樣又總會覺得不合他的身份。當然,如能聯想到他此時的敵人、他指責的對象是南方聖女,或者能多些理解。

  「無論如何,你違背了當年的聖言之誓!」

  朱洛憤怒的指責迴蕩在寂靜的潯陽城上空,與觀星客的沉默截然不同。聽到這句話的人們絕大多數都不知道聖言之誓是什麼,只能想起各地最高律法里的一些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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