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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兩名槐院書生聞言大怒。

  苟寒食和陳長生這才知曉先前場間發生過這些事情,對槐院書生們的行事很是不以為然,繼續向前走去,走過那兩名槐院書生時看都沒有看對方一眼,直接來到碑廬最前方,站在了鍾會的身後。

  那兩名槐院書生更是惱怒,想要說些什麼,想著先前人群里那個聲音說的話,卻根本無法分說,至於動手更是不敢。

  鍾會的視線從碑面上收回來,轉身對苟寒食認真行了一禮,望向站在苟寒食身旁的陳長生時,眼光里卻沒有任何尊重。

  像他這樣久負盛名的青年才俊,對陳長生的印象都不怎麼好,哪怕陳長生在大朝試里通幽,境界已經超過了他們,他們依然認為陳長生只是幸運,或者是受到了國教里那些大人物的照拂。

  「這兩天一直沒有看見過你,難道你對解碑這麼有自信?還是說你發現自己的幸運已經用盡,乾脆破罐子破摔?」

  鍾會看著他神情淡漠說道:「過往年間,大朝試的首榜首名,最遲五天時間也能解開這第一座天書碑,你是我們這一屆的首榜首名,如果時間用的太久,只會讓我們也跟著丟臉。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陳長生正在看著星光下的石碑,心思都在那些繁複線條的變化之中,聽著這話很是不解,很隨意地問道:「我們並不熟,就算我解不開這座天書碑,和你們又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又要失望?」

  鍾會聞言怔住,深深地吸了口氣,忍怒說道:「好生牙尖嘴利。」

  陳長生沒有接話,直接走到他身旁,說道:「麻煩讓讓。」

  鍾會現在站的地方是碑廬前視線最好的位置,離石碑最近,而且不會擋住星光,聽著這話,他再也無法壓抑住心頭的怒意,握住了拳頭。

  在所有人看來,陳長生的第一句話是明顯的無視,第二句話是看似有禮的強硬,哪怕是先前出言嘰嘲槐院書生的那人,也認為他是在羞辱對方,只有苟寒食看著陳長生的神情,猜到他並不是,就只是想請鍾會讓讓。

  他搖了搖頭,跟著陳長生向鍾會身前走去。

  長衫在夜風裡輕顫,鍾會已然憤怒到了極點,另外兩名槐院同窗也同樣如此,三人隨時可能向陳長生出手,然而苟寒食站在了他們與陳長生之間,這讓他們不得不冷靜下來,想起了坐照境與通幽境之間的差別……他們不是苟寒食的對手,換句話說,他們也打不過陳長生。

  打不過,憤怒便會沒有任何力量。兩名槐院書生依然憤憤不平,鍾會則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向後退了數步,給苟寒食和陳長生讓開道路,看著陳長生背影不再說話,唇角微揚露出一絲冷笑。——正如他先前所說,這兩天陳長生很少在碑廬前出現,在他看來肯定是故作姿態,他根本不相信陳長生在天書陵里還有大朝試時的好運,難道你還能把這座碑看出花來?

  ……

  ……

  星光落在照晴碑上,那些繁複的線條仿佛鍍上了一層銀,又像是有水銀在裡面緩慢流淌,一種難以言說的生動感覺,出現在陳長生的眼前他沒有調動神識,沒有讓經脈里的真元隨那些線條而動,也沒有試圖從那些線條的走向里去悟出什麼劍勢,只是靜靜地看著、感知著、體會著。他再次確認自己清晨時看到的那些畫面是真的,下午在庭院裡憑神識空想出來的那些畫面也是真實的,笑意漸漸浮現。

  「有所得?」苟寒食看著他的神情變化,微驚問道。

  陳長生點頭,說道:「我本有些猶疑,因為覺得太過簡單,但筆記里有幾句話提醒了我。」

  苟寒食說道:「你還是堅持用最原始的這種解法?」

  陳長生說道:「或者笨些,慢些,但最適合我。」

  碑廬四周一片安靜,所有人都在認真地聽著,包括鍾會在內。陳長生和苟寒食是世間公認的兩個通讀道藏的人,他們對解讀天書碑的討論,怎麼可以錯過,只是陳長生提到的筆記是什麼?

  「什麼是最原始的解法?化線為數?」聖女峰那位師姐與苟寒食相熟,上前兩步好奇問道。

  苟寒食看了陳長生一眼。

  「我們以為最原始的解法就是把真元神識和招數盡數不去想,不是化線為數,而是……」陳長生轉身看著那名聖女峰的少女,認真解釋道,正準備把自己的感悟說出來,講明自己的看法,認為天書的真義應該隱藏在碑文的變化中,卻不料……

  夜色里傳來一道冷咧的喝斥。

  「荒謬至極!」

  一名中年男人不知何時來到場間,臉上的神情異常冷漠。

  鍾會等三名槐院書生見得此人,面露喜色,急急上前行禮:「見過師叔。」

  陳長生發現這名中年男人正是清晨時對自己嚴厲訓斥的那名碑侍,此時才知曉,原來此人竟是槐院的長輩。

  那名中年男人走到碑廬前,看著苟寒食和陳長生,厲聲喝道:「據說你們兩個小輩通讀道藏,沒想到卻是兩個無知小兒,只會大放厥詞!」

  ……

  ……

  第216章 夜裡挑燈看碑(中)

  中年男人到場,一名槐院書生驕態復現,對著碑廬四周的人介紹道:「我槐院師叔紀晉,奉道於天書陵,至今已有二十餘載。」

  聽著這話,年輕的考生們很是吃驚,紛紛上前行禮,要知道紀晉乃是當年南方著名的才子,天賦優異,沒想到竟是做了碑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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